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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错把暴君攻略后》 20-30(第2/23页)
她疼,燕玓白突觉好受了。
好听的嗓音淡化了调笑,他语调平直,脸上却还挂笑:
“说啊。”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朕的龙辇要不要?那可是覆了一半金子宝石的,价t值连城…”
诱哄,撺动。
燕玓白一点点细数起他的宝物。呼吸交融,渐渐是对方身上的气息。绕一起,竟也分不出谁是谁。
他经营暧昧的天赋卓绝。
“…红珊瑚,粉珍珠。朕的私库里藏了好多玩意,朕从民间四处搜刮,金山银山啊…随手抓一把,十世朱门高户也比不得。”
他捧起杨柳青适当震惊的脸,长而艳丽的眸子霸道占据她的视线。阴幽,勾人得像是伺机而动的妖邪。
那道悠扬动人的嗓音如珠如玉,半空中流转无数个来回。最后,一滴一滴点上女孩的唇:
“你,想要什么?”
杨柳青抿唇。刹那想避开他。
她垂下眼睑,两手揪住衣角。在燕玓白虎视眈眈越逼越近的面庞下,做出认真思索的模样。
“奴想要…”
燕玓白的手越抓越紧。
女孩拧眉,别过脸小声:
“奴想要的有些多。”
她连头也垂下。
燕玓白顿,扯扯唇,复笑:
“都有什么?说便是了。朕坐拥天下,难道还不能满足你?难不成你怕被人说道?简单,朕替你杀光他们就是。”
杨柳青心里咯噔了声。此刻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他的年纪。
一个十四岁的,还没有发育好的小男孩。
如果是普通孩子,这话只让人觉得异想天开,引人发笑。
可燕玓白说的全是真的。
他拥有一切,金银财宝里养出了童真未消的残忍。
杨柳青刻意再迟疑会,隐隐察觉到他身上的不耐了,这才小声:
“奴想,掖庭的洗衣婢们休几日假,奴想,”
她抬眼,看着燕玓白的漆瞳:“奴想陛下,不要再把奴当做心怀异心的贼人。”
她很快再次低头,不去在意少年做出什么反应。
杨柳青认真道:
“奴这一生从来只想好好活下去。奴希望天下太平,大家都希望天下太平。奴望陛下,赏赐奴这太平。”
“给陛下在宫里当靶子也好,让陛下闲来鞭笞泄怒也好。陛下留奴一条命,奴感激不尽。”
她擦掉眼角的泪。将自己整理地冷静又平稳,方直起脖颈。
殿内鸦雀无声。
多吗?这恳求并不多,于他而言随意地好比今日吃什么。
可惜,依旧那么冠冕堂皇。
燕玓白谛视着面前的人。
眉眼,口鼻。
最后,被吊在眼睫上欲坠不坠的泪珠勾去了瞩目,一闪一闪。
真美。
这一对长翘的眼睫。为她不好看的脸润色不少。
奇怪,她是怎样做到偶尔顺眼,大多数时候让他不顺眼的呢?
燕玓白不解。
曾几何时,他也不解阿姐为何在他面前脱下衣服。睫羽被泪浸个透湿。
“阿姐,你我是姐弟。”
她偏坚持着:“不是!你是皇子,我是外头的。你我不是一条血脉!无妨的,阿弟,我们这样无妨的”
“我若被父皇嫁到陇西,他们定不会善待我。阿弟,你成全姐姐”
不同的人,不同的性子,不同的所求。却都同样卑微。
可,他那时未曾如阿姐愿。
殿外,渥雪急急敲门。
“蔺相,陛下身体有恙——”
“我一个入土的老头子都站着,陛下缘何不能起身?陛下!蓟州贼人折旗夺城,大患矣!别州不肯出兵,现下唯有萧元景能听调遣!请陛下下旨,派萧元景前去蓟州剿贼!”
少年思绪骤然剥离。
丢了杨柳青,他笑容和善地堪称惊悚:“好啊。”
她跪地叩谢。不问真假。
普生皆知,皇帝一言胜千金。
杨柳青算是披着龙袍从正门离开的。理所当然收获了四面八方的扎人眼神。
发须银白的蔺弗如正眼见到她披头散发穿着陛下御衣出门,当即怒斥:“女子着龙,君将不君!”
杨柳青脚步一顿,继续走。
她得当好她的靶子。
渥雪虽也大惊失色。却急急拦住老人家,陪笑道:
“陛下爱玩,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不能如此出格!老夫这就杀了那胆大包天的婢女!”
身为如今千疮百孔的大晋朝堂上唯一一根梁柱。蔺弗如为人古板正直,蔺相一怒,天子也不敢轻易违逆。
今日前来正为平叛。蓟州道士以徭役为由,效仿黄巾之乱自诩玄巾起义。此群人沿途烧杀抢掠,更散播些教宗秘术,一路吸纳耕农,妄图打入上京。
当地驻守被杀,此事传到京城时蓟州已满地残垣。
本就怒火中烧,又亲眼见证此景,当即怒极攻心,恨不能吐血。
渥雪赶忙抱住人拉进咸宁殿。
蔺相激情澎湃,说话的声调比平时还要高几成。句句肺腑剖心,只差上去拽燕玓白下床。
燕玓白困倦着,爱理不理。
蔺弗如大大叹一口气:“陛下,你不可再儿戏了。”
“萧元景本就野心勃勃,余下几州阳奉阴违,上京军营又都是些世家子弟,如何能打那些穷凶极恶的流民?唯萧家需皇家正名,我等只能重用萧元景。可这一来便助长他气焰,此人绝非善类,届时反攻上京——”
少年似乎从不会懂得他的苦心。只懒怠道:
“丞相决定就是,朕的玉玺拿去也行。”
竖子!
“若允他,天下便真正大乱了!”
“竟如此?”应他的嗓音仍不咸不淡:“乱吧。”
老人闻言,忽而拭泪:“早知今日,老臣不该!”
蔺相恨恨拂袖而去。
渥雪叫人收拾了粘稠的粥渍,心里头的话多得装不下。不过,习惯了一句也不敢讲。
膳房端来了膳食。燕玓白饿久了,这回没嫌弃,动了筷子。刚吃了两口炙鱼,外头玉华殿的女使送入一碗甜豆羹。
“哟,五色豆呢。”
月容夫人很是规矩,听到蔺相入宫便猜到会有龃龉。却并不趁机求见,只是呈来一碗甜羹。
渥雪用银片试完毒,看着里头挨片分布的豆子笑:
“还是月容夫人最体贴。陛下瞧这汤,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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