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历史人物上节目: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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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1章 第 161 章 *“若此,无心复与足……

    阮籍的幻境也结束得很突兀, 姜烟被他的情绪感染,还没有从那股感情里脱出,就被嵇康抓着肩膀拉出了阮籍的幻境世界。

    “你们……”姜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分配,只是跟着嵇康一直往前走, 直到她累到说不出话来, 才走出那片黑暗。

    “姜姑娘, 有些事情不要深究, 看到的人, 懂得就都能懂。不能懂的,也只当嗣宗是在发疯而已。”嵇康摇着腰扇, 衣服几乎露出了半个胸膛, 摇着扇子走在山间。

    与阮籍和山涛相比,嵇康的人生看起来要平坦许多。

    至少, 年少时期是如此的。

    嵇康也是幼年丧父,但有母亲和兄长的照顾, 嵇康其实没有吃多少苦头。

    更何况, 嵇康祖上虽不显,还是避祸离开老家,甚至改名易姓。但嵇康的父亲嵇昭却在曹操麾下官至治书侍御史??x?。嵇康的兄长嵇喜也被察举为秀才,以秀才的身份入仕。

    “他们当我也是在发疯!”嵇康哈哈大笑, 仿佛被说嘴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姜烟小跑着跟上嵇康, 以为嵇康会带着自己去看从前的事情,却不想,被嵇康带到了一旁的山上。

    山中的大树遮天蔽日, 外面再是艳阳高照,里面也都是一片清凉。

    地上还长着各种苔藓植物,看起来郁郁葱葱。

    偶尔还有小鹿跃过, 从树林中间探出一个小脑袋,纯真的大眼睛里仿佛装着好奇。

    “先生是……”

    “叫我的字吧!叔夜。我倒是不大习惯你一直叫我‘先生’。”嵇康转身,腰扇早已被他卷起,随意插在腰带上。

    衣服的下摆也被地上的杂草上带的水珠染得脏兮兮的。

    可姜烟却意外觉得,嵇康的身上越是杂乱,怎么越符合他这人应有的形象?

    哪怕乱糟糟,也是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①

    那身染了脏的衣袍和略有些乱的头发,不似供台上端庄的神,却像话本里才有的飘逸仙。

    “叔夜?”姜烟自己都有些别扭。

    可嵇康却赞许的点点头:“你我勉强算是相隔一千七百多年的朋友,如此特殊,称字也说得过去。”

    一路走到山顶,那里有一块石台,一侧是飞流而下的瀑布。

    低头,仿佛将整个魏国都尽收眼底。

    “如何?”嵇康站在石台上,双臂张开:“这山川河海,美不胜收!”

    说完,嵇康缓缓坐下,膝上放着一架古琴,他就那么从容的坐在石台上,一手勾动琴弦,一手抹挑。

    琴音悠悠荡开,像是骤然间传遍整个山川。

    姜烟看着嵇康的背影,黄昏下橘色的光洒在他身上,将那身淡青色的长袍都染红了。

    琴声逐渐激昂,姜烟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嵇康的幻境会如此。

    正如他觉得姜烟不需要去追寻阮籍的幻境,他也不需要别人来幻境看他的生平。

    了解又如何?

    这世上只有一个嵇康,也只有他认可的朋友,才能了解真正的他。

    如果说,李白是大唐豪气畅快的谪仙,那么嵇康就是魏晋时期最恃才傲物的孤龙。

    旁人都在汲汲营营谋求仕途的时候,嵇康宁可带着这一身才华去打铁,也不愿供司马氏驱使。

    他与向秀一个打铁,一个鼓风,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他们对如今当权者的不满。

    时人都认为音乐是礼教,是上层者手中挥舞着控制思想的工具时,嵇康却以一篇《无声哀乐论》,既将音乐从政治者说中脱出,放它自由,又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思想。

    他的放浪形骸,从来都是清醒的疯狂。

    姜烟喉头哽咽,只觉得一阵堵得慌。

    嵇康依然在弹奏着那首古琴曲,琴声逐渐慷慨激昂,恍若有兵戈铁马之音传来。

    紧张的气氛让姜烟都几乎不敢呼吸。

    就犹如此刻的魏末天下。

    就在姜烟屏住呼吸都快承受不住的时候,琴音骤然停下。

    他转过身来,对姜烟说:“我少年成名,风头无两。娶得如花美眷,还有一子一女。原以为我这辈子便是挺好的。夫妻和睦,一家团圆,三五好友在侧,人生足矣。”

    如此的官场朝堂,他早就不想掺和了。

    与其看着他们你争我夺,为了一点权利打得头破血流。

    像是豺狼野兽一样,恶心得要命。

    嵇康宁可辞官隐居,日日在这山林中弹琴,岂不快哉?

    可嵇康忘记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在当朝文人中的影响,就是他最大的罪。

    前有何晏,傅粉何郎让五石散风靡魏晋。

    后有嵇康,一首《广陵散》,几篇辞赋短诗,便让天下文人争相效仿。

    前有被曹操视作眼中钉的孔融。

    那后,自然有被司马家是做肉中刺的嵇康。

    “我这一生,只写过两封绝交信。”嵇康知道,有关自己,按定然会提起这两封信。

    他竖起两根手指,弯下一根,说:“巨源写信邀我为官。”

    这话一说,嵇康就笑出了声。

    笑到最后更是直接流出了眼泪。

    他坐在石台上,抱着他的琴:“旁人不懂我可以,他山巨源不行!”

    他们曾经是那么要好,山涛怎么可以给他写信,要举荐他做官?

    嵇康的愤怒好似要将这片天地割裂,姜烟惊得后退两步,却发现山涛不知何时出现在石台的另外一侧。

    两人中间却好似隔着什么,你看不见我,我亦看不见你。

    “足下昔称吾于颍川,吾常谓之知言。然经怪此意尚未熟悉于足下,何从便得之也?”

    石台一侧,是嵇康写信,另外一侧,是收到信的山涛茫然无措的读着信。

    嵇康写信时还喝着酒,只是喝到最后却是满目空空。

    他继续写:“闲闻足下迁,惕然不喜,恐足下羞庖人之独割,引尸祝以自助,手荐鸾刀,漫之膻腥,故具为足下陈其可否。”

    姜烟看着石台上曾经把臂同游的一对友人,如今却要分道扬镳。

    一个写信以最讥讽的语气断绝友情。

    一个最初只是想要好友在上位者的眼中扭转形象,至少可以一展抱负,留得一条命。

    他们好似互相不懂对方,又好似明白对方。

    这封信中,嵇康惯用这直白的语气去拒绝一个人。

    甚至宁愿把自己说得那般不堪,也竭力的表达着自己不愿入仕的想法。

    “山巨源,你居然要我去给司马家做官!”嵇康咬着牙,可到最后,却好似浑身力气一松,泄了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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