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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锦衣怀璧》 3、第 3 章(第1/2页)
今日太后生辰，皇宫热闹非凡，笙歌不断，还请了有名的戏班子来表演。
明无妄入座在太后身旁，却无暇欣赏这场盛宴。太后仿佛察觉到他的异常，“明爱卿，可是有心事？”
明无妄回神，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回太后，臣没什么心事。”
太后微微颔首，慈眉善目：“玉可有好好保管？”
“有。”明无妄答得斩钉截铁，坐在旁边的倒狸眼中闪过丝异样。
戏班子开始表演，只见那刀马旦手握长/枪，一个漂亮的弧度留在空中。
明无妄嘴角轻扬几分，与旁人说说笑笑，待表演结束，独自离席去了那戏班子的后台。
刀马旦正坐在房间内卸妆，才卸了半边脸，明无妄便破门而入。
“玉呢？”他抓起刀马旦的下巴，紧盯着那双熟悉的眼睛。虽是换了衣裳，可他只需见过一面，就会记住所有人。
方才台上那耍花枪的刀马旦分明就是前几日绑在牢房里的乔逸宁。
乔逸宁也不慌不忙，眼睛笑眯眯地弯成月牙状，调皮冲他眨眨，“几日不见，指挥使大人可安好呀？”
不知为何，她与明无妄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旁人见他，多是畏惧，可她不同，总有种亦敌亦友的感觉。
紧张的氛围得到缓和，明无妄也静下心来看着这张与印象中大相径庭的脸。
卸了妆的那半边脸白里透红，虽然那双狐狸眼中透着戾气，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小家碧玉，可却一点不会让人感到不悦。
朱唇轻启，正默默对着他笑。“托你的福，不怎么好。”他声音平淡，毫无波澜。
乔逸宁挣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卸下发箍上的簪子，“我既然敢来，玉当然不在身上。”
此时此刻，他们的境地发生了反转。
明无妄倒像是被钳制住的那一个。玉丢失之事不可让太后知道，若是追究，他方才在宴会上犯得是欺君之罪。
明无妄将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妆台前，静静等待她的下句话。
乔逸宁继续拆冠，“你难道就从来不觉得，凡朝应当换位明君？”语气不急不缓，仿佛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明无妄思考半晌，似懂非懂，“天子爱民，体恤八方。若你觉得有错，倒不如说是时辰的错。不知你觉得哪位算明君？”
话是这么说，可脑海里，也开始细细回想。
朝廷动荡不安数年，所有人都心如明镜。尤其是他，这些年杀的乱党反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若是追究其责任来，倒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古有刘邦项羽颠覆秦朝，有司马懿渔翁得利。这些例子太多了，才使得那些诸侯各怀鬼胎。若非要争错对，难道要去怪是刘邦与司马懿开了先例的错不成？
“指挥使的意思是，怪我自己，生不逢时？怪时辰的错？”乔逸宁算是说到他心里去。
那银铃般的声音接着响起：“我不讨厌你，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这三个月里我会不断出现在你身边，倘若你能抓到我，我就把玉还你。”
“为什么不讨厌我？我为什么要跟你玩这种无趣的游戏？”明无妄反问她，虽是觉得她有趣，可自己还没闲到陪她玩游戏的地步。
“因为您长得还挺好看的。况且玉在我手，当然是我说的算。”房间里留下这么句话回荡着，眼前哪还有乔逸宁的身影。
每一次，她明明就在眼前，可每一次，明无妄都错过了。差点忘记她为何叫无影，杀人无形，了无踪影。
乔逸宁行走在房顶上，望着无
暇月色。
这是她小时最喜欢玩的游戏，踩房顶。虽然每每站在房檐上，父母总会喊她快些下来。
从这个角度望下去，长安城一览无余。街上行人像小蚂蚁一般排队涌动。
西边的酒楼觥筹交错，东边的衣坊排起长队。
她又何尝不是蝼蚁中的一员。无人同她赏月饮酒，家中更无人问她粥可温否。
“诶。”她叹口气，摇了摇头，躺在房顶上，伴着夜风睡去。
睁眼是被饿醒的，紧接着烤鸭的香味遍布了小院的每个角落。
乔逸宁往下看去，是江语正在院子里生火烤鸭子吃。
她一个箭步落在江语面前，把江语吓了一跳，“嚯，你在家啊。我还寻思烤只鸭子等你回来呢。”
这小院是乔逸宁父母给她留下的，但她不喜欢睡房间，就像她小时一样。
“你来干嘛？”乔逸宁有些狐疑地接过江语递来的半只鸭。
江语笑嘻嘻凑上来，“我为救你丢了差事，来投奔你不过分吧？”
乔逸宁本想说，你自己的选择关我什么事。可在江语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前，仿佛拒绝不了她。
两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有一言没一语地聊着。乔逸宁忽然冒出来句：“我跟指挥使打了个赌。”
江语被火堆呛到，连连咳嗽，“你，跟明大人打赌？”
乔逸宁点点头，“我说，这三个月里会不断出现在他身边，倘若他能抓到我，我就把玉还他。”
“我有些搞不懂你了，那玉算是空幽首领放在你这儿保管的。难道我们费尽心思偷来的玉，你当真要拱手还给他不成？”江语拍拍胸前，试图把呛到的那口烟顺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乔逸宁撅起嘴，有些不满意她的回答。
“明大人打赌还没输过，这是怀璧司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年少时，有道士算他注定淡泊一生，可你看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自此，他与那清乐观道士的对赌就开始了。”
“他去王爷府那次前，特地去清乐观算了一卦，你猜怎么着，下下签。可他还是回来了。”江语把手架在下巴上，细细回想。
印象中，明无妄好像永远都是那样临危不乱，铁面无私。想到这里，不禁在火堆前打了个寒颤。
尤其是王爷府那次，他一人屠了满门，这也是别人敬畏他的原因。
王爷府的精英侍卫不计其数，家丁皆是年轻壮汉，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着出来的。
乔逸宁无所谓笑笑，拿起鸭子开始往嘴里送。
江语还是有些不理解乔逸宁的所作所为，就像她也搞不懂明无妄的喜怒无常一样。这两个人从某种角度来看，倒是有点相似之处
“那就祝你逢赌必胜？”江语愣住半晌，眨眨眼睛。
乔逸宁回以个自信的笑容，“当然。”
明无妄对于乔逸宁这种人有种莫名的吸引，吸引着想同他博弈一番，论出个高低。
她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如今倒觉得这场游戏终于有趣起来。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她想知道两人到底有什么不同。正如自古以来英雄惜英雄。
“你慢慢吃，我去个地方。”乔逸宁拍拍她肩膀，留下这么句话后就出去了。
留在原地的江语望着天，不知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是错。像她这种清楚意识到自身渺小的人，只能小心翼翼夹缝求生。可却也希望一份安定。
小皇帝年幼继位，能否治国安/邦尚且不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她是懂的。如若改朝换代
，第一个遭殃的便是怀璧司，她怕。
她怕死，怕不能与所爱之人平静厮守。生在乱世，苟且之人也有着自己小小愿望。
明朗的天空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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