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至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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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沐浴过后,她在浴桶里静静泡了一会儿,身上松快许多,便换上了崭新的衣裙,去一趟承乾宫。

    她回来的路上便听人来禀报,赵季中的毒箭已经拔出来,正在承乾宫休养。她如今有一件要紧事憋在心里,等不及明日想要见他。

    “皇后娘娘,陛下情况好转,现已经睡下了。”陈公公和颜悦色道。

    承乾宫的琉璃瓦片泛着流转的月光,映在她一身鲜艳的宫装。张稚站定在阶前,陈公公揣着扫尘从金碧玉柱之间探身上前说明情况。

    她微微有些失意,但想到赵季替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确实也该睡下了,便道:“本宫只是过来瞧几眼,今日陛下遇刺实在放心不下,还望公公能通融一二。”

    陈公公极好说话,当即便答应了她,推开正门送她进了殿。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陈公公点了几盏不太碍事的宫烛,引着她去了最里面的寝殿。

    微弱的光芒下,勉强能分清床帐和人,其余的全都糊成了一片。床榻上的人睡得老实且板正,竟然规规矩矩地盖着被子,双手分别放在两侧,呼吸绵长。

    “老奴守在外间,皇后娘娘何时要走来唤老奴即可。”轻声细语地留下一句话后,陈公公识趣地离开了。

    昏暗中只有一点光晕,张稚闻声点了点头,缩步靠近床榻上的人,最后轻轻坐在床边抬眸去看。

    高耸的鼻梁投下柔和的侧影,上眼皮薄薄的一层盖在上面,从中长出的睫毛根根分明,有几分脆弱之意。

    她注意到了一点,不知是不是赵季的习惯,就算他身侧没有睡着旁人,他也只睡在外侧,留着里边的空间还能睡下一个人。

    原本以为按照赵季的性子,他一个人睡的睡姿应当不会如此老实,如今倒是颠覆了她的观念。

    张稚起先听嬷嬷们说,小公主长得像赵季,还没有什么感觉,看到赵季睡颜的时候,确实深有感触。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替赵季掖了掖被角,碰到他两只大手有些发凉,便全都放在被子下面,起先还怕赵季会醒,但他今日难得睡得熟,她怎么碰都没醒。

    赵季的被窝里面确实暖和,张稚便将两只手留在了里面取了一会儿暖,呆了一会后,打算抽手离开时,冷不丁地被一只形同火焰的大掌握住。

    “陛下醒了?”

    他点了点头,似乎刚刚睡醒,两只眼睛半睁不睁,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被子下面握着她的手却一直紧握着不松。

    张稚多点了几盏烛火,帷帐重重的床榻上开始明亮起来,连同着人像一起。

    “皇后何时来了?”赵季醒来躺在床上问道。

    “刚来不久。”张稚如实答道,他醒得倒也及时,不然她这便要走了。

    赵季身上的蚕丝里衣雪白,泛着一圈光泽,胸口处微敞,露出里面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听说,皇后……今日去了天牢,可有什么结果?”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闷,有点颤。像是装作在意随口一问却又小心翼翼。

    这件事,张稚原本打算明日再同他说,不过他现在问了,她也不好不说。

    她的指尖静静描摹着他的掌纹,两个人似乎都有点紧张,缓了好一阵才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启唇:

    “臣妾,不小心将崔晋,杀了。”

    末尾两字轻轻一撇便从嘴巴里溜出,恍惚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赵季的神情也是一怔。

    张稚继续道:“此人胡言乱语,于陛下有害,臣妾一时恼火便失了分寸,用刑重了些,谁知他竟然身子这么弱,稍微一重,就没气了。”

    她低着头道完原委,抬眼一瞧,赵季沉默住了。

    怕是这个崔晋还有大用处,她一时冒冒失失给杀了坏了事情。

    张稚刚要开口为自己解释,却听得了一声温柔问语:“没吓着你吧?”

    她愣在原地,睁着眼睛下意识摇了摇头。

    赵季摸了摸她的脸,“怨这人命不好,朕早想除了他,辛苦皇后代劳。”

    张稚听了这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无负担。

    莹莹烛光照着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像是一对依偎在一起柔情蜜意的鸳鸯。半晌,她听见略带些苦涩的声音兀然问道:“若这个崔晋不是在胡言乱语呢。”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

    张稚说要提审崔晋。

    天牢里,那个叫崔晋的犯人被狱卒从肮脏的牢房里带走,带去了一个较为干净整洁的房间,手脚均被死死绑在了十字木桩上。

    张稚身上披着避尘的袍子,与崔晋四目相对,狱卒一个手刀劈下去叫他低下头。

    “不可直视皇后娘娘。”

    狱卒警告声响起,那人嘴里淬了一口血,却短促地笑了一两声。

    张稚将人都清了出去,依旧问了怜福殿上她问的问题。

    他的头深深地埋了下去,语气里满是挑衅,“为什么杀你?因为看不得一个奸生子的后代能坐上一国之君,我这么说,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能不能明白……”

    她完全没明白崔晋话里的意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拖长了音调,像是在思考,“皇帝的母亲,也就是太后娘娘,是兄妹□□的产物。”

    张稚瞳色一颤,显然是被他的说法给震慑到了。

    “这样的人,将一条无比肮脏的血脉传承在皇裔之间,怎么配做一国之君,皇后娘娘说是与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她急切地反问道。

    “皇后娘娘不信便当我在胡说罢了。”崔晋却闭上了嘴巴,不肯再开一言。

    张稚审问了他半日,始终没有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于是歇了一歇,将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拿了出来。

    崔晋瞥见精致木盒里盛放的白色药丸时喉中一紧,不见方才张狂模样,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你要毒死我?”

    张稚没说话,反而更像是默许了他的说法。

    她召来狱卒,在崔晋继续胡说八道之前,将药丸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狱卒们行动粗鲁,仰起他的脖颈硬逼其吞咽下去。

    “咳咳……”一阵急促的呛咳声,崔晋两眼有些失神,喉间火辣辣地疼,低低喘着,以为自己要被毒死了。

    张稚没什么表情吩咐左右,“将他从架子上解下来。”

    崔晋心中响起‘果然如此’的声响,感觉五脏六腑浑身都在痛,大声叫嚷起来,表情也愈发变得痛苦,他紧紧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暗室的地上躺倒着一个绵软无力的身体,阴郁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像是死了一般。

    暗室里却还有一女子,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待他呼声均匀,彻底一动不动之后,清脆的声调镀上了一层银光,悬在空室中,嗓音充满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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