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 77、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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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所说故人在这里?”初一侧头问。
    季思点点头。
    “莫不,是位大师?”
    季思这次没回答,只是笑了笑。
    初一更是不解,不过未用多久便明白了,季思所说故人,是已故之人。
    他未出声,安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季思点香叩拜,额头碰着拜垫前的石板久久没起身。
    小半晌后,才听见一声叹息声,紧接着季思的声音响起:“走吧。”
    “大人这位故人今日生辰?”初一问。
    “嗯。”季思回答。
    其实不是故人,是他自己生辰,准确点说是李汜的。
    自己给自己上香,倒是古今以来头一人了,不过之前还给自己烧了纸钱,这样算来上柱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季思笑了笑,“我这故人啊,文采斐然,与我不遑多让,样貌那也是生的一等一的好,自是丰神如玉,风度翩翩,不知乱了临安多少姑娘的芳心,这闺阁里梦情郎也是有他一席之地,他啊,何处都好,就是短命了些,不都说慧极必伤吗,他这般完美许是连老天都瞧不下去了噗嗤。”
    说到后面季思自个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初一被他这笑声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那句话惹的季思难过,只好眨了眨眼不出声。
    等季思笑够了,二人才往寺庙外走去,他今日是起了性子,要带初一好生逛逛临安,先去集市再去听戏,晚些时候去酒楼吃上一顿,正在心中想着初一会喜欢什么吃食时,一个小沙弥唤住了他俩。
    闻声转头,季思有些疑惑,“小师傅可是唤的我俩?”
    那小沙弥年纪不大,和初一一般年岁,生的十分乖巧,听见季思询问,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合掌行礼,“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姓季?”
    “是。”
    “主持有请。”
    “圆空方丈?”
    季思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沉思半晌道:“有劳小师傅带路。”
    “施主客气,这表情。”
    他们跟着这小沙弥绕过大雄宝殿走了条竹林青石板小路,小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上次那座小院子门前。
    小沙弥止了步,侧身推开木门,“主持在里面等着施主,施主请。”
    季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初一,犹豫不决,最终还是说了一句:“你在外面等我,别乱跑。”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身后的木门咯吱一声被合上,上面的门扣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季思没受影响,院子一目了然,他扫视了一圈,便朝着一间开着门的房屋走了进去。
    院落周遭都是竹子,日头透过竹林间的缝隙映照在屋里,光影明灭,变换不一。
    圆空就坐在屋中央,桌上摆着两杯香茗,热气氤氲,空气中弥漫着股茶香。
    “季大人。”圆空先出了声。
    “方丈。”季思应到。
    “季大人若不嫌弃,不妨坐下饮一杯粗茶。”
    季思笑了笑也没扭捏,掀开衣袍下摆坐在椅子上,端起冒着热气的清茶饮了一口,茶水滑进口腔,清甜顺口,他眼睛一亮,笑道:“好茶。”
    圆空也跟着笑了笑,却没多言,端起茶饮了起来,一时之间二人都没出声,直到一杯茶见了底,季思才放下茶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张口,“不知方丈唤我来所为何事?”
    “有事,却也无事,”圆空执起茶壶替空杯斟满茶,又轻轻放回原处,再抬眸时,眼中多了些凝重,“季大人可信天意?”
    “天意?”季思重复了一遍,“此话怎说?”
    “天意所言,西方帝星兴起,东方紫薇而灭,天变虽不足畏,人变却是难控,三一为小变,百年为中变,五百为大变,大晋将亡。”
    大晋将亡。
    仅仅四个字,落在季思心中却好似千斤重,风吹着竹叶发出沙沙声,摇曳的光影投射在他身上,树阴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让人瞧不透彻,可却能感觉到周遭的气势一下子凛冽起来。
    “方丈可知一句话……”季思停顿了一下,抬眸凝视着面前这人,“祸从口出,这般招摇撞骗的言论还是莫要再提及的好。”
    “愚人之愚,便是在于仅信自己信之所言,而不信实之所言,万物自有因果,因亡而生,生而为亡,周而复始,未有停歇,季大人既非昨日季大人,见过生,经过死,当比世人能懂天命。”
    季思收回视线,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神色,他喝了口茶却未接话。
    西羌虎视眈眈,北燕南甸也非容易拿捏,大晋十道年年天灾,时时动乱,朝中世家子弟无能无用却身居高职德不配位,寒门子弟终成腐朽未有作为,承德帝心思深沉用人为疑,生怕有人功高盖主,老一辈的文臣武将年岁已高却未告老还乡,便是因为年轻一辈中无人承位,他们若不在,大晋根基得断一半。
    大晋面上看起来国泰民安,河清海晏,实则内里全是豁口,现在就像拼拼凑凑的圆桶,里面盛满了水,若是哪块木板突然间被抽掉,木桶便轰然坍塌,只余下一堆被蛆虫啃噬干净的废墟。
    这些是季思都知晓,可是抛开皇室身份,他也是大晋子民,他父亲母亲也是,所爱之人也是,祖祖辈辈生在此处长在此处。
    “大晋将亡”四个字带给他的除了震惊还有深深的绝望和悲哀。
    “为……为何告知于我。”季思垂着脑袋,声音有些轻。
    “不知该与何人说,索性和季大人聊聊。,”圆空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季大人有何想法?”
    季思放下杯子微微侧头想了想。
    有何想法?
    他能有何想法?
    先不论这事真假如何,就算大晋真要亡了,那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他能做的仅有力所能及之事,并非神人,难成壮举,并未伟人,难做伟业。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大晋多久亡,也许十年,也许五十年,也许百年之后,那时候他就算有那份心也没那个命,倒不如过好今时今日的好,总想着那些还没发生的事干嘛。
    这般想着,季思揉了揉肩膀,轻笑道:“是有些想法,圆空方丈佛法高深,就是不知这姻缘之事方丈可能解答一二。”
    许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圆空有些意外,随后大笑出声,“阿弥陀佛,季大人请说。”
    季思斟酌着用词,“方丈是高僧,许是已明白我非昨日我,前尘往事以是过眼云烟本应放下,可情之一字,却是此生未解,道尽复杂,方丈认为,这是该放,还是不该放?”
    圆空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这情爱之事却是不知从何说起,只记得有一年临安大雪,来寺的路给大雪盖住,寺中无法,只能闭门谢客,山路陡峭城中百姓也不敢轻易上山,谁知几日才过,寅时刚至,寺中僧人开门扫雪时,门前站了一人,也不知来了多久,也未扣门,身上色的白衣被雪覆满,一时之间分不出那是雪还是衣服本身的白,连双睫都积了不少,他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跪在佛祖面前,直至身上的雪融成了水,水打湿了衣和发,滴落在地面上,辰时一到便出了寺下了山,如此来了七日,那七日雪未停过,他日日都来的早,就站在门前,未出一声。”
    季思抿着茶,安安静静的听着。
    也不需人接话,圆空回忆着当时的画面。
    那人来了七日,脸色白的前不见一丝血色,身上的白衣发带,更像是丧服,从未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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