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他总跟我装乖: 10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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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抽吗?”

    鬼使神差的,贺欲燃伸手接了过来,看着顾俊潇摘掉眼镜,给自己点了火,有点意外的笑了:“没想到,顾教授抽烟。”

    顾俊潇将烟过肺,吐出一口烟雾:“我也没想到贺经理也会抽烟。”

    贺欲燃烟瘾不是很大,他只会在心情浮躁的时候用尼古丁安抚一下情绪,也喜欢在安静的地方,所以他很少会在人前抽烟。

    “顾教授怎么知道的?”

    顾俊潇又笑了,逗他开心似的:“你接了我不就知道了?”

    贺欲燃反应了两秒,也迟钝的笑起来:“确实喝的有点多了,脑子昏沉。”

    说来也很奇怪,两个刚认识一天的人,竟然会安静的在夜里陪着对方抽烟,但他觉得现在或许真的缺个人陪陪自己,是谁都行。

    气氛最安静的时刻,顾俊潇半根烟抽完,他弹了弹烟灰,忽然问:“你和小白以前,认识吗?”

    贺欲燃很结实的愣住了,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

    “算是吧。”

    这样够体面吗,那如果顾俊潇问起怎么认识的,自己该怎么说?

    好可怕,四年前的自己或许从来没想过这件事,那就是曾经在深夜里拥吻过千万次的人,再见面时,连“认识”都不知道要如何向周围人体面的说出口。

    他沉默的看着烟头燃烧殆尽,灼热感渐渐传递给指肚。

    顾俊潇很轻的笑了笑:“故人重逢最藏不住情绪。”

    贺欲燃被烟头烫疼,他终于松开那根烟头,抬头看向顾俊潇。

    “你们相爱过吗?”

    贺欲燃低头想了想,他实在给不出回答,又问:“为什么这么问呢。”

    “小白之前跟我提过,他以前有男朋友,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分手了。”

    他实在是想不到,江逾白说出这些话时的表情,严肃,还是无所谓,也或者是酒后闲谈随便拉出来说的玩笑话。

    “那天他坐在我车后座里掉眼泪。”

    贺欲燃心里怔忪一片。

    “就你刚才坐的位置。”顾俊潇掐灭那根烟:“给一个已经注销掉的用户发消息。”

    “……”

    “我瞄到名字,是你。”

    酒喝多了觉会睡的很死,再加上他实在是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到第二天中午快退房,林晓打他的电话才爬起来。

    航班是下午三点,时间还来得及,贺欲燃简单的用过午饭后,被北海特派专车送到机场。

    林晓带了不少上海特产回去,贺欲燃随便翻了翻她宝贝的紧的东西,眉头一下比一下皱的深。

    “这我都会做。”

    “这个最难吃。”

    “这个就骗你们外地人呢。”

    林晓“砰”地一声把行李箱关上,气的直跺脚:“哎呀!贺经理你好讨厌,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海,被宰钱了又咋,没吃过就都尝尝嘛!”

    贺欲燃礼貌微笑:“你这一行李箱,又难吃,又贵,又顶你一个月工资。”

    林晓:“……不信。”

    她当场拆了一袋塞嘴里,两秒后原模原样的吐出来。

    贺欲燃有点儿幸灾乐祸似的:“你看我就说。”

    然后林晓就撒泼打滚说要走公司财务报销,贺欲燃呵呵:“想得美。”

    徐大鹏昨天晚上吃的太杂,在机场不到一个小时跑了两趟厕所,林晓带的两包纸快被他薅光了,眼看时间还够,她就想去楼下自购机买些。

    他看着林晓前脚刚走,还担心她会不会找到回来的路,视线里就又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色的鸭舌帽压的很低,一身浅蓝色运动服,颀长而挺拔,他迈着大步,逆着落地窗倾泻的天光走来。

    周围回头看他的少女有很多,可他始终往一个地方看着,随着两个人对视,贺欲燃站起身,江逾白的步子就越来越快。

    机场广播的电子音突然失真,周围的一切事物在此刻都被模糊,贺欲燃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

    “你……”

    贺欲燃斟酌着下一句该说什么,江逾白已经松开了行李箱的把手,看向他身边的位子:“这里有人吗?”贺欲燃感觉自己的一呼一吸都变得缓慢,供不上大脑的氧气:“没有。”

    得到答复,江逾白就这么坐在了他旁边,摘下鸭舌帽,他随手抓了下头发:“几点的航班?”

    不知是路途太远,还是跑的太急,江逾白的呼吸有些快。

    “三点。”贺欲燃看看腕表,说:“还有,半个小时登机。”

    “嗯。”江逾白似乎放松了似的,靠在了椅背,看他还傻傻的站着,挑了下眉:“不坐吗?”

    贺欲燃又一屁股坐下,余光里,江逾白眨了下眼,嘴角似有似无地翘起来。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隔这么近坐过,就连昨天一起聚餐,贺欲燃也是选了很远的位置,他觉得与其看到江逾白主动挪凳子离开,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招惹。

    总要开口说点什么吧,贺欲燃往旁边看了一眼,发现江逾白在给谁发消息,他不太礼貌的瞄了下备注,是koi,昨天那个男生。

    〈你跑哪儿去了?不说好一起出门??〉

    江逾白随便回了句:〈有事。〉

    “昨天回去有很难受么?”

    余光里,江逾白看向他,贺欲燃只觉口干,想了半天才摇头:“没有,我本来也没喝很多。”

    “嗯。”

    这声过后,两个人就陷入了长达几十秒的沉默。

    但心里却吵的很,贺欲燃觉得人真是奇怪,曾几何时在深夜拥吻缠绵,哭诉伤疤的人,有一天也能变得无话可说。

    人与人走近似乎需要很长的时间,用光很多精力和情绪,可归零往往就只是一瞬间。

    “你头发长了。”

    江逾白做了那个破冰的人,他的胳膊就搭在旁边,那只贺欲燃曾经很喜欢捏玩的手很放松的垂下来,他只要稍微一抬手就能碰到。

    但贺欲燃不会动的,他只是小心翼翼用余光看着,装作在发呆:“嗯,没怎么剪过,留长发习惯了。”

    余光里,那只手抬起来,然后他感觉头发被拨动,却不是抚摸,很轻,如同多年前第一次触碰贺欲燃送他的那把吉他。

    于是自己的心也变成琴弦,随着他的动作陷进去,又弹回来。

    江逾白的目光掠过他垂在额前的碎发,又落到他的侧脸:“瘦了多少?”

    太久不见的两个人最擅长沉默,可一旦开口又像是打开闸门的洪。

    贺欲燃觉得自己应该笑的很难看:“也没有很多,工作忙,没办法。”

    江逾白慢慢的点头,“这次回来,哪儿都没去过吗?”

    身边的人都把贺欲燃当做客人,这里像是他本就不该出现的地方,只有江逾白说的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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