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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江山饮》 第一百一十二章 坑人2(第1/1页)
他的画,也在进三个月的时间里,逐渐的被压价,甚至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以至于他不得不将原来存着的大师父和师父的一些画拿出来抵押或者是售卖。
如今,早已经是入不敷出,连同那一个院落,他都想要将其卖掉了。
可是,他洋洋洒洒丢进秋月馆的银子,却没有换来秦月娘的半分情意,疏离冷淡,家常便饭。
他不愿意看着她零落成泥碾作尘,他初见她之时,他是那桃花树下,梅含三春娇的妙龄,樱唇粉颊,别样含羞。
后来家遭不幸,辗转流落在了秋月馆,她本书香浸润的桃花,灼灼芳华,熠熠生辉,三年魁首,盛名不虚。
怜卿空落泥淖,护卿长久于芳。
他一眼生情,再难忘却,如今就算是舍了性命去换她一世安宁,他也愿意无怨无悔。
可是,他不能将师父们的画就此流落与民间,更不能将师父置于险地。
今朝画卷被扣,他心下惊慌,这一惊,他才惊觉自己这几年为着秦月娘,弃师门于不顾,气师父几次心悸,如今,画作被他这般折辱,何以面对师父多年的慈爱。
他心下慌了,也怕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因着师父的宠爱,就算是将天捅下一个窟窿,师父也会跟他填好了,再送他一块五彩石。
就算是大师父要惩戒,师父也会挡在他的前面,和大师父吵一个面红耳赤。
他想起最后一次将师父气急之后,师父第一次打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举得高,放下来的时候很轻。
那天,师父第一次叹了一口气,含着浑浊的泪,无奈的道:“你若是陷在这情网里,为师自是无法,只是,你我师徒一场,不愿见你深陷其中,特来此提醒一二,如今你自执迷不悟,为师自是教导无方,他年我必亲自去给你父母赔罪。”
当时师父好像有咳喘,许是冬日风寒未愈,竟是差点晕倒在他面前。
大师父气急给了他一掌,却被师父挡了大半的力,最后大师父带着师父离开,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今日起,名下所有的店铺,概不给你支取银子。”
从那时起,他才明白,以前自己的千金散尽还复来完全是靠着两个师父的支持。
他一下子想到从小到大,自己在两个师父身边,是要什么有什么。
他不学武,沈轻就顺着他的意,让他只学轻功,说是这样好歹可以逃命。
他想学画,两个师父,轮番上阵,更是请来鬼手相授。
他想来京都,人还未到,京都的院落便已经安排妥当,伺候的人也挑选整齐,就连花园的设计,都是师父亲自设计,大师父作修改。
他昨日让人去看那别院,他提的价格,人家往上还加了一倍。
他无能,亦是无用。
苏郁孤等着筱玉生回话,久久听不见他的回复,他正准备转身,慕容昀将他拦住,对他轻轻摆了摆头,示意他不要回头。
慕容昀则道:“这么久了,想明白了吗,要保住你的手,还是想护住那两幅画?”
筱玉生浅浅一笑,“是我对不起师父,这手也该还给师父谢罪了!”
慕容昀冷眼作观,短短不过半刻钟的时间,筱玉生的那双眼中,便生起一丛火焰。
慕容昀见他像是壮士断腕一般的决绝,便道:“既然下定决心,那今夜便去将事情了结了。”
“吃点东西再去!”慕容昀不有分说,按着今天从早到晚只吃了半碗面的苏郁孤去吃饭。
后厨的人都还等着自家主子回来,饭菜都还热在灶上,这一说,倒是全都给端了上来。
吃饭的时候,梁钰和路靖来了,两人看了一旁的筱玉生一眼,眼神像是在询问这事情是不是可以说。
慕容昀喝了一口粥,又给苏郁孤挑了一夹菜,才道:“那边的人已经有动静了吗?”
梁钰和路靖自然知道慕容昀所言何事,便道:“双方已经在赶去的路上,这还得感谢筱公子打了那一架,不然,他们还没有准备今夜行动的。”
筱玉生本是无心吃饭,但是碍着慕容昀在,不敢有所表态,如今听闻这个话,不由得看着梁钰和路靖,他想问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打一架,还能有什么大的后果不成。
却见慕容昀一个眼神所起,两个人便都退了出去守在外面,筱玉生只得埋下头,继续一口一口的扒拉着碗里面所剩无几的几颗饭粒。
百汇赌坊的后院,与前院相隔了两进门,如今外面热闹喧天,人声鼎沸,这里面却是一处僻静之处。
悠悠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今夜星辰黯淡,几朵黑云在天上懒洋洋额晃荡着,似乎下一刻,她就要从天上洒下一盆水,给这立了秋的日子添上一点凉。
筱玉生的轻功好,蹲在树枝上,却需要人扶着。
梁钰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的,却不敢开言,怕露出一丝的声响,将这计划给打破。
灯火闪烁的房间里,秦月娘坐在那高位上,手中拿着筱玉生去当铺抵押那两幅画的盒子,眉梢眼角的笑意都掩藏不住。
“确定这两幅画就是沈轻的人画像?”秦月娘的勾着一双眼睛,双唇紧抿,眸中是往日看不见的寒光。
当铺的老板谄媚的笑道:“姑娘想要的,我自然要给姑娘留着,我之前就打听了,筱公子府上,如今,就只剩下这两幅沈大师的人画像了,其他的,早已经全部当完了。”
秦月娘的声音漾出,一如既往的清亮,声音中带着不着痕迹的清冷:“既是如此,你便收下这钱!”
“胡老板,赌坊的成本,我自是会补上,这里一些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胡老板,百汇赌坊的老板,年轻时在京都这南街这一片,说一不二。
后来遇到一人,再也不敢乱扑腾翅膀,便收了心,开了这家赌坊。
谁都知道,赌坊后面有人,但是,这人是谁,并没有谁能真的知道。
胡老板起身将那一箱金银珠宝推了回去,客气的道:“姑娘这些金银,好像也是筱公子的,你拿着他的银子来坑他,就不怕伤了他的心吗?”
秦月娘柳眉倒竖,脸上挂着的那点儿笑容顿时消失:“你什么意思?”
刚刚一团和气生财的氛围,此时立马剑拔弩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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