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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他的心还没死透》 27、26(第1/2页)
闵心领着三个孩子来到了地处小商品街口的宠物美容店。
一间不大的两层铺面,招牌上是幼圆体的店名——“悠悠我心”,那个“心”字应该是指她自己吧。
店中并不像洛承宽说的那么脏乱,除了一些动物毛发和脚印之外,称得上是窗明几净。
“今天接单多”也不攻自破,不大的店面只有一条白色贵宾犬在接受美容。一个美容师给它蓬卷的脑袋染上蓝毛,扎起翘翘的辫子。
兮尔满眼放光地去看,几乎跟狗狗鼻子碰鼻子。
化妆台上排列着蝴蝶结、小皮靴等饰品,还有许多认不出的用具。
每当美容师拿起一件,洛承宽就尽地主之谊,为兮尔答疑解惑。
这是趾甲钳,那是牙剪,还有针梳、染毛刷、推毛器……
贵宾犬在美容师手底下亲热地蹭着,兮尔伸手去摸它,掌心黏上了蓝色的染发剂,但她还是舍不得移开。
进到里间,地上有个大浴池,用来给小动物洗澡的。旁边放着两支吹风机和一叠干燥的毛巾,装修的色调湛蓝舒爽。
兮尔正打量着,洛承宽就避开外间的人,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句:
“大小姐,你千万别在我妈妈和妹妹面前提起我被打的事,行吗?”
兮尔一愣,“那当然了,我才不会那么没轻没重。”
上到二楼,就是闵心母子三人和宠物们的住家了。
据说这间店铺是闵心八年前从别人手里盘下来的,还在分期付款中。原先专做宠物寄存,去年才开始做美容。
这是一个变动中的新兴行业,聘来的员工流动性较高,店里总是缺人手,业务量上不去。常年抱病的闵心对身外之物看得很淡,图的只是个寄情之所,但洛承宽知道,她还是希望有一天能把店面扩充起来的,免得二楼的猫猫狗狗总是挤不下。
“这都得靠我了,我会尽我所能,出人头地,撑起这个家。”
相比起方才拒客时的不自在,此刻的洛承宽已镇静健谈许多,为兮尔推开二楼的一扇门。
各种花色的小猫小狗撇下爪里的玩具,一齐昂头朝门口看过来。
雪球似的小博美,腿短身长的腊肠犬,肥美可爱的银渐层,奶凶奶凶的无毛猫……
兮尔目不暇接……诶,这是不是……她大喜地扑上去,“是它?你把它带回家了?”
“好事做到底嘛。”洛承宽坐下拍拍手,在马路上被他搭救过的小白猫软乎乎地挪了过来。
“你给它取了名字么?”她想去抱,却还是被它怕生地躲开。
“小起司,来。”一只细瘦的手探了过来,捋了捋小白猫的尾巴。
小白猫立刻贴住那手掌,噌地溜上了闵一玫的肩头。
兮尔顿时跌了份。
闵一玫吻了一下小起司缺角的耳朵,把它放到膝上,让它四脚朝天地躺着,轻揉它的肚子。
它愿意把腹部这样的弱点袒露给闵一玫,这是何等的信赖。
兮尔眼珠一转,“洛承宽,它叫小起司?是你取的名么?”
“是啊。”洛承宽会心一笑。
“哼,算你没忘了我!”兮尔笑着往他头上弹了一指。小白猫被救的那天,兮尔说过它长得像奶酪,当天的英语课上他们学了“cheese”这个词,洛承宽死活背不下来,她就说音译是“起司”,他这才记住了……如今还学以致用了?
两人这番说笑,并没看见闵一玫微微握紧的拳头,手背血管浮现。
闵心上楼来,说后面有只吉娃娃的笼子坏了,关
不上了,叫洛承宽修一下。
阿玫打开工具箱,洛承宽只消一个眼神,或者一摊手,她就能递上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有时是木板,有时是钉子,有时是他渴了时的一杯水,全程谁也没说话。
兮尔自问再过八百年也没法跟洛承宽这样心有灵犀。
闵一玫用余光睨着她,似有挑衅,却含而不露。
傍晚,闵心按惯例要去遛狗,刚一出门,天光却如一口闷锅罩下来,盛夏的大雨滚滚而至。
闵心望雨兴叹,只好折返,回了厨房。
洛承宽忙着去收衣服,兮尔无聊地看着闵一玫给一只西施犬洗澡,那跨物种的眉来眼去令她十分气结。
她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打算去问问闵心阿姨那边有什么是自己可以打下手的。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余光一动,竟在一只鞋盒子里瞥见了露头的小起司。
猫儿最喜欢钻盒子了,几条猫须漏了出来,细细长长地撩人。
兮尔眼馋,想去逗逗它。可它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从盒里跳了出来,风速奔上了楼梯。
兮尔只恨自己不能变成盒子,让小起司心甘情愿地停靠。她追了上去,弯着腰,眼泪汪汪。
“小起司,别跑啊……让姐姐抱一下嘛!是不是因为姐姐对那个救你的哥哥太坏了,你才不喜欢姐姐呀……”
小起司在楼梯间东躲西藏,嘈嘈的雨声掩盖着人猫的追逐声。
家养的小起司水足饭饱,再也不是当初的有气无力之态,弹跳力十足,兮尔为了跟上它,差点没绊几个跟斗。
小起司冲进二楼的宠物房兜了两圈,又绕了出来,扑向隔壁的另一间。
那是洛承宽的卧室,他刚搬回来住,除了换洗衣服和几本枕边书之外再无其他。兮尔还没打量个够,小起司又从她鞋边溜了出去。
兮尔是不认输的性子,谁越跟她横,她就越要让它尝尝厉害!提着裙子急走猛赶。
小起司“嗖”地窜进了视野尽头的一方阁楼中。
狭小的阁楼里,散发着微苦的中药香,墙纸有些发霉,似是漏过雨。
靠窗放着一张单人床,还有一张老式的梳妆台,上面是一台过时的黑胶唱机。
兮尔意识到自己只顾追猫,乱闯了别人的私人空间还不自知。
她的好教养复苏,正要退出去,小起司躲她心切,扒开梳妆台的抽屉试图钻进去。
抽屉里的各种杂物被它一耸一耸地刨出。
有个妆奁“咣当”一声歪倒在地,盒盖应声而开。
兮尔一惊,连忙上前拾起。
一番查看之下才舒了口气,妆奁没有摔裂。
里面铺了层绒绒的软垫,裹着一只巴掌大的木梳,料应无碍。
可再看去,那木梳却像摔过很多回似的,有不少磨损的纹路。不过,应是上好的黄杨木,光泽细润,质地微暖,捏在手里就像带了活气。
兮尔觉得这梳子的雕工看上去挺有眼缘的,梳柄上有些涩手,一摸才发现刻着两行小字。
屋外的雨声更大了,似钉锤凿耳,兮尔喉咙一紧,念出那八个字:
“清扬婉兮,岂不尔思……”
这是……她名字的出处。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她握着梳子发蒙。
这两句诗,在《诗经》中分属不同的篇章,本身并无联结。
是父亲把它们拼起来,连成一句情书送给母亲的。
竟会有人跟他想到一块儿去?其罕见程度,不
亚于上面刻了“红豆生南国,花落知多少”。
难道真是撞灵感了?
兮尔跪在阁楼微潮的地板上,想起这些年来,每当母亲向别人谈论这段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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