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要我: 90-10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神尊要我》 90-100(第11/15页)

先跪好还是先握紧自己的腕子。

    没等他做出选择,就先察觉到了上首那道凌然锐利的目光。

    “楼厌。衡弃春醒后还带着一丝微哑的声音, 一字一顿地咬牙问他,“你好大的胆子。”

    楼厌本能地抖了一下,一道透视诀被掐碎在掌心之间,丹田躁动,淅淅沥沥未曾停歇的一夜春雨再度失却束缚。

    眼前的地面被洇湿了一小片,他慌忙挪动着膝盖跪好,两手死死交握,指尖紧紧压在手腕的皮肉上。

    “师……师尊,我我我我没有!”他急声辩解,一对膝盖在地上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褪到小腿的亵裤被一片黏腻浸湿,狼狈地压在膝盖以下。

    几乎是跪了一整夜,狼再皮糙肉厚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膝盖已经微微泛起红肿,再配上那双急得发慌的眼睛,竟没来由地有几分楚楚可怜。

    但衡弃春并没有让他起来。

    隔着一道纱帐,他撑起身体靠坐起来,被一阵带着语气的凉意侵袭时才察觉到自己既没有穿衣物也没有盖被子。

    怪不得梦里下了一场足有两百年的瀑雪呢。

    衡弃春有些不满,眉心微蹙,先抬手捡了被子盖上,又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静了片刻,他才伸手拢起了床帐,舍得偏头看向下面跪着的楼厌。

    醒来时只是闻到了一丝腥气,此刻地上黏腻的水渍就摆在面前,衡弃春忍了又忍,面色还是几变,抬手指着那片水渍问他,“你管这叫做你没有?”

    急于辩解的楼厌瞬间哑了一瞬。

    他空张着嘴巴仰头跪在那里,两手仍在背后死死交握着,脸色却已经在一片涨红中生出了一片惊骇的惨白。

    他低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睑下的那颗泪痣,努力回忆衡弃春昨晚对他说的话。

    “师尊说——”

    “让我手背后,两手交握……跪好。”

    他更加用力地攥了一下手腕,不知怎的,竟凭空多了几分底气,语气也跟着硬了起来。

    他学着衡弃春的语气凶巴巴地呵斥说:“跪直,腰挺起来,肩膀张开,手不许拿到前面来!”

    衡弃春蹙了一下眉,不理解他赌气的行为,仍然冷冰冰地看着他。

    楼厌忽然就泄了气,他挪动了一下嘴巴,竟然显出几分委屈,哼哼唧唧地强调:“我跪好了,手没有伸到前面来……”

    这样的动作难免让他很顺利的看清膝盖前方一滩又一滩的白色液体,聪明的狼脑袋瞬间就把衡弃春生气的原因想明白了,这下更是变得又慌又急,几乎快要露出几分哭腔:“……我不知道还要憋着!”

    这次轮到衡弃春诧异地看向他。

    神尊这一觉睡得不太好,至此时仍觉余困未醒,他紧盯着面前臊眉耷眼的小徒弟,恍惚间就想起自己在十八界的后山上捡到他的时候。

    也是这样,挺大一头狼崽子娇气得团起来,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掉眼泪,像是被委屈的潮水淹透了。

    衡弃春有些自厌地抵了抵眉心,不知自己怎么就爱吃这一套。

    他轻咳一声,顺手敲敲身侧的床沿,提醒想要嚎啕大哭又不敢的狼崽子抬头看他。

    “怎么着?”他失笑,半是无奈地问,“怪我把你憋坏了?”

    听着衡弃春的语气和缓了一些,楼厌心里那份委屈顿时烟消云散,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骄矜样子,甚至还大着胆子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角。

    十八界弟子的校服布料粗糙,这一下愣是把他泪痣周围的皮肤都擦红了,像是哭过的样子,看着更加可怜。

    楼厌就这么故作可怜地摇摇脑袋,频率之大像一只疯狂晃动的拨浪鼓,然后瘪着嘴辩解说:“当然没有。”

    看出衡弃春没有再管他手的意思,他索性伸手向前,用早已酸麻的手指碰了碰自己。

    眼见着雨后春笋又一次跃跃欲试地探起头来,楼厌有些得意地勾了一下嘴角,炫耀似地抬头看向衡弃春,说:“我可棒了呢……”

    衡弃春:……

    细雨零落,一刻不停地敲击窗户,衬得屋里格外寂静,好半晌都没有人再出声。

    楼厌鼓着嘴巴想了一会儿,不知琢磨明白了什么,忽然抬起那对膝盖,向前膝行了数步,越过自己造出来的一滩狼藉,跪到衡弃春的榻前。

    “师尊……”他抬手,没敢像昨晚一样不由分说地把衡弃春按到身下,而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一般地将手放到了衡弃春刚刚敲过的床沿上。

    那双阴鸷的眸子忽然显得纯真无比,他眨动着一双眼睛问衡弃春:“我昨天说的,师尊不信吗?”

    衡弃春不明所以地挑了一下眉,抬头的时候露出昨夜被楼厌吮咬得不成样子的脖颈,以及唇角一片突兀的红肿。

    他同样思索起楼厌昨夜那番对他近乎荒唐的“交代”,禁不住闭了闭眼睛,却还是舍不得骗眼前一脸真诚的小徒弟,只好说:“自然是信的。”

    楼厌的情绪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变得雀跃多少,他习惯性地歪了歪脑袋,哼哼唧唧的辩解已经变成做小伏低的哀求。

    他用气音问衡弃春:“那师尊能不能也喜欢我……”

    衡弃春与他对视。

    料峭的春风陡然掀起一天狂潮一般的霈雨,无尽木的枝叶在雨中发出“飒飒”声响,平白无故给这动荡不安的人世又添一抹烦乱。

    在这样令人急得心里发慌的寂静声中,楼厌不安地动了动膝盖,但还是没有出声催促。

    衡弃春仍在与他对视。

    外面那棵无尽木与他的神泽一脉相连,树的枝叶晃动不停,连带着他那颗心也起起伏伏、上下难安。

    他想起师祖临终前对他耳提面命一般的告诫。

    他想起狼崽子小时候乖巧地舔他的手指。

    他想起南隅山不留情面地敲像他手心的戒尺。

    他想起病重时楼厌钻进他的被窝。

    他想起梦中的无人之境,他受尽两百年寒雪,却难以寻觅那缕残魂。

    他想起上千年来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耳边的一句话——神不可以爱人。

    他想,去他娘的神明。

    楼厌满是期待的目光还映在眼前,衡弃春的心忽然被自己这最后一个念头填满。

    衡弃春笑了一声,没有答楼厌的话,而是猝不及防地伸出手,重重地揉了揉,叫他。

    “小狗。”

    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但楼厌还是被衡弃春这一句叫得浑身的毛都舒展开来,一条狼尾雀跃地从尾骨出钻出来,在身后摇了摇。

    即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却还是偏开脑袋,躲闪着不肯去看衡弃春含笑的视线,故意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说:“我是狼。”

    这下衡弃春直接笑出声来。

    楼厌硬瘪着的嘴角终于被这一生笑击溃防线,露出一点儿得意的笑。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通过了衡弃春的考验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