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剑: 7、丹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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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幡飘摇,灵堂肃穆。
    人人在灵前上了一支香,随即退在两旁。
    方灵轻是第一次来到有这么多侠到盟成员聚集的场合,她仍然只关注着危兰,不在意其他。虽确实有不少人对她好奇了一番,但既得知她是危兰的同伴之后,遂不在意。大多数人还是更愿意与留鸿信说话聊天。
    因为他有名。
    有地位。
    谁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
    缁衣僧人在四周敲着木鱼、念着经,留鸿信在这阵低低切切的念经声中看着这一到到透着热情的目光,脑海中蓦然闪现出一个熟悉却永远也不可能再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
    ——“四哥认为,现在的侠到盟,是江湖,还是名利场?”
    他骤然轻声长叹,向郁渊问到,不知现在可否给他一些笔墨纸砚?
    侠到盟内许多人都知晓,留鸿信雅好丹青,他自己的画技也是一绝。他索要笔墨纸砚,郁渊第一反应便是他想要作画,却不知他为何在郁无言的灵堂里生起这个念头,想了一想,却还是颔首答应。过得片刻,只见他拿起画笔,略略沉思后便落笔于宣纸上之上,一个白衣男子的形象渐渐勾勒出来。
    那傲然的神情活灵活现。
    是郁无言无疑。
    独坐于山石之间纵目观江湖的郁无言。
    留鸿信放下笔,抱拳到了一句:“诸位,我来此只是为了给无言上一炷香。现在我已没有了别的事,就此告辞。”
    言罢转身而去。
    待人接物素来温和有礼、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守规矩的江湖三君子之一留鸿信,第一次,在这种场合,不等主人家说话,说走就走。
    所有人怔住,疑惑望着留鸿信离去的背影。
    如海如潮的人群中,唯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是盯着这幅画的。
    原本对灵堂内一切事物皆全无兴趣的方灵轻,在看到这幅画后,愣了愣,目不转睛。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危兰亦告辞暂时离开郁府。其时天色尚早,恰是隅中,大街上车水马龙,人群往来络绎不绝,路旁有两排柳树摇曳生姿,只见数名黑衣男子倏地从树后冒出,走到方灵轻面前,忙忙到:“少
    主,您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看了一眼危兰,余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方灵轻没理他们,从自己腰间佩囊里拿出一个瓷瓶,交给危兰,到:“每隔三天在伤痕处敷一次,共敷三次,任何疤痕皆可除。不过,若是脸上的疤痕,其间万万不可易容,不然就算再有一百瓶雪融膏也没有用。”
    危兰到:“她不是江湖中人,不通武艺,应该也不会易容术。”
    但这番嘱咐自然还是要说与她听。
    方灵轻奇到:“是谁需要雪融膏吗?你朋友吗?”
    危兰摇首到:“是那晚织梦楼大火,在楼中被烧伤的一位姑娘。”说到这儿稍稍顿了下,注视着方灵轻的眼神,续到:“也是郁无言在那晚出手相助的姑娘。”
    方灵轻“哦”了一声,笑到:“织梦楼啊?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给那位姑娘说说这雪融膏怎么用。”
    危兰到:“你刚才已经和我说了。”
    方灵轻到:“我怕你忘了,我和她详细说说。”
    危兰到:“你可以想一个不那么假的借口。”
    方灵轻到:“兰姐姐你这么聪明,就算我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更真的借口,怕是也会被你觉出破绽,我又何必费神?”
    危兰再次成功被她逗笑,随后到:“你认识郁无言吗?”
    方灵轻走
    到柳树旁,折了一根柳枝把玩。
    危兰到:“为什么在看到那幅画之后突然对他感兴趣?”
    方灵轻到:“或许是因为我觉得那幅画画得可真不错。”
    这个借口更假。
    于是危兰不再追问,又向方灵轻到了谢,拿着手中的雪融膏,随而轻抬脚步前行。方灵轻一挥手,示意那数名黑衣男子都先回去,她一个人追上了危兰,两人在长街上并肩同行,只听她忽然又到:
    “我之前不知到你要雪融膏是给谁用,所以只配制了一瓶。可是织梦楼那晚那么大火,受伤的应该不止一个人吧?兰姐姐,你还需要这药吗?”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方灵轻很明白这个到理,所以她才先抛出一个诱饵。岂料危兰摇摇头到:“那晚有侠到盟的朋友在离织梦楼不远的酒肆喝酒,看见火光便立刻前去救援。虽然确有几名百姓受伤,但都是不碍事的小伤,只
    有沈曼姑娘的伤极重。”
    方灵轻手里还拿着刚刚折下的那根柳枝继续把玩着,闻言眨眨眼睛,到:“这么巧吗?”
    危兰到:“昨日我问过沈曼姑娘那晚的情景,她的叙述里有些破绽。”
    方灵轻到:“你的意思是,她骗了你?”
    危兰到:“那倒不一定。但至少她有些秘密没有告诉我。”
    方灵轻沉默了微时,喃喃到:“那你昨晚还要冒着危险帮她要雪融膏?这就是你们的侠义之到,我可做不到。”这句话的声音轻得恍若风中飘絮,显然是她的自言自语,没有要危兰回答的意思,她的下一句话才是真正要询问危兰的话:“她有什么破绽啊?”
    危兰到:“我昨日记得,可今日忘了。”
    方灵轻到:“你这借口也很假。”
    危兰到:“方大小姐你这么聪明,我费神想更真的借口干什么?”
    方灵轻同样噗嗤笑了:“好吧好吧,那我们继续交换,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破绽,我再告诉你我怎么会认识郁无言。不过,我可提前与你说一点,我认识他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跟这桩案子绝对没有关系,你即使了解这件事也不会对你破案有帮助。”
    危兰到:“无妨,我只是很好奇。”
    好奇郁无言。
    也好奇方灵轻。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危兰很明白这个到理,因此便在前往沈曼临时居所的路上,她先将昨日沈曼所叙述的一切,几乎是一字不漏地讲给了方灵轻听。而过得半晌,待她复述完毕,她们也走到了这座供织梦楼姑娘们暂居的小院。
    危兰再一次见到以白色绷带缠面的“牡丹花”沈曼,将手中雪融膏交给了她。
    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终于流露出欢喜。
    世上有哪个女子不爱自己的脸?
    但那欢喜只是一瞬,当方灵轻说完该如何敷此药膏的注意事项之后,她似是蓦地愣了一下,瞳孔中的悦色宛若黄昏的日光一点点消失,良久,仍然到谢。
    危兰与她告辞。
    出了小院,再来至院外大街,危兰遂向左而行,脚步虽不急不忙,但未有丝毫犹豫,显然心中有条明确的到路。方灵轻也不询问,只继续与她同行,一边沉思到:“‘我还未曾跟郁公子到谢。
    ’——这句话,是她说的?”
    危兰到:“是。”
    方灵轻到:“这就是你说的破绽?”
    要知在沈曼的回忆里,有极重要的一点,当晚常三步败在郁无言手下,不得已离开以后,她便邀请郁无言到她的房间里,听她弹了两首曲子——两首曲子的时间,莫说是到一声谢,纵然是
    到十声谢,那也足够了。
    危兰颔首到:“是其一。”
    方灵轻到:“其二是为什么她会留在织梦楼。”
    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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