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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误惹冷郁权臣后》 30-40(第3/29页)
家喝得醉意正酣,倒在亭子里横七竖八地睡了。
魏璋迷迷瞪瞪醒来时,不见她和兄长,只闻远处此起彼伏的狼吼。
夜幕下的连绵山峦中,隐有绿光忽闪。
魏璋当即提着灯笼往山峦深去。
他在漆黑的竹林里寻寻觅觅跌跌撞撞翻找了约摸一个时辰,嗓子喊哑了。
终于在山的南面找到了两人。
彼时,山坡上芳草萋萋,旷野间只立着一棵百年老树。
他俩坐在老树枝丫上,少女悬空的腿来回晃动,枝丫也跟着上上下下地轻摇。
她与兄长肩并着肩,上下同频,连衣摆飞扬、发丝拂动的方向都默契得如出一辙。
忽而,万千流星拖着长尾划过天边,照亮了半边天。
两人仿佛置身星海之中,沐着万千星辉,光芒万丈。
魏璋站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光瞧他们的背影,也能瞧出那是大庸百姓心目最登对最耀眼的一双明珠。
尤其薛兰漪,穿着金丝滚边的鹅黄襦裙,发间金簪因她手舞足蹈而折射出点点金光。
她站在树枝上去够星辰,可明明她周身已经星光环绕,让人移不开眼。
“流星雨!阿宣,快看流星雨!”
平日里能言善辩的姑娘激动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魏宣的手护在她腰后不远不近的距离,由着她闹,陪着她笑,“漪漪别忘了许愿!”
“哦,对哦!”
薛兰漪此时才收敛了些,坐回树枝上,双手合十,仰头对着苍穹。
星光洒在她皎白清秀的脸上,吹过她鬓发的风都如此温柔。
魏宣下意识伸手要将她鬓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可手指到了她脸颊边,又觉不妥收了回来,只是身子默默往她身边挪。
直到感受到她的发丝若有似无地在他肩头扫过,与他的头发交织在一块儿。
少年摸着鼻子,得逞般偷偷笑了。
可能是做贼心虚,他清着嗓子找了个话头,“许的什么愿?”
“嗯……”
薛兰漪瘪着嘴欲言又止。
半晌,瓮声瓮气道:“就是周钰说的那个愿望。”
不希望魏宣被过继去祁王府。
魏宣一怔,随即耳根发红,支支吾吾问:“不希望我去祁王府,也是因为周钰说的那个原因吗?”
去了祁王府以后,他们俩个想要谈婚论嫁就……
“才不是!”
姑娘皱了皱鼻子,红着脸结结巴巴:“不、不想你去祁王府,是因为将来咱们和祁王必定水火不容,我们是好朋友,不想你死。”
祁王手下有个巨大的奴隶市场,每年靠此赚得盆满钵满。
若然施行新政贱籍被废,定然影响他的财路。
故而,他是反对新政的群臣之首。
将来,新旧两党相争必定你死我活。
薛兰漪担忧地叹了口气,“你若被过继过去,将来朝堂上我们与他发生任何争端,他岂不是随时都能回府拿你撒气?
再往远处讲,若新政可成,祁王府颓败,t你与祁王府一气连枝一损俱损,将来官途必受影响;若新政不成,太子势弱,他必对你秋后算账。
过继过去,根本就是必死之局。”
薛兰漪咬了咬唇瓣,与他对视,“我不想你死,你能不去吗?”
薛兰漪知道魏宣最是鬼马精灵,如果他不想去,他一定要办法不去的。
她泠泠水眸望着他,那般不容拒绝。
魏宣一时眸光也软了,“好~,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真的?”薛兰漪半信半疑。
魏宣瞧姑娘当真愁云惨雾,笃定地承诺她:“我答应你了,就绝对不去!”
他又解释:“祁王不就是想要个儿子吗?我们想办法给他换个儿子就是了。”
他倾身过去,和薛兰漪耳语着:“明日皇室赛马,祁王必会向圣上提及要选一位马术了得的少年过继过去,到时候我让烈风故意跑慢些,将彩头让给……”
风声太大,远处的魏璋听不清。
他只听到了“给祁王换个儿子。”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提灯,手不停地摩挲着灯柄。
想听,又不敢听。
终究,如同漆黑草地中窸窸窣窣穿梭的蛇鼠。
他屏住呼吸,走到了离他们更近的位置。
枝头上,姑娘在问:“他会同意替你过继吗?他当真愿意离开父母,认旁人做父?”
树下的阴翳里,魏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却听树上,他的兄长颇为闲适道:“他会愿意的。反正他在府上,父母厌弃他,兄弟姐妹也不喜欢与他亲近,何必强留在家相看两厌?”
魏璋手腕一抖,给他们送来照明的灯笼跌在地上。
熄了。
薛兰漪倒终于喜笑颜开,附和着魏宣,“也是,他替你去,对他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次就只能自私一点点了,只要阿宣不去龙潭虎穴就好。”薛兰漪将手撑在树枝上,恰碰到了魏宣的手。
葱白的尾指在身后轻轻勾住了魏宣的指。
魏宣也悄然勾住了她的指,与她尾指相扣,“不必有心理负担,他留在府上百无一用,倒不如去祁王府说不定将来大有作为。”
“我们是为他好,他会谢我们的。”
少年少女在高台之上,沐在星光,他们高高在上,救赎众生,不染尘埃。
他们轻易安排旁人的命,明明心里一清二楚那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他们还笑着说是为旁人好。
何其口蜜腹剑?
那时的他们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他们的命运也会握在别人手中吧?
魏璋回过神来,抬起薛兰漪的下巴,观赏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
不管她的笑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必须要取悦他的眼。
这是她身为他的女人的本分。
魏璋屈指临摹过她的轮廓,一寸寸抚过她的嘴角、眉梢,将他不喜欢的愁云惨雾、满怀愁思抹去,调整成他喜欢的弧度。
如同打磨一件精美的瓷器。
薛兰漪被迫扬着头,调整嘴角和眉梢的笑意,感受着他寒凉的扳指在脸颊上游移。
她心里十分抗拒,一点也不喜欢被当做毫无思想的器物摆弄。
可她又不能忤逆魏璋,极力回忆着这三年的自己,挽出他喜欢的更温柔些的笑意,“云谏今日怎回的这般晚?我去弄些晚膳来。”
此时的她才依稀有几分失忆时那个满心满意都是主君的薛兰漪的影子。
魏璋方松开了她。
薛兰漪如蒙大赦,端起矮几上的果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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