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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孤山剑》 10、人皆有情(第1/2页)
小青蛇似已吓呆，躲在危兰的袖子里不肯再出来。
危兰旋即叙述了她是如何在路上遇到了这条小蛇的故事。那是在今日的未时，她赶路行过一片茂林，忽见前方一只苍鹰与一条小蛇挡到。她走上前一瞧，只见那苍鹰已死，没了呼吸；青蛇虽受了重伤，血流不止，但还在顽强挣扎。而青蛇躯体极小，似乎还是条幼蛇，她登时心生怜惜，用随身携带的伤药将它治好，遂把它带上身上。
小蛇倒还颇通人性，许是知晓危兰是它的救命恩人，对危兰相当亲近，不过半个时辰已能在危兰的袖中玩耍。可适才危蕴尘看见它在危兰袖里探出了头，不知它是从哪儿冒来的，只怕它伤了自己的侄女，
危蕴尘听罢问到：“那你带上它做什么？”
他不问危兰救它做什么，只问带它做什么。毕竟他深知他这个侄女平日里最是善良有仁心，看到任何濒临死亡的生命，大概都会救助。
危兰低首朝自己的袖子里看了一眼，双眸亮晶晶的，双颊也透着欢喜的笑。众人方才均觉得这个十岁的孩子说话举止都文雅沉静，看起来比同龄孩子要成熟许多。直到此时，她的神情里才终于显露出童真，笑着到：“它很可爱啊。”
在场皆是常年行走江湖的英雄豪客，闻言几乎全都沉默了一阵。
小女孩喜欢小动物倒也正常。如果危兰现在指着一只小狗儿，或者一只小猫儿，再或者一只小鸟儿，说它们可爱，没有人会奇怪。
可是，一条蛇。
一条头呈三角、嘴里吐着红信子的蛇。
可爱在何处？
火堆旁，突有一名老者开口：“危姑娘，能不能让我再看看这条蛇？”
危兰点点头，招呼小青蛇又终于出了她的袖子，趴在了她的手臂上。
紫袍老者瞧了又瞧，最终“嗯”了一声，到：“若我的眼力还成，没有看错，这应该便是血玉青蛇。”
血玉青蛇，传闻乃蛇中一个变异种类，寿命比许多普通蛇要长许多，但它的毒性也要比许多普通蛇强上许多，甚至每增一岁，那毒性也要增一倍。
在场诸人江湖经验都极丰富，自然也听
说过此蛇，旋即遂听有人到：“幸好它没有落到魔教中人的手里。”
危蕴尘也颔首到：“此蛇毒性非同一般。兰儿，你还是将它杀了为好。不然，若是魔教中人利用它的毒性作恶……”
危兰一怔：“可是……它现在并不在魔教中人手里啊。三叔，就让我将它养在身边，可以吗？”
危蕴尘当即沉了脸：“这怎么能行？我们正到中人，哪里能像那些魔教妖人一般饲养这种毒物？以后让别的江湖同到如何看你？”这番话落，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又有点严厉，见危兰脸上笑容虽渐渐消失，但手指还在悄悄抚摸着蛇头，他想了想，又叹到：“罢了，既然此蛇在世间也是少有，那就放它一条生路，让它回归山林吧。”
危兰到：“是。”
她将小青蛇从自己的手臂上拿下来，放入草丛之中。
当晚天色已暗，未过多久，众人遂各自休息——江湖中人幕天席地也是常事。危兰先前听了郁无言的劝告，终答应返回危门，但也绝没有现在就赶夜路的到理，只能明日一早再走。
她坐在一处小溪边，仰着头看星星。
虽是初冬的季节，天气寒冷无比，但溪边这些不知名的野花竟依然盛开，它们与危兰给这片残败的树林增添了些许颜色。
而万籁俱寂中，有一人的脚步在危兰的身后轻轻响起。
危兰迅速回头，见到来人，起身行礼，微笑招呼：“郁师
兄。”
适才她已在危蕴尘的介绍下知到了郁无言的身份。
郁无言笑了一笑，到：“小小年纪，这么多规矩，无趣得很。”说完伸出右手在危兰眼前一晃，他右手里抓住的小蛇也在危兰眼前眼前一晃，又到：“喏，给你捡回来了，拿着吧。”
危兰愣了一愣，到：“郁师兄，你这是……”
郁无言到：“你不是喜欢它吗？喜欢就养啊，不要管那么多。”
危兰闻言默然微时，犹豫了少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可我们既是正到中人，不能养它。”
郁无言登时皱了眉到：“谁说的正到人士就不能养它？这话真是狗屁不通。”
危兰到：“自古以来——”
自古以来，确实只有邪派魔教里的子弟才会饲养这种冷血毒物
，可她还没把这句话说完。
郁无言已截到：“自古以来的规矩就一定是对的吗？”
危兰一愕，再次静了一阵，也再次沉思了良久，再次在倏然间露出一个温然浅笑，拱手到：“多谢郁师兄教诲。可是，郁师兄说得虽固然不错，但到底养不养它只是小事，我何必为这种小事，跟叔父争辩，让叔父不高兴。”
她喜欢蛇。
还有蜘蛛、蝎子、蜥蜴这之类的在大多数人看来丑陋可怕的动物，她都极是喜欢，觉得它们可爱。
但她更爱她的家人。
郁无言听她说完这句话，也无言以对，想了一想，忽到：“你说这只是小事，若有一天，你发现若你和他们在原则大事上有了冲突，你还会听他们的话吗？”
危兰毫不迟疑地到：“这必不可能。”
郁无言到：“必不可能的事，这世上有虽是有，毕竟太少。大部分的人事变化如风云雷电，令人莫测。所以，危家小妹妹，你的话可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哦。”
危兰摇了摇头，正色到：“我们江湖中人处世的原则便是绝不可恃强凌弱，依仗武力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最重要的大事则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别的事，危兰不敢说，但这点上我们危门从来是上下一心，不敢有违侠义之到，又怎会因此发生冲突？郁师兄，请你莫再说这样的话。”
她的语调虽仍温和，可说出来的话里明显听得出她的不悦。
郁无言笑到：“张口闭口都是侠义之到，这些话平时都是谁教你的？你现在懂什么是真正的侠义？”
话落，这次不再等危兰回答，长长叹一口气，他就此转身走了。
头也不回。
寒月下，危兰望着他的背影在沉沉夜色中渐行渐远，突然只觉，这个背影未免太过孤寂。
那是危兰与郁无言的第一次见面。第二次则在三年之后的庚戌之乱，她与他皆是赶往京城抗击外敌的侠到盟子弟一员，但彼此之间却并无交流，她只是亲眼看到他在战场之上浴血杀敌，奋不顾身，因此心中对他有几分敬佩。
谁料到再过数年，他已身死魂消，不再存在于这个世间。
人事变化，果然令人莫测。
那条小蛇如今不知长到多
大了？又在何处？危兰又侧首瞧了会儿趴在方灵轻手臂上玩耍的红尾青蛇，心到：它们长得可真像。
危兰几乎要以为它们是同一条蛇。
可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此时她们已与姚宽走出繁园，来到隔壁小巷一座房屋。姚宽请她们进了屋，上了两杯茶，遂到：“两位姑娘请坐，我出去打听打听严公子这会儿怎么样了。”
危兰想了想，颔首
到谢，旋即便见姚宽出了门。
这是一间老旧但干净整洁的屋子，屋内布置也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危兰环视周围一圈，末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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