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妈走后她收养了我: 12、粉雪湮没了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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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首歌,叫《粉雪湮没了秋千》。”

    台下人头攒动,隐隐有了嘈杂。

    前奏响起,是于修手中吉他弹出的、带着清冷寂寥感的单音旋律,如同雪花初降。紧接着,甜瓜的键盘加入了空灵如音乐盒般的音色,简单而重复的乐句,真的像是被冻住的、永远无法荡高的秋千,在空旷的雪地里徒劳地摇晃。

    然后,歌手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她的唱法和先前乐队极具爆发力的表演风格截然相反,低回而叙事。

    “粉雪轻轻落,像末日前的安静信笺……”

    恍如在耳边轻声讲述一个被封存已久的故事,时漱雪怔忪片刻,耳塞不知何时已被她无意识地取下。

    雪、秋千……

    “你问雪会把我们埋起来吗?我把疑问藏进琴弦里,每一个音节,慢慢往下沉,像脚步陷进雪里,再也拔不起……”

    “你问雪会把我们埋起来吗?我把答案藏进拥抱里,每一次呼吸,慢慢融化在,你小小的手心,再也觉不出……”

    零星的画面伴随着歌声,强硬地撬开时间的缝隙,在她脑海中闪现。冰冷刺骨的空气,视野里是无边无际的白,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牵着她的手……

    时漱雪头有点闷痛,恍惚间她似乎真的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秋千,孤零零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那个女人低下头,对她说了什么?听不清,只有风雪灌满耳朵的嗡鸣,和一种似懂非懂的、被寂静包裹的孤独感……

    那是谁?是你吗,时羡鱼?

    时漱雪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攥紧了胸前的衣服,冲锋衣的布料被蹂躏出褶皱。她试图捕捉更多细节,但那画面如同水中的倒影,稍一触碰便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只剩下那种冰冷、沉寂、以及被温柔包裹住的感觉,如此遥远。

    歌声在继续,当唱到副歌部分“粉雪湮没了秋千,永远荡不告”时,她的声音里注入了一种深沉的、近乎悲伤的力量。间奏里,那循环往复的音乐盒旋律再次突出,叮当作响。

    时漱雪看着舞台上的歌手,唱着一首仿佛从她心底挖出来的歌,鼻尖莫名发酸。

    歌曲终了,余音袅袅。全场安静了一瞬,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观众开始散场,时漱雪却还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那里。

    池夜雨从后台溜出来找到她时,就看到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怎么,听傻了?”

    时漱雪猛地回神,抬头看向池夜雨,眼神里带着罕见的迷茫。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这首歌……”

    “嗯?”池夜雨挑眉:“哦,你说最后那首啊,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听?昨天排练的时候我提议中间那段一边呜呜呜一边唱,可惜她们仨一致否认了我的小巧思。”

    时漱雪没有理会她的调侃,执拗地问:“谁写的?”

    池夜雨看着她,收敛了玩笑的神色,回答:“你妈。”

    一锤定音,这个名字一下子敲碎了时漱雪心中最后一丝不确定。果然是她。那个在她生命里留下寥寥几笔早早缺席的母亲。

    “你四岁那年,她带你去过北海道旅行,这首歌就是在那时写的。”池夜雨说道。

    时漱雪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翻涌的情绪。她终于明白,那萦绕不去的熟悉感从何而来,那被歌声勾起的破碎画面又是什么。

    粉雪湮没了秋千,也似乎湮没了时光那头,时羡鱼年轻的身影和未曾言说的复杂情感。此刻,这情感通过她们的乐队,穿越了十余年的风雪,落在了她的心上。

    十一月七日,立冬。

    连续几日都是铅灰色的天空,云压得很低,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坠在屋顶上,时而有几只鸟雀低飞,匆匆掠过天空。

    街上的行人裹紧外套缩着脖子,卖烤红薯的摊主早早支起了炉子:“今年的冷来得邪乎,像是憋了场大雪。”

    “我买个红薯。”旁边的白色轿车里下来一位戴贝雷帽的年轻女人,她的身形高挑,打扮时尚,一双手修长白皙,手指上戴着繁复的戒指饰品,却有薄薄的茧子。

    “九块。”摊主给她挑了个烤得流油的大个红薯,套上塑料袋,她单手接过,扫码付了款,摘下口罩,吐出一口白雾。

    她的脸生得漂亮且清冷,鼻梁高挺,迫不及待地掰开红薯,一半冒着气的红薯瓤怼到鼻尖,高冷的形象一秒破格,叫道:“烫烫烫!”

    摊主正想叮嘱两句,一个从附近校门口走过来的女生无奈道:“刚出炉的,别急着吃。”

    池夜雨把另一半分给她:“天冷,凉得快,你赶紧吃。”

    时漱雪接过,问:“结账了吗?”

    “结了结了,你当我是什么。”

    俩人一个沉稳一个跳脱,长得完全不像,心理年龄也完全像是反过来了。摊主看着她们不似同学,也不像姐妹。

    傍晚时分,开始飘起极小的、像盐粒一样的雪籽,打在伞上沙沙作响,却落地即化。卖菜的小贩急着收摊,路边的野狗钻进了巷子。

    池夜雨开着车,说:“别看现在下得小,这是‘试雪’,等夜里温度一降,就该变样了。”

    时漱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池夜雨笑着说:“刚刚那个红薯老板告诉我的。”

    “我猜到了。”时漱雪说。

    池夜雨撇撇嘴:“给你家大人留点面子?”

    时漱雪没办法给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东西。

    她们晚上回家吃了顿火锅,凌晨起夜时,雪籽变成了一蓬蓬的雪花,在路灯下打着旋儿飞。时漱雪去楼下喝水,发现池夜雨在客厅的沙发上盘腿坐着办公,笔记本搁在她的腿上。

    “还没睡?”池夜雨抬头,问她。

    “天干,渴了。”时漱雪端着水杯,走到她身后的窗边,说:“雪下大了。”

    “冷吗,冷就开空调。”池夜雨道。她在这里待了一晚,楼下路旁的植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衣。

    “不冷。你不睡觉吗?”时漱雪神色难辨,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清,望着雪景,问身后的人。

    时漱雪的睡衣是池夜雨给她挑的,长衣长袖,黑色的布料上绣着几只幼稚的小白兔,虽然不符合时漱雪的审美,但很暖和。

    池夜雨看着可爱,“明天有排练,我想把活儿干完。”

    “又有演出?”时漱雪问。

    池夜雨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颈椎:“月底。明天排练还不一定呢,要是雪大那群人估计就不来了。”

    翌日清晨,时漱雪在一种异常的寂静中醒来。窗外,世界已被一片纯粹的白所吞噬。雪没有停歇的迹象,依旧纷纷扬扬,覆盖了街道、车辆、屋顶和一切棱角。

    时漱雪打开手机,锁屏界面的新闻推送接连弹出——大雪封城,交通瘫痪,全市中小学停课,倡导居家办公。

    池夜雨的预言成真,乐队的排练计划自然取消。她在厨房做章鱼小丸子,给时漱雪端出来一盘糊糊,后者面无表情地吃完,擦擦嘴,说:“上次煎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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