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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乱世枭雌》 170-180(第4/13页)
帐车,与另外三名官兵一起在车子两侧拉着牵引绳,确保马车跟上队伍的速度,避免途中有东西掉落。
妊婋看了看副队塞到她手里的麻绳,又看了看营帐车前那两匹马,对于这辆车的重量来说,那两匹马确实起不来什么速度,所以需要她们这几个人在两边助力“牵引”,简而言之就是纯纯当牛做马,难怪连哑巴都要,这活确实也不需要说话。
这次回建康的队伍约有三百人左右,分成了多支队伍,妊婋瞧不出此行押送的人有几个,也不知道在哪个队伍里,因为大部分辎重车辆都是盖了油布的,从外面看上去都一样,负责看管犯人的队伍在扎营的时候应该也会单独设帐。
昨日她们住的营地里,各队帐子之间都是加设了遮布的,粗粗望去只能看到帐顶,仅有部分领队可以在遮布之间来回走动,因此普通士兵对于她们的实际任务也并不太了解,只是听从领队临时下达的指令,所以那领队和都尉看起来也都不担心随手捡的乞儿会偷听或泄露什么军机。
这种队伍里的保密程度,比妊婋她们幽燕军当初行军时要高上许多,想来这也跟朝廷的复杂局势有关,幽燕军当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致对外持续扩张,而嫖姚军显然是主要在跟朝廷内部的其余势力斡旋,所以自己人里也会存在习惯性的提防。
她们于这日巳正吉时从梅岭脚下正式开拔向北,妊婋三人也各自拿上了牵引绳,跟着队伍一起出发了。
牵引辎重车辆这活虽然听上去有点命苦,但对她们三人来说其实消耗有限,而且因为要牵车子,所以不用和其她步兵一样自己背铺盖,反倒可以算是轻装前进了。
跟随军队出行也还有个好处,她们可以走军驿道,并在抵达长江边后转乘江淮水师的船只,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建康。
妊婋走在营帐车旁,抬头眺望了一眼队伍前方飘扬的军旗,当日这支嫖姚军从建康来岭的路上,应该也是借用了江淮水师的船只,所以返程队伍前方开路有两军各自的旗手打着两面军旗,一面赤色的嫖姚军旗,一面海天蓝的江淮水师旗。
而这两军的军服恰与旗帜相反,嫖姚军的官兵身上都是一水石青色半臂短打,而江淮水师的官兵军服则是鲜艳的丹枫色。
一个是为在陆地山林间隐蔽,一个是为在苍茫大海中现身。
这样一青一赤两军并列的景象,不独出现在江南西道的军驿道上,也同样出现在千里开外的建康皇城之中。
此刻徽音殿西配殿敞厅外面,也站着两列队伍,一列身着石青色军服的嫖姚军皇城内卫,一列身穿丹枫色水师服的督帅亲兵。
片刻后,西配殿里走出一个矫健飒爽的身影,也穿着一身赤色戎装,正是如今在江淮水师挂帅的武真公主。
门口那队督帅亲兵见武真公主走出殿外,都齐齐跟了上去,很快西配殿外只剩下了那队照旧执勤的嫖姚军内卫。
徽音殿外备了步辇,还有一队宫人在这里等候,武真公主瞧见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多远的路,我走过去,不必跟着。”说完只带着她自己的一队亲兵离开了徽音门,往庆平帝日常起坐的弘文殿大步走去。
武真公主前些天从闽东带了营救回来的部下进宫请罪,主动给自己领了罚俸半年的惩处,只替那几个部下揽了几句口头告诫,了结此事后带部下回了苏州大营,没过两日,她又听说有宗亲郡王对母后行诅,不禁大为光火,因担心母后被这些逆臣气伤了身子,遂又赶着回来看望安慰,方才她在徽音殿西配殿里见母后还和往日一样气定神闲,这才放下心来,陪季无殃说了半日的话,才起身出来往后边去瞧庆平帝。
比起徽音殿里花香绕梁一派祥和,弘文殿的氛围显然要压抑许多。
武真公主来到东配殿书房门前,听说庆平帝正在里面练字,她点点头,等门外宫人禀报完为她掀开纱帘,她才抬脚跨了进去。
一股浓重的书墨气息混着龙涎香迎面扑来,庆平帝见长姊进屋,忙放下了手里的笔,赶在她作势弯腰之前说着“长姊免礼”,然后起身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请她往西窗下长榻上坐下说话。
武真公主一边走一边打量了庆平帝两眼,见他还和从前一样苍白瘦弱,个子也只长到她耳朵上下。
她二人在长榻两边坐下时,已有宫人在中间榻桌上呈了八盏点心和两盏茶,然后躬身退着出去了。
武真公主瞥了一眼茶和点心,没有去拿,庆平帝也没有说话,屋中弥漫着一丝生疏。
按说单从血缘上讲,她两个一母同胞,本该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然而武真公主长他五岁,从小见他体弱多病,还被先帝视如珍珠一般小心呵护,就不怎么乐意跟他一起玩。
来到建康后,庆平帝又总是生病,起先武真公主还不时同季无殃一起来看望他,但每回都是差不多的哄劝喂药戏码,次数多了她觉得烦,季无殃也说怕过了病气给她,渐渐不再叫她一同看望了。
这些年她与庆平帝各分宫室,也不在一处念书,只偶尔在季无殃宫中同进晚膳时说上两句话,随着年岁渐长愈加生疏。
武真公主转头淡淡问道:“圣上召我来,有何旨意?”
庆平帝闻言却自嘲般冷笑了一下:“有母后在,我焉敢下什么‘旨意’,不过是想着有日子未见,请长姊过来说说话。”
自从武真公主前年离宫开府,每每进宫给母后请安时,都不会主动往后头来见庆平帝,只说不愿打扰他念书,请宫人转达致意,庆平帝也只是命宫人出来传话问候长姊,因此这日武真公主在西配殿见有宫人说庆平帝请她过来叙话,还有些意外,季无殃闻言也说她两个长日未见,遂叫她过来看看。
可她此刻坐在弘文殿里,却实在不知跟庆平帝能有什么话说,庆平帝自嘲完她也没有接话,书房里再次陷入沉默。
“母妃的模样,长姊还记得吗?”
武真公主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他为什么冷不丁提起母亲,想想母亲去世那年他只有六岁,真人模样大抵是记不清了,但建康宫内现设有季无秽的牌位祭台,画像也很多,在徽音殿、弘文殿以及武真公主旧日所居殿宇和她如今的公主府里,到处都有季无秽的画像。
她没有答言,只是看向旁边南墙上挂着的那副画,里面是季无殃和季无秽二人的踏春游园图,画于季无秽进宫的那一年,姊妹两个都没有穿宫装,而是一身民间女子打扮,若不看画像背景年份,只像是她两个不曾进宫一般。
“本人与画不一样。”庆平帝摇摇头,“我看过我自己的画像,和我在铜镜里看到的就很不同。”
武真公主失去了耐心:“圣上到底想说什么?”
“我从别处听到一件事,想问问长姊知不知道。”庆平帝停顿片刻,似乎还在犹豫,片刻后才将身子往前探了探,低声说,“母妃亡故,其实是母后所害,是也不是?”——
作者有话说:妊婋:一觉醒来在嫖姚军里当上了纯牛马
第174章 容销金镜
武真公主听了这话,把剑眉一竖,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厉声呵斥道:“你混说什么放屁的话!”
庆平帝满脸惊诧,武真公主看他这样也把头别到了一边,虽然她跟庆平帝关系没有多好,但此前也从来没这样当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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