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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错把暴君攻略后》 60-70(第24/27页)
不久前陆熹才得了消息,沈氏赐了别院的门客里揪出一名顾氏的细作,此事压了下去,可仍旧秘密掀起了一番风雨。是以,事事都要防个万一。
好在前日探查的消息终于有了结果。
清河房氏五房有一庶子,唤作房明道的,早年确为了躲避正室夫人的追杀,将自己和舞姬所诞之子留在上京将养,身边随侍的一老一少也俱都对得上。虽因着局势太乱只得查到这些,却也够陆熹定下时不时多疑的心,待燕玓白的态度这两日明显稳妥不少。
少年这段日子药不离身,伤势恢复地也不乐观,若再诸事敲打,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陆熹近几步携着张弁,对燕玓白关切道:“往后还要热,阿白怕是难熬。届时我命人送来冰鉴,定不会叫你们困于酷暑。”
燕玓白感激地道谢,陆熹才顺势与青青说话。
“近来夜里睡觉可安泰?平日交谈,阿白常面露菜色,叫我为之不忍。船上医师本事有限,万幸抵地了,我这便着人请江左第一名医来为阿白诊治。阿青,你要仔细照料阿白,勿让他多思伤身。”
杨柳青:闹呢。
谋士不思,怎么才能发挥“谋”的作用?
但她面不改色:“主公放心。”
陆熹满意:“靠岸了,我身负要事。阿白为我谋士,自然是我陆熹的门客,论理当入陆府居住。不过,”他刻意一顿,眼风睇人。
周遭静默一息,燕玓白楞了楞似的,急促道:
“主公有何为难处?”
陆熹将他情切的神态纳在眼底,心头满意,作遗憾状道:
“你为我私募门客,还未曾通晓家主,明路上不可入陆氏宅邸。若是往日,其实也无甚。只是现时…正是多事之秋,恐不能大意。说到底,还是为这两桩江寇劫船案。”
他顺而拍一拍燕玓白肩头,衣裳下的躯体嶙峋硌手,只一下便收回,陆熹继续分外为难道:“是以只能暂将你们安置在逆旅中委屈几日,待我秉明后再说。若是就近的货船一事能早日解决,家中当也就松懈了。”
话中所指不言而喻。
燕玓白背脊稍弯,眼睑须臾垂落,蓦而掷地有声:
“请主公心安,阿白定不辱命。”
陆熹眼中登时颔首,“尽力便可,静候佳音。”
语毕船停,船上侍从随陆熹鱼贯而去。
跟着人墙下船,青青扶着燕旳白踏上湿滑的石阶上时,终于寻回了久违的落地实感。
才堪堪站住脚,就见一辆牛车正巧停到他们面前,黄牛眸一声,铜铃大眼和两人对看。
青青忽然觉得不对,陆熹就这么把他们抛下了?
“女郎,少郎君,请登车。”
好若听到她心声,牛车竹幕骤然被一只羽扇掀起。
“张先生?”
本该随陆熹离去的张弁笑容可掬,捻一捻胡须:
“想必二位小友,盼着逛看这城中风貌许久了。”-
“此地仓前,陆氏控下的码头,属余杭。自此北上,可至顾氏的丁蜀码头。”
牛车缓慢,不比马车的颠簸。张弁说话也缓,这一路下来青青找不到什么不适的地方。
她扶着燕玓白,听张弁有条不紊介绍沿路的景致,偶尔充当好学生发问。张弁答完这番,眼风撤回,他看自上车后一直不曾言语的燕玓白,笑意忽深:
“陆家掌盐,地势在中,早前靠海盐与粮食便资财优渥,与掌铜铁陶器的顾氏还未交恶前,称得上是上二家。只是时过境迁,原先的生意为北人蚕食,与顾氏的姻亲又几度惨淡收场,便无奈衰减。如今族中常常相斗,各房都极为难做。陆家家主苦之久已。”
延伸至陆熹这一代,几乎就没有兄友弟恭的时候,个个都想着争权夺势,陆氏乌烟瘴气。陆熹此趟归家,实则也是先试探这一月过去家中景况如何,尤其提防事事做对的陆荇。
这些事,船上的时候或多或少听过点。
和燕玓白说的一样,干不过外头的人,内部便互相推诿埋怨。青青点头,偏脸。
燕旳白一头黑发被她粗略束着,侧颜不再被发丝掩盖,显露出半数。这时看着没什么波动,不知他心中所想。
“……”青青敛眸。
和她一起睡了夜地铺后,燕旳白话更少了,这一路来一昧只听,不作答。即便看上去和往常没区别,对她的态度也没变化,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又往心里藏了事。
青青突然犯贱地怀念他肆意妄为动辄骂人的时候。
既不接话,她不强求。牛车沿着城郭走,过了片片矮房,迎面便是许多耕种的佃农。水车旋转,带动流水灌溉田亩。
青青问了些零碎问题缓和氛围。,漫漫被载着驶入城中,耳畔瞬间便嘈杂许多,速度也更慢。
卷起的竹幕被张弁放下半张,挡住纷繁匆促的人影。
他先笑了,袖中递出一把钥匙:“这便到市坊了。或许不及上京的阔大,去也是很热闹的。逆旅就在附近不远处,可要下车?”
青青早在竹幕没放下时便大致看到了市坊景象。石板路不比上京的宽,可能只有一半。但抗货推车的络绎不绝,路旁不少妙龄女郎跪坐做活,敷粉的罗衣青年也三五成群,场面极鲜活。坐落在这附近的逆旅定是好地段了,陆熹虽有意磋磨,但不吝啬这点银钱。
她恰也很好奇这市坊里都开设了什么样的铺子,不介意下车。
但,燕玓白呢?
“先生讲述地极好,我听得津津有味,倒舍不得这时就离开。”
她犹豫的时候,耳廓传来有条不紊的人声。燕玓白恍若隔空便看穿她的犹豫,适时开了口:
“你一路累了,且入逆旅休憩便是。我再与先生说会儿话。”
青青楞。
这次是他几天以来第一次主动张口。
心莫名安然了些,那点不算疙瘩的疙瘩顿时减淡。
“我能累什么。倒是你的身体——”
“青娘放心,有我在侧,定会护好少郎君。”
张弁一叹,忍俊不禁的眼神在他们相触的衣料间徘徊一度,揶揄:
“绝不会叫你们如隔三秋。”
青青一噎,干笑两下。燕玓白见她反应,蹙眉,“我哪有你想得那般无用。”
话音里有股不满。
青青知趣,接了钥匙:“那我便先去瞧瞧。先生,阿白,早归。”暗暗摸摸燕玓白手背,她跃下车,粗麻衣摆打个旋儿便没了影。
车中登时只剩两人。黄牛识路,被里头伸出来的软鞭敲了把便再度启程,驶入一处陌巷。
确认少女的身形消失不见,燕玓白才放下自己这侧的竹幕,唇角微掀。
“张先生似乎与我有许多话要说。”
少年慢斯条理抚了抚右手背,温热的触感尚还残留。
人还是那个人,却哪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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