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又争又抢: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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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前,她曾答允过,要为素素做一件新衣,直至她身故,都没能穿上。

    而今,这件衣裳已经做好,穆子卿捧着那新衣,哭得不成样子。

    南启嘉道:“子卿,你跟司织局的绣娘熟络,以后每年寒暑交替,都劳烦你替孩子们周旋几番,让绣娘给他们多做几套换洗的衣裳。”

    穆子卿还没哭完康乐公主,便又为他那尚未出世的小殿下哭上了。

    “娘娘怎的这般偏心?您只为公主做了新衣,却不肯做给小殿下,让他们以后作何想?娘娘只偏疼长姐,顾不得他们?您还是自己做吧,小孩子得穿母亲亲手做的衣服。”

    这些话,幸月和祁雨心都对她说过,只是她可能没有那样的福分。

    今日天光很好,是春冬交替时节里,少有的风和日丽。

    南启嘉突然很想出去走走,就算她走得慢些,也不想再把自己关在这高大的宫墙下。

    这一路的景色,总让她想起过往。

    她花了整整一天时间,走过虞宫里每一个与她相关的地方。

    那些或甜或苦的回忆,躲不过,忘不掉,全都关乎于他。

    正南门下,她和素素出去喝酒回宫,被他抓包。

    元益宫前,她因给他送去毒粥,被太后打个半死,他们在宫门前相遇,她说,要与他至死方休。

    他答,好,至死方休。

    从正宫到承元殿的夹道里,他每晚都带着高敬,为出宫玩耍晚归的她点灯。

    他以前说过的,在郸城,南府外。

    他说,姣姣,我一辈子都为你点灯。

    西北真冷啊,一到冬天,下不尽的雪,他怕她摔着,背着她在雪地里走。

    她问他,大师兄,你累吗?

    他说不累,他想永远都背着她走。

    她最后去的地方,是宫楼上。

    她曾在这里,翘首以盼,望眼欲穿,甚至向天上的神明祷告,愿用三十年寿数,换她夫君平安归来。

    换中原四国,永无战乱。

    可天下一统的代价太大了。

    她用尽全力向他靠近,试图懂他,理解他。

    他心中的雄图霸业,他掌中的万古乾坤。

    当那十万降军被他屠戮于朔宁雪山的噩耗传入耳中,当她爱之如宝的素素在她面前魂断异乡,当林傲将军的头颅在郸城外悬挂了整整三个日夜,当她亲眼看见李严死在他剑下……

    踩在尸山血海中,与他共享千古。

    她终究是做不到。

    精疲力竭之后,回到承元殿,再没有素素生扑过来追问她去了哪里。

    枯守在正南门下的小蒙将军,弱冠之年两鬓斑白。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幸月和左芦还在,他们喜乐安好。

    枫团也还在,虽然它已经不喜欢乱跑。

    看守宫门的小太监说,慕容夫人来了,已告知她娘娘不在,可她不肯走,非要在此坐等娘娘回来。

    穆子卿纳罕道:“今天什么日子?这慕容夫人经年不出,怎的想起特地来我们这儿一趟?”

    不过立马他们就猜到了慕容长定此次来的良苦用心。

    她甚至不屑于耍阴招,待南启嘉靠近,便大力将她推倒在地。

    饶是穆子卿眼疾手快,垫在她身下为她缓冲一道,到底还是动了胎气。

    慕容长定是曾心悦殷昭不假,但再浓的爱意,也抵不过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

    她伏低做小,苟活在虞宫,就是要给殷昭致命一击。

    南启嘉身怀双胎,即将生产,若此时殒命,定能叫殷昭疼得死去活来。

    他那么看重南启嘉和她肚子里的肉,如果她和那两个孩子都死了,这恐怕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吧!

    杀不了他,那就诛他的心。

    家破人亡的滋味,她尝过了,他虞皇昭也该尝一尝!

    穆子卿暴喝道:“将此毒妇拿下!!!谨防她寻死,留待陛下回来处置!”

    旋即又抱起南启嘉,将她放于榻上,急声安慰道:“娘娘莫怕,臣马上让人去找陛下!”

    被内官牢牢制住的慕容长定闻之大笑,笑声刺耳,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南启嘉,你个蠢货!你真以为殷昭是去蒙家西营了?实话告诉你罢,他去见那前靳公主啦!我给传的信!你个蠢货,还真信了什么一生一世的鬼话!他只是喜欢你这类的,你且看罢,那前靳公主……”

    “你们在做什么?!”穆子卿对一众内官怒喝道,“还不快堵上她的嘴!”

    噤了慕容长定的声,他又转身对南启嘉道:“娘娘,您莫听她胡说八道!陛下就是去西营了,他为了提早处理完军中事务好安心陪娘娘生产才去的,不是去见什么前靳公主,娘娘……”

    南启嘉感到腹疼难忍,宫婢掀开她的裙摆,发现已经见红。

    一时间整个承元殿兵荒马乱。

    传太医的,烧水的,去别宫接产婆的,赶出宫去报信的。

    南启嘉紧紧扯住床幔,憋了口气,等着太医过来救她的孩子。

    而恰好,殷昭也不在蒙家西营。

    他一早随蒙纪一道出了城,就是想在南启嘉临盆之前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从未料到会生此意外。

    但宫里皆传,陛下是去了杨家的东营,与那位前靳公主比试马术。

    去西营寻人扑了空的内官一路哭着跑回承元殿,不知该如何向娘娘说起。

    南启嘉虚弱不堪,却还费力地问他:“你去找殷昭了?”

    这内官只是低头哭,也不说话。

    她轻闭上眼,一行泪便滑落下来,把枕面浸出一片深色的水纹。

    看来,慕容长定所言,并非全是虚言。

    她一直记挂着那日围场上,殷昭看向那前靳公主的那一眼。

    他说他不曾心动,可那样年轻的姑娘,花朵一般,穿了他最喜欢的玄色骑装,束着爽利英气的男子单髻,他怎会不动心?

    他总说不让她死,要将她一生一世都困在身边。

    现在她早产,母子皆命悬一线,而他又在哪里呢?

    也好。

    殷昭,终于肯放过她了。

    因失血过多,她越来越冷,神志亦逐渐溃散。

    她梦到了阿娘和小师兄,梦到他们小时候一起走过的长街。

    她跑得慢些,追不上他们,她哭闹着让他们等她,但谁都不愿,带她去长街的尽头。

    阵阵刺痛把南启嘉从梦境中拉回了这残酷的人世,凌太医施了针,她缓缓苏醒过来。

    因为情况实在棘手,已涉及选择性的问题,而宫里所有人,除了殷昭,都没有权力做出这个抉择。

    承元殿陆陆续续派了好几拨人出宫去找陛下,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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