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又争又抢: 1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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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嘉不是不知天下一统的好处,只是接受不了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都断送在这条路上。

    她假作不经意地瞥了眼殷昭,忽而发现他已生出了好些白发,眼角处亦长出几条细纹。

    这些年,他也很累吧?

    回宫之后,殷昭先送了南启嘉回承元殿,再独自回去正宫,斯百年和晋国公还在偏殿等他商议政事。

    当晚,南府的管家来了趟承元殿。

    他入门便给了南启嘉一个白瓷小瓶,对她说:“姑娘,快服下!”

    事出蹊跷,南启嘉自是要问个水落石出。

    这管家经不住追问,向她吐露了实情。

    “那日,老爷之所以点头让虞皇昭与你一同来我们南家的家宴,原是要下毒杀他的!怎料……怎料那碗有毒的芦笋鸡汤,被你和他一起分食了!这毒三日之内必会发作,你身体底子弱,再不服药,还挨不过三日,姑娘,快先把解药服了!”

    南启嘉眸光紧锁在那白瓷小瓶上,整个人都麻木了。

    刺杀。

    下毒。

    一次又一次。

    他既是父亲的女婿,亦是他的首徒,为何就那般容不下他!

    服毒三日后发作,她记得这种药,乃肃国独有,只要小指甲盖那么一点儿,就能毒杀一匹成年战马。

    且解药配制手法万分复杂,便是倾尽太医院之合力,没个二三十日,也配不出来。

    南启嘉将瓷瓶抖空了底,仍只有她掌心上那一颗。

    她怀着最后的希望问管家:“就只剩下这颗了吗?”

    “就这一颗了,”管家说,“这颗原本还是老爷留来应急救命的,哪知姑娘你喝了虞皇昭的汤……”

    难怪啊,那日南尚见她接过殷昭的汤盅,咳得快断了气。

    事后还想单独留她下来,碍于殷昭阴魂不散地守着,才让她随他回宫了。

    “老爷替姑娘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三日后,虞皇昭就会毒发身亡。殷澈会被老臣拥立为新皇,殷沅自然也还是虞国公主。至于姑娘你,后天凌晨,我们会在雍都城外接你,那会儿虞国上下都忙着治丧,很容易就能出来。”

    这便是她的亲父。

    杀她夫婿,弃她儿女。

    穷尽一生,哪怕妻亡子散,也要誓死守护肃国皇室。

    枉她以为,历经生死,他是真的想通了。

    南启嘉淡淡地说:“果真是万全的打算。”

    就连南恕都知道,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肃国灭亡是迟早的事,她应该为她的儿女打算。

    可是她的生父,直到此刻,还为了错待他们的肃国皇室,利用她毒杀她的夫婿。

    她的父亲,要利用她杀了自己的夫君,杀了自己儿女的父亲,为肃皇和肃太后报仇!

    太荒唐了。

    太荒唐了!

    管家见南启嘉心不在焉,又问她:“姑娘,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南启嘉说:“没有。这个计划好极了。”

    管家又问:“姑娘在宫里若有什么放不下的人,也可以再去看看。”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我那一双可爱的儿女,他们还那样小……”

    她一边说着,将很久以前就答应过要做给殷昭的那双靴子收了针。

    “你回去告诉父亲,让他注意身体。三日后,你们到约定好的地方接我就是。”

    “那姑娘先服解药吧!”

    南启嘉把那独一无二的药丸放入口中,却并未吞咽。

    “您先回去吧,我累了。您回去告诉父亲,让他也好好休息,别再折腾了。”

    管家见自家姑娘服下解药,这才放心离去。

    南启嘉熄了灯,静坐于这暗夜之中。

    春寒料峭,她的心更是寒凉不堪。

    她曾说过,待生下孩子,就与殷昭和离。

    然而看到那两张粉嘟嘟的小脸,她又贪恋地想,再等几天,再多看几眼。

    此间,她也向殷昭提过两次,都被他以各种理由糊弄过去,她便也顺水推舟,得过且过。

    如今,她终于可以离开雍都,用她夫君的性命,来换取自由。

    可这到底是自由,还是更沉重的枷锁?

    她掏出袖中锦帕,轻掩朱唇。

    “子卿,”她仰面,拭去一行清泪,“我们去正宫。见陛下。”

    此时已是亥时,正宫仍旧是灯火如昼。

    殿门虚掩着,透过缝隙往里瞧,古拙质朴的书案边,是她那和离未果的夫君,怀抱着她孱弱可爱的女儿,一边轻轻摇晃,一边批阅案上的奏章。

    夜风吹进来,书案上的烛光摇摇晃晃,案边的人感受到丝丝凉意,捂紧了怀中的襁褓,欲张口唤人把门关严实,又唯恐惊醒了他的女儿,便要亲自起身去关。

    他甫一抬眸,正迎上南启嘉缓步向他走来。

    他微微一怔,扬起一侧剑眉,压低了声音:“姣姣?”

    南启嘉坐定在他身旁,向他怀中靠近,摸了摸女儿粉嫩的小脸,亦低声问他:“睡着了?怎么不把她给乳娘啊?”

    殷昭蹑手蹑脚地起身,把熟睡的孩子轻轻交给穆子卿:“给乳娘,轻着些,她睡不踏实,别吓着她。”

    穆子卿屏住呼吸,连话都不敢回,点了点头,便抱着公主去找乳母了。

    太医说过,南启嘉产子伤了精元,须好生调养。

    所以这两个孩儿自出生以后,都是放在正宫,由殷昭亲自养着。

    男孩儿还好,身强体壮,每日吃吃睡睡,无甚费心之处,这女孩儿却让他愁白了头,瘦得跟只猫儿似的,晚上就没睡过整觉。

    凌互说,只要熬过了半岁,便好养得多。

    言外之意,很难养到半岁。

    殷昭不敢把凌互的话转述给南启嘉,自己硬扛着,扛不住的时候就守在殷沅的摇篮边上偷偷掉眼泪,见人来了,又把泪擦干。

    南启嘉自己也记不清,已经多久没有这般静静端详过眼前之人。

    他正值壮年,风华正茂,姿容尚佳,唯那半白的头发与这张英伟的脸庞不甚和谐。

    她的大师兄,怎的忽就沧桑成这般了啊?

    南启嘉问道:“澈儿呢?”

    殷昭微笑着答她:“那臭小子,吃饱就睡,雷打不醒,也是个没心没肺的!”

    南启嘉瞄了眼案上的奏章:“还忙吗?”

    “不、不忙,就是哄孩子时顺便看两眼。”殷昭赶紧将折子合上,胡乱收拾一番。

    “怎么还不睡啊?”

    南启嘉说:“睡不着。过来看看。”

    “哦。”殷昭知趣地颔首,牵起她的手,“那我们去看澈儿吧,那小子睡得香,叫不醒……沅沅,等她醒了再看,她睡得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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