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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归潮 [无限]》 14、中古专列13 虐杀(第1/2页)
一下午风平浪静。
至少对褚方知而言,能睡到自然醒,久得像上辈子的事。他一觉睡到下午四点,把昨晚透支的精力全补了回来。
新人们在他休息时闷声干了件大事。他们把乘务员打晕塞进了厕所隔间,又成功扒来了一套制服。但面对人高马大腰佩警棍的乘警时,这几人怂了没敢下手。于是在王勇的建议下,他们拉上了当时正在苦记报纸的林桓筝。
林桓筝也就离开了一小会儿功夫。
刘霁明跌跌撞撞冲进车厢,眼镜腿歪挂在耳朵上,镜片碎了一道杠,往身后指着:“死人了!厕所里有……呕……”
褚方知一个激灵翻身跃起,瞬间闪身冲出三米开外,他动作之快,连一直缩在角落画圈圈的张彪都受了感染惊跳起来。
好在刘霁明及时稳住了心神,打了个嗝,这才没把胃里的脏东西吐出来。可这么一来,张彪也恶心得止不住前抖后抖,那模样就在反复鞠躬。这让被吵醒的谢远一脸懵圈。
“带路。”褚方知瞥了眼毫无动静的请柬和窗外,刘霁明捂着嘴跟上。
林桓筝拖着在二号车厢制服的乘警来到门前。里面死了人,方明辰和赵玮不愿进去。刘霁明刚进去又在洗手台吐了一轮。
褚方知就站在最里侧的隔间前,像根笔直的榉木,只剩一副锐利的空壳。他不是因为紧张崩直了脊背,而是因为一股奇怪的、堪称眷恋的气息,这让他流出了伪装失败的冷漠,就像上流社会独有的姿态。
他用审视的目光凝着正对面,头脑异常清醒。
老头的尸体被某种巨力捶打、挤压成近乎规则的肉丸。
他看到花白的发丝夹缠在肉球表面,眼熟的包金手杖如同十字架,不偏不倚地插在顶端。
不知是幻景的缘故,还是这方天地的主人不想见血,又或许是有其他非自然力量在作祟,老头的尸体没有血迹溅出,只是呈现出触目的青灰色。
褚方知无知无觉地自省着。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恐怖、很陌生,因为他刚刚第一眼的想法竟然是:这对喜欢吃贡丸的人和喜欢吃烤串的人都是暴击,还好谢远没跟来。
他确定这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可为何会有这般的想法?
门口的响动让思绪强行扭回正道。
尸体的衣服鞋帽不见了,最坚硬的头骨也失踪了。窗户开着,部分尸块应该被凶手抛到了窗外。手杖、尸体的造型、消失的骨骼……凶手为什么偏偏留下这根象征身份的手杖?
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典型的仪式杀人,凶手在宣泄情绪,在享受行凶的过程。
他知道凶手是谁。在看到尸体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现在不过是徒劳地寻找借口——无论昼夜都干净得像专门迎接玩家的洗手间,将凶手的身份赤裸裸呈现在眼前,逼他面对真相。
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干呕声。林桓筝把手里软面条似的乘警往旁边一仍,方明辰慌忙接住。微凉的手掌覆上褚方知的眼,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没什么好看的。”
抬腿,哐当踹上了隔间的门。
褚方知扯开他的手,用愤怒掩饰自身的异常。
“解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去走廊。”
“行。”
褚方知擦身而去。
林桓筝贪婪地盯着他的背影。
“我们是同类,你能接受我吗?”
*
天色已暗临近饭点,铜灯次弟亮起,灯光给走廊相对而立的两人打上重影。
褚方知顶着那张瘾君子专属脸,在灯光下泛着病态的灰败,唇色几近透明:“想清楚了?”
林桓筝倚着车窗,玻璃映出他浓艳的侧颜:“哥想问什么?”
“别叫我哥。”
没什么比发现一个几乎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的人,居然是个变态杀手更恐怖的事了。如果有,那就是不久前,他们还共享过一张沙发。
褚方知用了不到半小时,将自己伪装回正常人。他看着林桓筝微笑唇自然带起的弧度,热血翻涌上头,撞得前额阵阵眩晕。
实在无法把这赏心悦目的皮囊和隔间里的肉球联系起来。
上一次失态是什么时候?褚方知记不清了。本就是外热内冷的寡淡性子,什么都爱埋在心底,压抑太久,才让这次失控来得格外汹涌,甚至比面对凶手这件事本身更让他心烦意乱。
好在手里还捏着对方给的卡牌。
他手指收紧,又松开,再握紧时,红心8的棱角清清楚楚硌着掌心。
“放松。”林桓筝注意到他的窘迫,粲然一笑,牵引着卡牌抵住咽喉,“你可以激活道具。”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褚方知心头火起,“好好说话!”
“你愿意听了?”林桓筝松开牵引的手,喉结随着话语在薄薄的卡片下滚动。
褚方知点头,视线跟着晃动,但手一直很稳。他看到大颗泪珠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滚落。
“哥,我是正当防卫!”
褚方知没料到是这个走势,手腕一抖,卡牌往前送了半寸。林桓筝翻了一丝白眼,手指着卡牌,示意被硌得难受。
褚方知将错就错,冷脸不为所动:“好端端的,那老东西怎会去招惹你?”
林桓筝仰着脖子任凭钳制,眼泪啪嗒啪嗒掉,把苦难想了个遍,以至于有局部阵雨转暴雨的趋势,看着我见犹怜:“我醒得早,想再去套点情报……”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褚方知听了之后勃然怒道:“什么情报?boss在吗?”
“关于列车长的,还有这班车的行驶路线。boss不在。”林桓筝说编就编,不忘适时抽噎两声。
然而,“眼泪给我憋回去。”
褚方知凶得像家里养不熟的猫儿,完全不吃这套。林桓筝仰头看向车厢顶,将眼泪生生含住,喉间皮肤越发青白,声音也更软,听着更加委屈:
“这样可以了吗?”
褚方知眯起眼睛,不做回应。
林桓筝只得厚着脸皮继续行骗,简直把这一辈子骗人的本事都用上了:“没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但老头看上我了。”
褚方知登时怒火中烧:“就你这身高体格?他哪儿来的胆子?”
话说出口惊觉被带偏,褚方知烦躁地看向窗外,将情绪强压进黑暗深处,又道:“行行行,那之后呢?”
“他让我找个安静地方‘传教’。”
“一号车厢不够安静?”
“变态的脑回路我哪懂?我就选了最近的厕所。”
合情合理,全是歪理。
明显被当傻子忽悠了的褚方知表情管理逐渐失控:“你邀请他,他就跟你去了……传教?还传到……”
这是什么屁话!
后面的话实在有碍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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