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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乱世枭雌》 150-160(第11/13页)
,比起清算南海,朝廷目前更迫切的是要以海上力量震慑燕国,再在同时暗加拉拢,以此斩断燕宸之间的缔盟,才好在来日逐一破之。
先前她见到那艘蒙冲时,曾认为燕国是在往南海引祸,因此不自觉表现出了几分敌意,此刻看到那些官兵和妊婋的态度,又想起临行前司砺英嘱咐过她的话,遂将语气放和缓了些,却用一双利眼盯着妊婋:“她们只说自家是在做日常操练,并没说有什么开战计划,但看那个架势,来日总要一战的,不知道以燕国目前的海防实力,可应付得来么?”
“若能轻松应付得来,我们也不必大老远来南海拜会大司命了。”妊婋迎着大副的目光,诚挚一笑,“但是海上不敌,不代表内陆没法子,大不了就再费些力气,联手宸王拼举国之力南下剿灭朝廷,我们重新划分中原领土,各地或许还会多乱上几年,也或许很快恢复江山一统。”
大副听了这话眉尖微蹙,她们这次前来打探江淮水师的动向,虽说也是为了对抗朝廷,但鉴于目前她们的生计仍然依托于朝廷与南海诸国的商路,一旦内陆局势生乱,南海商路必然受阻,这于她们二岛也没好处,对她们来说最好的局面,应该是让朝廷持续被燕宸两国牵制,既腾不出手来清算南海,又能源源不断地供她们抽利。
见大副皱眉垂眸,妊婋也没再说别话,只是气定神闲地拿起一根甘蕉,剥开皮咬了一口,片刻后她才听到大副认真思索道:“看来你们来海上寻破局之法,只是为了叫陆地上的军民少些伤亡。”
妊婋笑道:“大副一语中的。”
随着她二人这番交谈,天边晚霞渐渐融进大海,客舱门外也点起了一盏盏萤火虫灯。
天黑后的楼船甲板上,人影变得稀疏起来,大副也没再留妊婋长谈,只叫一位二副带她去收拾好的客舱休息,待来日登岛见了司砺英后再详谈。
妊婋欣然应允,此后几日只在这边船上同几位二副三副说些闲话,两边楼船在白日里也不时交换些吃食,还算是颇为融洽。
她们就这样在海上又行了十余日,终于在这天午后,远远瞧见了流求岛的身影。
妊婋站在甲板上,见前方一大片高低起伏的山峰正在云海之间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说:[1]“甘蕉”,即香蕉
[2]“海错瓮”,古早版佛跳墙
第159章 星槎泛海
“我军水师近日在苏州外海操练时走失一艘小型蒙冲,据巡防舰事后回禀,称在外海看到来路不明的远洋楼船,桅杆上插着紫旗,航行方向朝南,失踪的蒙冲曾与楼船周边的斗舰发生冲突,目前海面上只搜到了少量船板,经核实并非我军船只残骸,走失蒙冲或已被对方劫持。”
婺国夫人说完这番话后,建康宫徽音殿的这间东书房里恢复了一片肃静,几位衣冠齐楚的妇人端坐在镂雕绣墩上,默默看向面前斜倚软榻的季无殃。
如今她仍以太后的名义摄政,而即将年满十五岁的庆平小皇帝,因少时体弱多病落下不少功课,这些日子遵照季无殃的旨意,在徽音殿后头的弘文殿内专心进学,仅逢初一十五才到紫微殿参加朝会,其余时间龙椅上皆以一顶冠冕代替,朝中所有政务奏疏也都直接送进季无殃的徽音殿东书房,庆平帝这两年几乎从不过问朝政。
“将奏疏照本读来我听。”季无殃闭目靠在软枕上,一只手揉按着自己眉心下方的睛明穴,听站在身侧的宫人捧着一本奏疏,一字一句朗声念起来。
这几年因长时间伏案批阅奏疏,季无殃时常感到双目干涩,在书房内众人被召来议事前,她已经在大案后面坐了一个时辰,见婺国夫人又端来一沓奏疏,季无殃才起身走到软榻边坐下,叫她们挑些要紧的奏报先转述一遍。
“儿臣再乞待罪追剿敌寇,祗候圣裁。”那宫官念完了手中奏疏的最后一句,颔首说道,“圣人,奏疏已毕。”
季无殃睁开眼睛,唇角微微勾起:“吾儿这封奏疏写的,已初现雷霆之威矣。”
婺国夫人坐在距离软榻最近的地方,听了这话欠身说道:“公主有担当,但亲自出海追剿到底艰险,还望圣人三思。”
屋中其她几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称公主才接手水师不久,此刻还不到出征的时机。
季无殃没有说话,只向旁边抬起手来,身侧的宫人毕恭毕敬地将那奏疏轻轻递到她手上,她拿过来打开,一面工整挺劲的熟悉字迹映入眼帘,正是武真公主亲笔所书。
今年出正月后,武真公主年满二十,季无殃正式下旨,授予她江淮水师督帅职衔,此后武真公主一直在建康为江淮水师筹措军饷,直到两个月前万事俱备,她拜别了季无殃,带上自己组建的新兵队伍,前往苏州大营督导水师操练。
武真公主在奏疏中将那艘蒙冲遭劫持的前后事细述了一遍,当日她令水师各营出外海演练,不久后收到巡防舰来报称外海有一艘陌生楼船闯入警戒区后迅速离开,于是她派了一支蒙冲船队追上去查看,并要求寻时机擒获对方的护航船回来审问,但那支队伍在楼船后方与突然出现的一队斗舰走舸发生冲突,她们的蒙冲船队击沉了对方的一艘走舸,引来其余斗舰的包围追击,只得向后撤离,回来后却发现队伍中少了一艘蒙冲,疑似被对方劫持。
武真公主坦言自己指挥失误,她在奏疏中向季无殃请了罪,又请旨重整船队向南追剿,营救自己被劫持的部下。
季无殃合上奏疏,想了想问道:“桅杆上插紫旗,那艘来路不明的楼船会是燕北来的么?”
如今江淮水师中多是江南沿海征召来的新兵,见过幽燕军旗的人不多,加上当时众人距离那艘楼船也远,只遥遥瞧见了旗子颜色,上面的字却看不清,因此武真公主也没在奏疏中提及燕国,但被击沉的那艘走舸从船板残骸来看,应该是南海司砺英麾下的船只。
婺国夫人及其她几人听出了季无殃的言下之意,她想知道这次事件是不是江淮水师恰好撞见了燕国船队南来与司砺英会盟。
下座中一位比较了解淮水边防和燕北情况的内廷阁僚说道:“鲁东虽然早在百年前就已不再设立大型造船处,但朝廷旧日停放于鲁东港口的大小官船至少有十余艘,远洋船必定也有,只是要造新的怕是不易,想来是燕国也考虑到了自身海防薄弱,所以远渡东海,前去与司砺英结盟自保。”
季无殃看着说话的这位阁僚,她本是鲁东人氏,过去曾是先帝宁宗的宫妃,两年前季无殃下旨大释后宫,当日跟随她从迁都队伍来到建康的所有先帝太妃,全部蠲除封号正式离宫,其中一部分作为季无殃的亲信到各地出任黜陟使,考察地方官吏政务得失,而另一部分则改换头衔重新回到宫中,以“内舍人”的名义留在季无殃身边,组成以婺国夫人为首的内廷阁僚班子,这一二年间,她们又开始逐步向外干预各部行政事务,几乎使得外朝政事堂形同虚设。
除了旧日宫妃外,这个阁僚班子里也还有几位旧日郡王妃和季无殃的族亲姊妹,如今都已各自得了内廷头衔,在建康宫内外行走。
这时有另一位阁僚插话说道:“过去几年我们对南海还是太过纵容了,若再放任司砺英与北国结盟,恐怕养虎为患。”
提到纵容南海做大,季无殃皱了皱眉,这也是她们当初反复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决定。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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