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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锦绣》 60-70(第8/16页)
看着他,神色间有一丝少见的慌乱。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酒味:“我原本想着不要急,再等一等,等看清了你的想法和心意,或者说,让你明白我的想法和心意。”他温柔地开口,“其实你一直都明白我的,对不对?我却不知道你的。”
“桦儿,我等不了了,再等,就要失去你了。”他抬起手,似乎想触摸她的脸颊,终究是控制住自己又放了下去,“你愿不愿意来我身边?”
火光跳动着,不知是酒意还是夜色,他看不清她的脸。
他听见她说:“四哥哥,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他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一处长大,虽然不是日日在一起,也有这许多年的情分。是因为危难时我没在你身旁?所以才让你对他动了心?”
李月桦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
“他救了你和五弟,我心里感激他。”他没有听她的话,自顾自的说着,“可他让你动了心,我又难免对他有敌意。你不过是去了一趟昌邑,短短数月而已,竟然就改变了这么多事。”
“四哥哥。”李月桦不再逃避这个话题,正色看着他,“过去我从来没有说过做过让你误会的话或者事。你今日这般,倒像是我负了你。”
说完这句她不等他再开口,转身离开了湖畔。
段文珏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后慢慢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是啊,她何曾对他有过什么,他今日心生怨怼,倒像是她负了他一般。
他拎起另外一壶酒,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恍然中一脚踩空,掉进了湖中。
李月桦还没有走远,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顿时一惊回头,哪里还有段文珏的身影,只见湖面涟漪阵阵,她赶紧往回跑,边跑边喊:“快来救人!世子落水了!”
侍卫们都在远处,跑过来还需要时间。李月桦站在湖边见湖水幽深,眼看着水面涟漪渐渐散去却不见段文珏的身影。若是平时还好,他现在醉了酒,李月桦等不到侍卫们到近前,一跺脚狠心跳进了湖水中。
虽然开春已有一段时日,湖水却依然寒凉。一入水寒意如针,从四面八方涌来。眼前一片黑暗,唯有头顶不远处还在燃烧的篝火透进来几许光亮。她尽力睁大眼四处打量着,幸好段文珏穿着月牙白的衣裳,让她看见了他。
她尽力朝他游去,抓住了他的胳膊带着他上浮,他也不知是醉酒还是慌乱,竟然反手将她牢牢抱住。李月桦心里一沉,想起在哪儿听过,落水的人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会不辨青红皂白拽着施救的人一起下沉。她当下举起了手想要劈晕他,却被他抬手抓住了手腕。
几缕火光透进湖底,她看清了他的眼睛,有几分醉意几分执着,还有一些她不曾见过的、陌生的东西。
她憋不住气,吐出一串气泡,神色间带上了几丝痛苦,他反手抓住她上浮,很快冒出了水面。
此刻湖边已经跑来了许多举着火把的侍卫,眼尖地看见了露出水面的两人:“在那里!”
第066章 第 66 章
顾林书翻了个身, 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睡得好好地突然莫名惊醒,他只觉得心跳分外快,在胸腔里咚咚跳动着, 几欲从心口跳出来。
他仿佛做了一个十分可怕的梦, 睁眼之后还残留在梦境的情绪里, 却想不起梦到了什么,只是莫名地心慌。
他坐起身,摸索着披上了衣裳。外间守夜的青钗听见动静点亮了一盏小油灯进来:“二爷, 你是要起夜,还是口渴了?”
顾林书道:“口渴的厉害, 给我倒杯水来。”
许是晚上的接风宴上多喝了两杯, 所以眼下嗓子发干。他看了眼窗外,夜空里银河清晰可见,天穹如墨色的碗般倒扣着大地。屋里闷得厉害, 他给窗户推开了一条小缝, 感觉到带着凉意的夜空气涌入他才觉着好受了些。
不知道谁在哭, 断断续续隐隐约约,在夜风里时断时续。
青钗送来了茶水,顾林书接过喝了两口:“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哭?”
“二爷也听见了?”
顾林书放下茶水:“怎么了?”
青钗叹了口气:“外面街上有人抬了尸首在衙门大门口跪着, 说是儿子儿媳死的冤枉, 要三老爷做主。”
顾林书看了眼天色:“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申初。”青钗道, “门子同他们说了, 便是要告,也要等到三老爷上衙之后。那家人却不肯走,就在门口围着哭。您先前吃了酒睡得沉约摸着没听见, 这会儿哭声已经小了很多。”
顾林书没了睡意,起身穿衣:“出去看看。”
天还黑着, 只有衙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照亮了门口的方寸之地。门外的长街上,黑压压跪满了人。前面的人身上穿着重孝,再往外围则穿着常服。打眼一看约莫有上千人。
顾十不知何时也跟了来,悄声在顾林书身旁开口:“九哥。”
顾林书道:“三伯起身了没有?”
“应该是起了。”顾十回道,“刚才我见正院亮着灯。”
顾林书轻声道:“去和三伯说一声,情形不太对。”
顾十应了一声去了。
天渐渐地变亮,外面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哭声又响起,初时声音还不大,慢慢连成了一片,十分悲戚。眼看外面的人越来越多,顾仲阮不敢怠慢,提前了一个时辰开衙。衙门一开,那家人就抬着两具尸首进了门,上堂便跪下磕头喊冤:“大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顾林书、顾十、李昱枫躲在堂后,听着前面审案。
堂下老者悲戚开口:“老身姓沈,三代居于沧州,家里做着米铺的营生。这是我儿我儿媳,我儿是天元七年的秀才。”
老者抹着眼泪,“卫千户到我家收税一千余两白银,我家一时筹不到这些银钱,卫千户带人搜家,入了内室看见我儿媳,指称她身上藏有金银,强逼她脱衣肆行奸辱!”老者悲愤大哭,“我儿欲救我儿媳,被卫千户带去的人活活打死!儿媳不堪其辱,也撞墙自尽!大人,大人啊!您要为小的们做主啊!”
围看的人太多,知州衙门的大门敞开着,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堵得水泄不通。老人凄厉的哭声如刀,外面不知哪儿传来愤怒的喊声:“大人!我等也要上告!”
又一个白发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颤抖着手道:“老身姓王!崇德年间秀才!状告卫千户借收税之机逼辱我女,逼得她跳河自尽!”王秀才惨呼一声,“求大人做主!”说完竟然一头撞向堂上的立柱,血溅当场。
堂下惊呼阵阵,顾仲阮面色铁青,赶紧休堂唤人抬了王秀才去偏房,请郎中来给其救治。顾林书等三人跟去了偏房,王秀才已是气若游丝。外面沈家的人还跪着,闻讯前来的人来越多。
学正上前道:“大人,得想个法子,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乱子。”
顾仲阮还未开口,外面传来阵阵吵闹声,很快变成了尖叫哭喊。屋里几人一惊赶紧赶到前堂,只见卫千户带兵冲入了衙门,正挥舞着乱棒殴打驱赶堂上状告的沈家众人和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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