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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车辙碾过的记忆》 第36章(第1/1页)
胡忠义坐在山坡上，山羊散在草丛里。胡忠义望着眼前的村庄和田野里一望无际的嫩苗。
胡忠义折过一支狗尾草含在嘴里对身边的羊说：“大官儿，你说未来远吗？”羊在愉快地吃草。“大官儿，你说，妈妈和哥哥也想我吗？”
他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擦了一回眼泪。羊扭过头看着他，好像在告诉他，“你变了。”他又走到另一只羊身边，扳着犄角往这边拉，羊咩咩地不肯挪步，“二官儿，你说我要不要回家看爸妈。”羊瞅瞅他。
他又走到树下，扯下一棵树枝，掏出小刀，片去枝丫，嚯嚯挥舞起来。
供销社门口围拢了不少人。
李文海看清楚了，就是那个家伙！上次福来面馆碰到的小眼睛。“这货洋气了，戴着一副太阳镜，扯掉一身皮，没有了红袖标穿上花格子衫了，还是耀武扬威的！”李文海想。
“呀呵！又是你，上海的知青啊！。”
“是我，怎么样？”
“呀呵！学会顶嘴了。”
“上回，没刮上你，肉皮赤痒了。”
李文海也不是弱说：“想打架？外面宽敞。”
“好啊！小爷今儿就陪你过两招。”
小眼睛转身出了供销社。李文海跟出来，李沫芝紧紧拉住李文海说：“文海，咱别惹事行吗？”李文海说：“别怕，这种人，不揍他，他就不悔改。”
爷爷正在支起车梯子，见供销社门口围了很多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他想，“怎么回事？我这刚来，要把剩余的羊奶卖了，就出事了？”他想卸下奶桶，还是警惕地张望了一下，双手收回来，推着自行车立到了墙角处。转身望着供销社的门口。
小眼睛分开众人，率先跨过马路来到一辆摩托车旁，摩托车旁边起先就站着一个小青年，见供销社门口一阵哄乱，马超然又过到这边来，说声不好，马超然已经到了近前，低声说：“抄家伙。”
李文海甩开李沫芝跟了过去。爷爷没认出小眼睛来，但他看见了随后跟出来的李文海。人们见他们到马路对面去了，呼啦一下嘈杂地围拢过去。
供销社里不明就里的顾客都扭头看向这边，售货员透过玻璃细细观瞧。有人报告给了供销社的马主任，说他儿子在和人打架。他放下手里的报纸，冲出了办公室。“超然，你敢。”马主任挤进人群喊到。小眼睛看见自己的爹来了，瞪大了眼睛说：“你别管我，看我今天不花了这小子。”马主任已经站在两个人中间，这时爷爷也站了过来。他对李文海说：“文海，你要干什么？”李文海定睛一看是胡爷爷，像泄了气的皮球。
马主任瞧瞧胡爷爷说：“老哥，怎么回事啊？”胡爷爷说：“小青年火气壮，带我问问。”李文海还在怒目而视，李沫芝说：“他俩在门口隔着门帘撞一下，谁也不让过，那个人还出口伤人。”马主任也听清楚了，就说：“好了，我把门帘摘了，谁成想是门帘惹的祸。”
小眼睛见架是打不成了，转身对小青年说：“走”他跨上摩托车，小青年跟着上了车，“突突突”摩托车一溜烟开走了。
人群散去，售货员回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小声议论：“马超然又要打架，这个月是第三回了，他爹马主任的心被他踩个稀碎。”
马主任命人摘下门帘，清风一下子吹进了供销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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