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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他的心还没死透》 4、03(第1/2页)
“女儿,我来晚啦!”门外一串高跟鞋的笃笃声由远而近,“那帮客户真难伺候,非拖到这个点!老娘年轻时哪受过他们那个气!……哟,怎么还哭上了?”
母亲丁菀一阵风似地奔了进来,身穿绛红色一步裙,港风长卷发,一双丹凤妙目透着世情练达,化着淡妆的面孔明显做过高价医美。
她是个很会修饰自己的女人,每次兮尔跟她站在一起,别人都说像姐妹花,更有人开玩笑说兮尔才是姐姐。惹得兮尔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妈妈22岁时便怀上她,确实是位非常年轻的母亲。十一年前与她父亲傅霆海离婚后,卸任了傅家深衡建筑集团的管理职位,后因犯事锒铛入狱。
刑满释放后,做点小本生意,到处跑业务,自然跟远赴异国的女儿多见了几面,也谈不上多想念。
兮尔上前挽住母亲的手,吸了吸鼻子,“妈!香水什么牌子的,我超爱!快把链接发我……”
傅霆海见前妻来了,逐渐寡言起来。
正好有护士进来给他打针,他便坐回病床,折起病服袖子,望着三人在前面叙话。
护士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眼睛一个劲儿的往那玉树临风的傅少爷身上偷瞄,针都扎歪了好几下。
寻思着怎么去要到帅哥电话,哪成想,刚刚还跟女儿聊得起劲的泼辣妇人突然就盯上了她这个小透明。
眼睛大功率地射过来。
“哎呀!会不会打针啊!拿人做活体实验呢?”
小护士大窘。
傅霆海奇怪地往自己手上看了一眼。
涂着碘酒的那块皮肤带着新鲜的针眼血点,明显没打好,肿了起来。
他这左手受过枪伤,神经不太灵敏,愣是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丁菀咳嗽了一声,尴尬地捋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岭城这天儿越来越热,让她发汗脸红。
一如她所料,傅霆海还是那么的通情达理,马上就为那个不知所措的小护士解了围。
“没事,是我的原因,我这手老毛病了,抖得厉害,难怪小姑娘扎不准,接着来吧!”
丁菀这才忆起,他的通情达理从来不是对她。
一家四口在病房里坐了会儿,轾轩公司有事要先走一步了。儿子一走,丁菀显出几分不自在来,也飞快告辞。
往门口走去时,她步子很磨蹭,终于等到傅霆海淡淡的叫住了她。
“有空就来家里吃饭吧,咱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凑齐,多聚聚。”
丁菀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等电梯的时候,丁菀正自出神,身后忽然传来一句搭讪,“啊呀,您就是傅董的夫人吧?”
丁菀回头,一个提着热水瓶的中年女人殷殷勤勤的上来跟她握手,“夫人,您好您好!我是隔壁床的护工,今天才头一回碰见您呢!”
丁菀敷衍地回握,“我是傅霆海的前妻。”
“这我知道。”对方想必也听闻深衡集团的傅董是离婚人士,“夫人您留步,我可能有点唐突了,平时我们在病房里进进出出的,都没见过您,您好像不太常来啊。”
“医院是养病的地方,我怎么好总打扰?”
“啧……”中年女人惋惜的嘬着嘴,“您别怪我多嘴,我还真得唠叨一句,虽然您和傅董离了婚,可少年夫妻老来伴嘛!人都病成这样了……干我们这行的,天天在病床边泡着,最看不得人伤心分离……其实我觉着,傅董他心里,还把您当作他的太太呢。”
丁菀眉梢一动,“此话怎讲?”
“傅董这个病呀,
是从胃出血查出来的,送到医院都昏迷了,我们这儿的医生是真有经验,看他那个症状不太对,就怕是癌!!一查,可不!”中年女人眉飞色舞,显然常年致力于嚼舌的伟业,“他儿子当时正往这儿赶呢,傅董怕自己不行了,迷迷糊糊的,硬抓着主治大夫,叫我们把他老婆找来,他要见她,否则就没法活着见到她了……你是没看他那个样子啊!后来他住院了,多少人排着队来探病,送花送补品,可就是老不见您啊!我想,他肯定还是盼着他的太太多来看看他,破镜重圆的事儿也不少见……我在这儿厚着脸皮劝劝您……”
丁菀无动于衷,“他说了他的太太是谁吗?”
“当然就是您啊。”对方急赤白脸,“他说他太太叫……温什么来着?是他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最后一眼想看到的人……”
“这样啊……真感人。”丁菀笑出了声,五官美艳地拧作一团,“不过我不姓温!奉劝你一句,下次想充好人,麻烦先做做功课!”
说完,她鞋跟一叩,大踏步进了电梯。
整颗心随着电梯一起缓缓下沉。
“爸,这间病房太阳真好,比我们疗养院强多了。”兮尔飘到床边,挨着父亲坐下。
“再好也住着别扭,过两天我就回家了,等手术具体日期,也省得轾轩总是两头跑。”父亲半带责怪的对她说,“我这是小病,一刀切,化疗都用不着,你不该为这个跑回来的。”
兮尔明白,父亲其实也是怕她前功尽弃,岭城是一个盛着无数往事的容器,她刚拖着半条命爬出去,又要一头扎进来,着实莽撞了点。
记得在越洋通话里听到父亲确诊胃癌,那种瞬间的天崩地裂,兮尔不想再回忆第二次。轾轩告诉她,爸爸这个病多半是酗酒搞出来的名堂。听妈说,他年轻时差点把自己喝死好几回。
姐弟俩一直劝他把酒戒了,可他却一副你少管我我还能多活几年的架势。说到底,还是兮尔不在家里,不然多少能看着他点。
所幸这个病还在早中期,及时手术可以期望治愈。兮尔也建议过父亲出国治,她找最牛的医院,最尖端的技术。
可父亲说没必要,他就在岭南呆着哪儿也不去。
兮尔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要留下来守着,无期限的守。古板到可气的地步。
想到这儿,她弱弱地问,“闵心阿姨还没有消息吗??她知道你病了么?”
她至今还经常想起阿姨的音容。
那个安静而怨毒的独臂女人。伸出一只仅剩的左手,就把她父亲拖入陷阱。
“她上哪儿知道去……知道了又有什么用。”父亲拍了拍女儿的手背,“你既然回国了,就陪爸爸好好手术,以前的人以前的事,你都别管了,答应爸爸,咱们一起努力!”
“嗯!”
傍晚,兮尔去食堂打了简餐,陪父亲一块儿边吃边聊。聊到飞机上的金表男和圆球,她贱兮兮地描绘自己狠辣非人的手段,惹来父亲拍掌大赞。
父女俩还是像从前那样无话不谈,嬉笑怒骂。她突然觉得回家真好。
不过父亲的病房是双人间,与一名老干部共用,她不能叨扰到太晚。父亲病中的状态还是比她想象中好上一些的,她心里没有那么堵得慌了。
上了陈叔来接她回家的车,还不到八点半,城中的夜生活正粉墨开场,迷乱幽媚,盛世甜蜜。
她突然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睡大觉,熬到了极限反而不困了,拍打着驾驶座。
“陈叔,我想去逛个街!有点东西要买,嗯!”
与所有大都会一样,唯有入夜,才更见奢华浓艳。
窗外流景如水,大街小巷比兮尔三年前离去时相差不远,新增的一些陌生商铺,也只是日新月异之下的规律产物。
城中的大多数地标都是深衡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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