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暴君攻略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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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神秀的性子,务必要偷偷查个清楚。我与那孩子的关系,恐怕不能一直瞒住她。”

    待人走了,静谧的小院里才重新有了话声。

    崔安听命拿来纸笔,扶着崔循坐正,听他此言,心中酸楚。

    “郎君自苦数十载,又是何必。”

    崔循却笑起来,“我与她两情相悦,他是我的儿。我却不能相认。非我自苦,是世情苦我。”

    “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子。倘若我,咳!我不曾屈从王氏,不做那荆州太守,他哪需遭这些罪。”

    崔安听得难受,为崔循取来手炉暖着,“郎君还是把握当下。”

    “把握当下。是……我若迟迟不敢踏出这扇门,岂不是永生永世都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抱憾终身?”

    崔循蓦地眼神发直,“他已十六,正是开枝散叶的年纪。该生子了,要多生几个才好……男孩女孩都要,最好都像他,像他那样漂亮聪慧……”

    他说着,忽而激动起来,“天命将他送到江左,我要好好活着,含饴弄孙。风风光光地去见他。叫他喜欢,叫他认识我这个曾经的上京第一君子!”

    推开手炉,崔循吃吃笑着,提笔写毕,兀然恨声:

    “王度老匹夫,仗势逼我不提,竟要我儿拜他为父!该杀!”

    甫知燕旳白拜王度为亚父,崔循愣然,反应过来气得连连捶墙。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燕旳白敢如此屈伸。那王度也真敢应下。他这真正的生父至今都不敢去见上一面!

    怄气一夜,崔循不曾入睡,直到清早才缓和。这一念,又将他满腹愤恨引了出来。也逼得崔循做下决断。

    若再不现身,岂不是永世绝缘?

    他将拜帖推递去,缓了片刻才道:“我早欲出去为我儿争一争。既如此,便了他所愿。你送去这拜帖,道元夜日,我亲自赴会叙旧情。”

    “将我从前常配的那方玉佩寻出来。这些时日我要好好养身,切勿不可落他王度之后。”

    崔安双手接过那封墨迹未干的拜帖,只觉重若千钧。他跟随崔循三十载,亲眼见证这位昔年名动上京的崔家玉树如何一步步心如死灰,蜷缩于这方寸天地。他劝了他许多年,劝不动分毫。如今少年一至,竟眨眼之间决意,重入这滚滚红尘。

    “郎君……”崔安喉头哽咽,“您能想通,再好不过。只是王度势大,您此行恐多艰辛。”

    “艰辛?”崔循低低一笑,眸中亮起多年未见的熹光。

    “我这一生,唯‘怯懦’二字最艰辛。如今为我与她的儿,便是刀山火海,亦要闯上一闯。”

    回到自己的院落,崔神秀即刻修书去了溪春堂。

    百姓不大知晓,世家却有些知晓的。少帝的出身不光彩,乃父女通奸所生。他生父若为承德帝,那,生母便是那位公主“琶”了。

    叔父少时曾扬名上京,屡受承德帝传召。若与公主琶曾有旧情,故而怜惜其子……算说得通。

    只是,她轻轻吹干墨迹。

    还要尽可能查明,了解深些才好。

    玉珩收到信鸽,瞬即惊疑地站起。对玉钏道:

    “女郎命我北上一趟。你在堂中看顾好。”

    玉钏一愣:“这般突然?是什么事儿?”

    “塌天之事,”玉珩急急出门,“不是你能问的。”

    “天塌了还有女娲娘娘补呢。”玉钏抱怨一句,不情不愿坐了回去。

    外头喊着“卖篾箩,卖篾箩”的经过,她啐那路过的老丈一口,将门关上半扇。

    第92章

    燕玓白指尖捻起一点药散,色泽暗沉,隐现金属光泽,质地却异常细腻。

    一股混杂着硫磺与雄黄的腥臭直冲鼻腔,他净了手,“坐下细说。”

    “臣等遵命。”

    “诸位喝茶润润。”要谈正事,青青及时上前为三人斟了茶,依着旧习隔着半人距离在燕玓白身侧落座。

    才坐稳,身侧那人便不容置喙地将蒲团挪近半尺,膝头稳稳抵住了她的。

    “……”青青瞥他一眼,唇瓣无声翕动,没避开。

    “皇后娘娘的茶就是爽口!”李肆等人千恩万谢接过,这才将他们这些时日在仓前的探查一一道来。

    饶是青青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大受不了这声皇后。碍于气氛,她没作声,静静听他们说话。

    “那湘东苑分几层。这回摸到的最里头,外松内紧,看似寻常园林,其内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巡夜部曲交错不息。若非崔循近期离苑,我等恐怕还需耗费半月之功,方能潜入核心库房。”

    李肆咂了咂嘴,黑脸上满是凝重:“这般守备,几近宫禁。”

    “臣潜伏四日,方在第三进院落的府库内寻得这批药散。”接话的是素来寡言的王坞,他语气格外沉笃:

    “此物由樟木箱层层锁住。初看并无特异,然臣观其色沉中透金,指捻滞涩,心下存疑。遂分作三份,分别处置。”

    “其一,清水化开,半日后见金砂沉淀,水色不变——此非寻常矿物特性。”他顿了顿,看向燕玓白。

    燕玓白指尖轻敲膝头,示意继续。

    “其二,文火灼之,腥气转而为刺鼻臭气,此乃雄黄遇火之确证。”王坞声音愈发凝重,“陛下,雄黄性毒,人若长年闻嗅,初时心神不宁,日久则损五感、昏神智,形销骨立……”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青青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看向身侧的少年。她能感觉到,燕玓白身上的肌肉在瞬间绷紧如铁。

    “为求万全,臣携此物密访仓前数位匠师。一八十高龄的漆匠盲翁仅凭指捻鼻嗅,便断言此物为制漆所用。此粉以雄黄、赭石、寒水石为主,佐以丹砂、石英,经水飞法反复研磨成细粉,调入大漆。制成之地仗虫蚁不侵,色泽千年不朽。”

    这也是王坞感到大大不对的一点。

    “陛下,雄黄性毒,遇火生瘴已是不争。臣不通药理,与李肆分别另访药师,查明雄黄性烈,丹砂性沉。石英质坚,能定药性。赭石色沉,可镇其燥。然数毒混合,终成金石瘴疠之气。人若长年闻嗅,初时心神不宁,日久则损五感昏神智,暴躁易怒,形销骨立。”

    这一推论,也解释了为何一开始只发现了丹砂石英这两散。盖因雄黄赭石才是关键。

    三人当时心境就格外凝重,此时更是不敢看燕玓白。

    少年只眉头微颦了少顷便接受了这信息,顺而思索道:

    “制漆本就应当用到这些。若要伤身害命,只得是加大了其中某物的药量……制漆,这漆,用在何处?”

    二十年前,承德帝下令修缮咸宁殿,调级千名工匠赶赴上京,材料自然也要最好的。此举劳民伤财,曾为蔺相等大儒联合上书痛骂,被史书牢牢记了一笔,也一并记下了用度。

    梓州柏木,崤山青石,宜州犀皮……荆州朱漆。

    天下漆器以荆州为上品,而其地所产雄黄、丹砂冠绝南北。彼时荆州连任三任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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