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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桃之夭夭》 75、第 75 章(第1/2页)
许颜家厨房是开放式,不仅大,除了没有锅碗瓢盆,里头各种?厨具设备原先都是配齐了的,大至蒸烤箱,小到打蛋器,品种?繁多,有一些她见都没见过。
罗钊将新买的锅具碗碟放进洗碗机,对着说明书捣弄。
“设备这么齐备,不天天做饭可惜了。”
许颜忙着整理调料柜,闻言有一点“惭愧”:“我?也觉得愧对房东的期许,他装的这么齐备,大概希望房客是个爱做饭的。”
“他是希望租个好价钱。”
这句话实话?挺煞风景,许颜撇撇嘴没理他,见他轻车熟路预热烤箱,系上围裙开始和面,有点漫不经心问:“要我?帮忙吗?”
“会洗菜吗?”
“你以为我?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
“差不多。”罗钊摆出实证,“前天在你家,说好的晚饭小辈一人做一道拿手菜,许隽好歹炸了盘花生米,你做的什?么?”
“……”
她做的烤红薯——罗钊帮她洗干净表皮装盘,她丢到微波炉烤好的。
许颜闭嘴了。
她将要吃的素菜拿上琉璃台,一边摘一边洗,眼睛却一直往罗钊那边瞟。
他身上的围裙是刚才?买的,她为了整他,在一片纯色系里,很?艰难挑了款有太阳花的,墨绿底色,点缀黄灿灿的花,下摆边缘还有五颜六色英文字母,她第一眼就觉得够俗。
可穿在他身上,这些不和谐的俗艳莫名被忽略掉了,她只注意到他簇黑的头发,干净流畅的侧脸线条,以及操作那些机器的他指节分明的手指。
他的手,是真的很?漂亮,指骨硬朗,掌宽而指修,如?果非要定义,这该是一双钢琴家的手,一位顶级塑雕艺术家的手,或是一位外科医生?
许颜思?维尽情发散着,目光专注得太过用力,罗钊突的转头朝她看过来。
“你是怕我?下毒,还是怎么?”
“……”
许颜被堵得挫败,这句不该由她来说吗?
她咳一声道,“我?是在想如果家里没有揉面机,你手动能不能行?”
“不能。”罗钊特别坦然,“有机器不用是傻子。”
“……”
罗钊动作很?快,不到一小时,四菜一汤就上桌了。
芹菜牛肉沫、糖醋里脊、清炒莴笋、凉拌鸡丝,还有一道鸡汤底的高汤白菜心,每一道都色泽诱人,香气飘飘。
如?果不是亲眼看他做出来,许颜肯定怀疑这些都是作弊来的。她尝口这个,又吃口那个,很?快有种?想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冲动。
她无视发胖风险,舀了两大勺牛肉沫拌米饭吃。白菜汤鲜得一塌糊涂,她一碗米饭一碗汤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若不是玫瑰挞还在烤箱里烤着,她是真想……
“真好吃。”她第N次称赞后,才?有空问,“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饭吧?”
他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不会,这几年学的。”
玫瑰挞烤好,整间屋子弥漫着淡而清晰的玫瑰香。罗钊夹一个放到许颜面前的碟子里,“尝尝到没到花宴的水准?”
许颜吃完一整个,不敢说到没到水准,只能说一模一样。
她惊喜:“一模一样啊。”又不解,“为什么想着学这些?”
肯定不会是无聊吧,他的忙碌程度她是见识过的。
“为了跟你认错的时候多点底气。”
他神色认真,语气却有点不经意的意思,许颜愣半秒,轻笑:“你现在说话?怎么这样?”
“哪样?”
她脸色红了一点:“……情话?张口就来?”
“这是情话??我?以前说话不这样?”
好像也这样,他意识里似乎不懂情话?,也不懂用这些撩拨挑逗,每次说着最烫人熨帖的话?,神色偏正经得像在祷告。
可偏就是这样才是最动人的。
许颜问:“会做饭怎么就多了底气?因为我贪吃?”
“当时想不到还能为你做什?么?”罗钊思?索半秒,说,“至少现在见了,你不会觉得我?这几年想你都是用嘴巴想的,不是吗?”
好像是。
后来许颜回想曾经,总会想起他那些“祷告”般的情话?,每一句都虔诚得烫到她心底,刻骨铭心的烙印着。
做饭前,许颜全点素,吃的时候却明显更爱肉类,她有点不好意思,问罗钊:“你觉得这世上最难的职业是什么?”
“这问题见仁见智。”罗钊很?认真的思?考片刻,“传统手工艺的?科学家?宇航员?这些都能说难,但是对于你,应该称不上最难。”
“那你说说什?么对我最难?”
“和尚。”他身体往前倾了些,盯着她的眼睛,笑意深深,“和尚不吃肉,说不吃就不吃,犯戒挨打。”
“………………”她给自己找的台阶就这样断了啊?!
许颜揪着眉瞪他,抬眼对上他的笑脸,一秒破功,没忍住笑出来。那笑意开了头莫名收不住,一寸寸在她脸上绽开,直让她扶着额头笑到上身抖动。
“这么想,做道士比当和尚好多了,能吃肉喝酒,还能结婚生子,都是修行的人,待遇差别这么大?”
“大概因为道士修道主要为布施道法,对象是人;和尚修身修心,面对的是佛主,普渡的是众生,所以要求更高。”
“你还知道这些?”
“猜的,总要给你找个答案。”
“……”许颜轻轻打了他一下。
罗钊抓了她的手,握在指尖就不放了。
他想起什?么问:“前天早上跟你爸去镇上的集市买东西,碰到好几个道士也来买东西,附近有道观?”
“附近没有,清屏山上有,不过不出名。”许颜想想说,“江董往年每年夏天都会去住几天,那时我爷爷奶奶还住山上,我?有年去避暑碰到他。”
她简单几句讲了那年的事情,吐口气,感叹道:“后来我一直想,还好当年我够刻苦,天天爬上去读书,要不然不会认识江董。也幸好我?爱学习,懂一点急救知识,胆子也够大,要不然坐在经济舱,不会因为能帮忙跑到头等舱,不会再?碰到江董,也就拿不到去江氏实习的机会。
或者就按部就班的留学,两年后回国,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平平淡淡的生活。虽然听起来也很?好,但我?怕是会不甘心。”
许颜说这些是真的出于感慨,虽然那条没走的路和如?今相比,不能单纯用好坏评断,但她会不甘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这感慨事项不全是她一个人的回忆,许颜望见他的目光,就明白他在想什么。
在感情上往后看的时候,难免深情与伤痛交织,厚爱的甜蜜,轻薄的愤怒,是蜜糖,也是尖刺。
摆在那里,只有见而忘疼,才?是真的过去。
许颜是真的不疼了,但对于犯错的一方,时间轴通常更长,不是对方简单一句旧事不提就能掩盖,因为他不仅要过对方那关,还要过自己这关。
眼见气氛暗戳戳变得厚重,许颜先站起来收拾碗筷:“你做饭辛苦了,洗碗的事我?来吧。”
她提议听起来很公平,实际就只有将碗碟放入洗碗机一个工序。她不知道罗钊是怎么做到的,灶台地板竟干净得连油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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