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垣契阔(前篇): 8、偶遇田伯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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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中,文将军殉国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同亲王抗敌有功,已被加封为护国大将军,统领南方三军。正式加封仪式要等同亲王回京才会举行,不过,皇上的加封诏书早已宣达,就等同亲王回朝了。
    陆孤竹几人在回京的途中并未受到任何阻拦,顺利回到京城,向着许府方向走去。这时,地上有人遗落一簇珠花,甚是漂亮,许思湘见了,蹦蹦跳跳地跑向街中去捡拾珠花。江扶桑正要上前将许思湘拉回自己身边,突然,街上一匹快马驶过,看到街心中的许思湘,急忙躲闪。为了避开许思湘,人和马一起撞到路旁树上,马上的人也摔落下来。
    江扶桑赶紧把许思湘拉回来,正要上前查看落马之人的情况,只见落马之人已经翻身跃起,气急败坏地走到她和许思湘身边,骂道:“走路不长眼睛啊!”
    江扶桑很是抱歉,道:“阁下受惊了,都是我没有照看好妹妹,惊了您的马,还请您不要见责。我给您赔罪了,不知您伤到没有。”
    落马的小伙子傲慢地瞅了江扶桑一眼,道:“自然是你的不是。你可看清楚,我是同亲王侍卫魏护,现在同亲王又被封护国大将军,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同亲王,得罪了护国大将军,几句话就算赔罪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说完,挥起手里的马鞭,就要鞭打江扶桑。
    陆孤竹在一旁刚要出手阻止,此时,一个书生挺身而出,把江扶桑护在身后,对着魏护道:“切莫动手!”
    魏护吓了一跳,陆孤竹和江扶桑也吃了一惊。
    “你是什么人,敢拦我动手!”
    “在下只是一个路人,刚才发生的事情,在下下虽被惊落马下,所幸并未受伤。这位小女孩更是无心之失,况且她的姐姐已经向阁下道歉。阁下若是再要出手伤人,实在是很没有道理。”
    听到书生在这里唠叨个不停,魏护很不耐烦:“谁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说完,便向书生身上抽一马鞭。
    众人大惊失色。书生站定,完全没有躲避之意,结结实实地受了一鞭,却全无恼意,仍是和颜悦色地言道:“阁下若是执意伤人方才罢休,那在下愿意替这位姑娘受过。只是刚才阁下自称自己是同亲王侍卫,如此咄咄逼人,倚强凌弱,岂非有损同亲王威名。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且孔子曰:‘勇而无礼则乱’,阁下……”
    书生越是在这里絮絮叨叨,魏护越是生气。没等他说完,魏护又是两鞭子打在书生身上,待他再要扬鞭,陆孤竹已经从一旁拽住了他的马鞭。
    魏护见到陆孤竹,忿然问道:“你又是谁?”
    陆孤竹言道:“阁下,适可而止。”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如何?”魏护想要把马鞭收回,却拽了几下都没有拽动。
    僵持中,班师回朝的同亲王人马车队驶达,魏护连忙收了马鞭,来到同亲王跟前,同亲王坐在马车中道:“魏护,勿需生事。”
    魏护很不情愿地答道:“是。”轻蔑地瞅了瞅书生和江扶桑诸人,翻身上马,护送同亲王的车队离开。
    同亲王坐在车中,心想:“此时还远不是可以恣意妄为的时候。”
    望着同亲王人马远去,书生感慨道:“文将军殉国,同亲王窃功,其手下竟还能如此张扬跋扈,实在令国中士民心寒。”
    江扶桑看到保护自己的书生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出了口子,手上也不知何时被打出了血印,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忙问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哦,在下田伯原。子曰:‘见义不为,无勇也。’
    举手之劳,姑娘客气。”
    江扶桑指了指田伯原手上的瘀伤,问道:“你手上的伤还好吧!”
    田伯原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道血印,连忙说道:“没关系的。
    陆孤竹道:“田公子这是要赶去哪里?”
    “我父亲与大司马许大人是故交,此次入京专为拜谒许大人而来。”
    “原来如此,那真是太巧了!这两位是许大人家的千金,我和师兄因为一些事件,正要护送两位小姐回府。”江扶桑惊讶言道,“既然大家顺路,不如田公子与我们一同前往。”
    “如此甚好。”
    于是,田公子便与陆孤竹几人一起赶往许府。
    近日来,许府因为许守静夫妇两个女儿的失踪乱作一团。陆孤竹诸人的到来让许家人喜出望外。陆孤竹原本打算将许家姐妹交托给许氏夫妇便告辞离开,却因为许氏夫妇盛情难却不得不稍作停留。田伯原也因为是许守静故人之子而一并在许府住了下来。
    当日夜,皓月当空,清风拂面。江扶桑在自己房中无聊,想到自己随身带有治跌伤的药膏,可以拿给田伯原治疗手上的瘀伤,便前往田伯原居所。
    一出门,正遇田伯原坐在院中一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出神。
    “田公子,你在看什么?”江扶桑好奇地问道。
    田伯原这才看到江扶桑,站起身来,答道:“我在看这明月,想来‘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吧。”
    “哦,那月中真的有青女素娥?”
    “自然是有的,书中有载‘季秋三月,地气不藏,乃收其杀,百虫蛰伏,静居闭户。青女乃出,以降霜雪……’”
    “好啦好啦,我信了!”江扶桑心想:“真是个书呆子!”拿出药膏,说:“白天看你被马鞭打伤了手,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药膏,我的医术很好的,这药膏治瘀伤最灵验了。田公子,你涂来试试吧!”说着就要拉田伯原的手给他上药。
    田伯原急忙躲开,道:“江姑娘,多谢你药膏相赠,还是我自己来。”
    江扶桑素性豪爽,平日里惯常与人看病,望闻问切向来干净利索,全无什么男女之防。现在遇到田伯原这么一个榆木脑袋,觉得真是有趣。她将药膏放至石桌之上,说道:“好吧,你自己涂吧!不然叫你的青女素娥来给你涂也行。”
    田伯原听了,略作思索,道:“不妥。一则,男女授受不亲;二则,也太远了些。”
    江扶桑莞尔一笑,不语,随即走开了。
    陆孤竹在远处树荫之下,定定地瞧着江扶桑那里发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江扶桑和田伯原的对话,他听得不是很真切。可是江扶桑的笑容神态,他却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总觉得今晚江扶桑的神情之中有种不一样的光彩,这让他很不安。
    看到江扶桑与田伯原已经分开,即将回屋,他想追上前去,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犹豫间,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看去,正看到许思筠捧着一个琉璃盏,笑盈盈地朝他走来。
    “陆哥哥,我给两条小鱼换了一个新的琉璃盏。是不是很好看?”许思筠的琉璃盏在月光的映照下,清透无比。琉璃盏的五色光芒照在水中,宛若给两条小鱼搭建了彩色的水晶宫一般。陆孤竹送给小鱼们的玉房子还是放在琉璃盏中,小鱼们在自己的玉房子周围游得格外欢快。
    “嗯,真的很漂亮。”陆孤竹说完,怅然回房。
    许思筠呆呆地捧着自己的琉璃盏,失落地想着:“陆哥哥不是说很漂亮吗?可是为什么看上去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漂亮呢?”
    小住几日之后,许氏夫妇还要挽留陆孤竹师兄
    妹。陆孤竹借口派中事务繁忙,方能与江扶桑离开许府,赶回东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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