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爱豆与死对头队友孕有一子: 25、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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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静得出奇,陈坷平只能听到两人交错的呼吸,以及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

    留下来吗?这个念头在他脑中闪过,双手不自觉捏紧,手中的检查单被着力道捏得皱作一团。

    任既白灼灼的目光还盯着他的眼睛,但此时陈坷平的目光失去神采,无数念头在他的脑内闪过让他再一次感到无措和迷茫。

    留下这个孩子,自己就要承担生育的风险。

    生育对于女人来说都是危险重重,自己以男人的身体孕育这个孩子的困难无疑是雪上加霜。

    出现意外的话,自己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留下它就意味着后面至少八个月不能出现在摄像机前,到时候还会有多少粉丝在等着他呢?

    况且……

    他很难做到瞒着真心喜欢且给予他支持的粉丝偷偷有一个孩子。

    如果公开,自己的事业还有整个novalux成员的事业可以说是全毁。

    自己曾经为此不分昼夜练习的四年,出道后勤勤恳恳严格约束自己的三年又算什么呢?

    “我……”陈坷平的嘴巴张合两下,堪堪吐出一个音节。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

    冰凉的指尖传来暖意,他垂头看去,自己的双手被任既白用手捂住。

    任既白一向体热,他们还是练习生时两人混熟了后,冬天自己手凉他也会给自己暖手,那时候自己才16岁,任既白只有14岁,明明自己年长,却是任既白在照顾自己。

    从他们认识算起,已经过了七年了啊。

    寻常夫妻过这么多年都要面临七年之痒,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看任既白时的感觉从来没有变过呢?为什么经历争执决裂和酒后胡来后,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仍然无人能撼动呢?

    暖意不断从手中传来,陈坷平觉得自己常年冰凉的手暖和起来。

    他的视线顺着捂住自己的手移向任既白的脸,还是和他们初见的时候一样好看,只不过线条更加锐利,能看出七年来他的成长。

    两人的目光重新对上时,陈坷平这才看清了他眼中的忐忑和隐隐期待,根根分明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

    自己好像很少见到他这样,任既白虽然比自己小两岁却十分稳重,从认识起就很少见到他着急的样子,特别是出道后这人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似乎这人情绪外露都是因为他?

    以前出现在摄像机前时,无论是自家团综还是别的综艺都要和自己贴在一起,还为了这个耍了不少小心机。后面两人争执吵架时,他也在镜头前粉碎自己之前的人设。

    当时几乎是所有了解他们的人都在疑问,为什么他们会这么不体面?

    陈坷平知道,原因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忽视他的心意,所以任既白着急了想寻找一个突破口。

    只不过后面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两人间的争执会持续整整一年。

    或者是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才让他们酒后胡来,有了肚子里的小麻烦。

    那晚的记忆在脑中浮现,病房里明明没有任何人说话,陈坷平却觉得自己耳边嘈杂起来。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以及两人急促的呼吸。

    孩子,在自己第一次见到任既白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他会有一个拥有他们二人共同基因的孩子。

    他将双手抚上小腹,还是像从前一样平坦,让别人想不出这里会在孕育一个胎儿。

    假如被公之于众,大众会觉得惊奇还是恶心,但能确定的是对他们两人的粉丝来说肯定是天崩地裂。

    陈坷平感觉自己陷入迷茫,留下这个孩子对自己百害而无一益,自己应该像刚刚得知它存在时那样,坚定地选择手术,为什么自己却开不了口拒绝任既白呢?

    是我自己也舍不得吗?

    血脉是个神奇的东西,相同的血脉会让有的父母为子女给出自己拥有的一切,但也会有人将其化作绳索捆住要高飞的孩子。

    他腹中不断从他身体汲取营养的胚胎,是这个世界上与他最亲近的血脉亲人,是远超不在意自己的父母的存在。

    两种念头在脑内争斗,即使留下的坏处列了一箩筐,陈坷平也无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坷平哥。”任既白的声音打破寂静,他的双手缩紧,紧紧捂住陈坷平的手,眼中的期待是那么明显。

    检查单在两人手中彻底变成一团,陈坷平缓缓开口:“我……”

    突然病房门被敲响,清脆的两声让两人一起看向门口。

    任既白慢慢松开两人紧握的双手,从床边站起给来人开门。

    是主治医生,她来最后一次交代明天的注意事项。

    主治医生后面还跟着两位护士,睡前陈坷平还需要测一次血压。

    医生嘱咐的话与白天差别不大,两人却都没太听进去。

    陈坷平看着护士为自己右手戴上血压计,机器缠绕在他手臂上的束带收紧又放松,他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处。

    脑中两个念头谁也没有打过谁,陈坷平为自己的犹豫感到惊讶。

    “怎么心率有点高?”医生疑惑地盯着仪器的显示屏,“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咳咳!”陈坷平咳嗽两声,脸边窜出红色,“没有,是刚刚房间里运动了一会儿。”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理由拙劣得离谱,谁会在病房里运动?

    好在医生看到他脸上的红晕没有深究,点了点头嘱咐道:“术前不要剧烈运动,一会儿晚点再测一次。”

    医生说完后就带着两位护士离开,房间内又只有陈坷平和任既白两人。

    病房内的气氛又变得奇怪了起来。

    看到任既白似乎是又想说些什么,陈坷平轻呼口气,先开了口,“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

    他似乎看到任既白这个人的氛围都变得失落,头发都耷拉下来了。

    “好。”任既白的声音轻轻的,但又有些不甘。

    见他这副模样,陈坷平忍不住失笑,自己又不是直接拒绝了,怎么一副被拒绝后难过的模样。

    过了两个小时,还没到禁食的时间,在任既白强烈的要求下,两人多多少少吃了晚餐。

    后面护士又来量了一次血压,这次的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不会耽误明天手术。

    时间一晃就到了凌晨一点,任既白前一天因为今天的安排失眠熬夜,他没能抵抗困倦已经在陪护床上睡了过去。

    上床前,任既白挪动到陈坷平床前,什么话都没说但看向陈坷平的眼神里充满询问的意味。

    陈坷平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任既白轻叹一口气后没有开口询问,温柔嘱咐他好好休息有问题叫他后就睡了过去。

    凌晨一点,以陈坷平规律的作息,如果没有工作此时早已进入梦乡。

    任既白规律的呼吸宛如在他的耳边,但此刻陈坷平没有一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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