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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我与太傅三观不合》 19、身世(第2/3页)
“不!那块吊坠的侧边刻了你们许家的姓氏!”于冉急切打断我,要拉我出门,“你陪我去找!当年你埋哪儿了?!”
“不用了——”
我挣开于冉的手,并且丝毫没有让她出门的意思。
“经年旧事,我记不得埋在哪儿了,不过——”我说到这儿,觉得心中有一丝闷痛,压得我喘气艰难,“我那块吊坠上,确实是有一个‘许’字的。”
那么多次,我趁着夜色把玩那枚自我有记忆就在我脖上的吊坠,又怎么会看不见呢?
于冉看着我,忽然就笑了,她像是自己的见解得到了认同,有些得意。
她说:“所以说,许书书,你我都是罪臣之女——罪臣之女啊!!”
我看着她几近癫狂,叹了口气。
“你既然说羡慕我,那为什么当时于大人不将你也送入宫呢?”
于冉猛然止笑,眸中愤恨难当:“我父亲当年虽有罪,可是家中女眷判的是流放之刑,我爹爹自然各处都有人脉,犯不着把我送进宫骨肉分离,到时候即便在流放之地,也有人照顾——可谁知道!好一个道貌岸然按律问罪的先帝!他在路上早就埋伏了人手,为的就是我于家一个不留!”
我后背发冷,看着于冉。
我想当时的于家老少,只求能够一家团聚,不成想等着他们的却是斩草除根。
当他们风尘仆仆走在流放之地,幻想最终的地方可以求得浮世安稳时,见到了那些手持利刀的铁骑,不知道心中作何感想。
“我于家那么多人口,只剩我一人侥幸活下,你说,可不可悲?”
于冉说,她当时正巧要如厕,毕竟是小姑娘家,看押的士兵同意了她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留一个小卒在不远处守着。
那个小卒回来后,看到横尸遍地,吓破了胆,于冉跑到她娘面前痛哭,却被那个小卒捂住了嘴巴。
“那真是个聪明的小哥哥啊,人也长得不错——”于冉低低一笑,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若是留我,朝廷一定会判他看守不利的罪名;若是不留呢,只有他一个人活着,朝廷还是会怪罪,唉你看,这就是在位者的嘴脸啊——我们这些小人物就跟蝼蚁一般。”
“他左右都没法回去交差,干脆就放我走了,自己也逃到了一个小庄子上谋生。”
“那你是怎么确定是先帝下的手呢?”我问。
于冉大抵觉得我蠢,语气也很傲慢:“后来我流亡在外,见到了朝廷发的告示,说是流放在外的于家不幸遇上了土匪,土匪残暴无情,连带着官兵一起,全部杀害,朝廷已经在追拿了——哈哈哈你说搞不搞笑,朝廷消息知道的很快啊,流放地即使等我们于家等不到,上报给朝廷调查,还需要大半月的时日,那个告示却在我逃走的第五天就贴上了,用词华丽,义正言辞,像是早就写好了一样。”
“周围看告示的人都说:这一家作恶多端,祸乱朝廷,罪有应得哈哈。”
于冉问:“许书书,你是没脑子吗?你想不通其中因果吗?”
我当然想的通,并且娘娘在之前就对我说过先帝“宁可错杀一万”的做法。
但我仍然叹气:“你既然已经逃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再入宫呢?天下之大,还不够你容身吗?”
于冉便笑,她的笑中已经带上了分明的哭腔。
“我亲眼见过我阿娘的尸身,看着我阿哥还紧紧握着一卷书册
,我亲手将他们埋葬,每次午夜梦回,都觉得了无生趣。直到有一日我在边关小镇,看到那沈简的部下押着敌将,我瞧见那个敌将的伤口,与我阿娘身上的别无二致。”
沈简——是已故沈老将军的名字。
“那是他们沈家军独有的兵器——秋水刀,末端有一个大断口,所以伤口到了最后,总是皮肉绽开,不好缝得很呢。”
我没有说话。
于冉见我神情,嗤笑:“我也不是因为皇后才入的宫,沈简的仇我为什么要找他女儿报——说到底呀,我还是因为陛下,谁让他那么狠心,连我于家当年这桩‘土匪’案子也不理一理呢——”
我说:“你这是让陛下打先帝的脸,他怎么会做呢?”
“那为什么那些小官他就理呢?还不是因为这些小恩小赐帮他得了民心,难道我于家就不配了?”
我不知怎么回答于冉,但是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当初于冉肯定托人求陛下受理,因此才露了马脚。
其实她恨也是应该的,家族毁于一旦,两个杀父仇人的后代却在万民仰望的位置高枕无忧,她怎么能甘心呢?她如今说的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正当的借口,好让她想: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叹了一口气,问她:“当年许家,也是被沈老将军灭门的吗?”
于冉听到我问她这话,倒是欣慰起来,觉得我颇有觉悟,点了点头,她说:“沈简可是先帝的得力干将,这些事情,当然得他出马了。当年我阿爹的党羽,大多都是他部署兵力,直接抄了家。”
我低低一叹。
于家权大势大,先帝为了顾及颜面,所以还整了女眷幼子流放这一出。但是对像许家这种小官,便不用这般大动干戈了,事后安罪名这种事,做起来太容易了。
我从没有与于冉说过这么多的话,甚至在这宫里,我也从来没有同人这般旁敲侧击一次性说了这么多。
在这漫长难捱的对话中,我费尽心力,用尽表情,从于冉的嘴中知道了我的身世。
我并不怀疑她此话的真假,在宫中待久了,我分得清真话假话。
她除了谈及自己身世的愤恨,其余关于我的都是嘲讽,我知道在她的心中我活的是什么样子。
于冉肯定想:这人真傻啊,皇后的父亲令她举家倾灭,先帝又是幕后黑手,她却傻呆呆地待在仇人的地盘近二十年,并且对他们尽心尽责,稍微关心她一下就感恩戴德,真是蠢极了!她现在知道真相肯定很痛苦,但是她同自己这些年的隐忍付出的痛苦相比,算个什么啊!
我确实痛心,但是我尚能忍受,也保全自己的理智。
于冉说我们都是罪臣之女,身世都一样,仇人都一样。
我是认同的,但是我想:我们的伤心是不一样的。
我幼时便被送进宫,对双亲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只能记得我入宫之前,有人曾将一串糖葫芦塞到我的手中。至于其他回忆,这深宫岁月漫长,杂事繁多,我都记不清了。
我的双亲于我而言更像陌生人,他们生了我,让我知道我的生命源头;但是他们没有养我陪伴我,我对他们的情感便不深切——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这是事实。
我也没有办法。
我觉得累极了,我和于冉都没有再说话。
殿中一时寂静,门将阳光阻隔,这个房间虽然明亮,但是却并不温暖,我甚至能感觉到大理石地面有丝丝寒气,攀附着我的腿传到身上。
我倾壶倒酒,将杯盏往于冉那儿推了推。
我说:“美人,请吧。”
我与于冉因为方才的争执,彼此距离只有一人,我连她眼中的不可置信都能看得分明。
于冉说:“许书书,你疯啦?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帮着杀亲仇人办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啊!”
我叹气:“奴婢只是奉命办事。”
于冉看了我片刻,璀然一笑,她问我:“我若是不喝,你能把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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