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辙碾过的记忆: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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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海棠在恢复高考之后,考上了农机中专。
    录取通知书送到队部的时候,爷爷正在喂马,他最近有徐老蔫做替班,睡眠好多了,脸色渐渐有了红润。
    大队会计拿着一封信走进马棚对他说:“老胡大哥,秋海棠考上学校了。”
    爷爷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簸箕,高兴地说:“这是真的?”会计扬了一下手里的信说:“这是他的录取通知书。”爷爷在脸盆里洗了洗手,接过信,看了看。
    会计知道他不识字,就指点着告诉他:“看,秋海棠,省农机中专。”
    爷爷说:“孩子在我家呢,我给他捎回去吧!”会计点点头。
    晚饭后胡忠义家可热闹了,聚集了好多人,张爽、李沫芝他们一进来,屋里就好像过节一样热闹了,就差敲锣打鼓了。
    张爽问秋海棠:“咋不报师范院校呢?你爸妈都是知识分子。”秋海英说:“是爸爸给他选的,还说,臭老九不吃香。”胡忠义爷爷说:“都好,都好。”
    村里的婶子阿姨拿来了一些瓜子和糖果,大家一边嗑瓜子一边说说笑笑。
    月亮挂在了柳树梢,蛐蛐在草丛里鸣叫,微风从纱窗里吹进来,大家散去了。
    李官林送秋海英回去,李官林说:“海英,小妹也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她可高兴了,感谢你给她补习功课。”秋海英拉着李官林的手说:“竟说傻话,李雪是你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吗?”
    月光照着树影婆娑起舞,秋海英说:“李雪她们赶上了好时候,我哥他底子厚,捡起书本容易一些。”“海英,你咋不复习呢?你不是很想上音乐院校吗?”李官林问她。秋海英低声说:“那你支持我吗?”李官林说:“当然支持你,我们全家都支持你。”
    秋海英被轻轻地感动着,李官林搬过秋海英的肩膀,秋海英感到脸颊发烫,绯起两朵红云。
    她仰头望着李官林,月光下他的脸闪烁出宝石般的光芒,直刺她的心扉。
    婆娑的树影下,秋海英心潮起伏,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放到李官林的脸颊上,李官林攥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
    云层遮住了月亮,月亮透过了云层,他们热烈地拥吻在了一起。
    好像过来许久,秋海英轻轻地拉起李官林的手,走在被柳枝剪碎的云影里。
    他们不知不觉走到大门口,李官林再一次吻了秋海英,他们推开院门,走进院子。
    李雪的屋里亮着灯光,李茂生队长和老伴坐在炕上唠嗑,老伴问:“是海英吗?”秋海英回答:“阿姨,是我。”老伴就下地穿鞋,去给他们开门。
    李雪听到秋海英的声音也跑出来拉住她的手说:“海英姐,我考上了。”秋海英也替她高兴说:“李雪祝贺你!”李雪说:“海英姐,你是我的贵人哪!马上我就要叫你嫂子啦!”官林妈说:“快让你海英姐进屋。”
    小志从厢房里跑出来,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屋子,“海英老师,我听见你说话了。”秋海英摸摸小志的脸蛋,小志眨巴着眼睛,冲她摆了一下手,就踮起脚来,秋海英弯下腰把耳朵凑近孩子面前,小志双手捂住,对着秋海英的耳朵说:“海英老师,我妈说,我快叫你婶娘了。”秋海英蹲下来,捧起孩子的脸蛋,郑重地点点头,嘴里答应着“嗯!”小志高兴地做出飞的样子,呜呜呜,围着秋海英转起圈来。大家都笑了。
    乡村渐渐归于平静了,知青们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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