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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广夏:云涌篇》 100-110(第2/15页)
火苗噼啪炸响,照亮滚落在地的物件:一方泛黄的绢布,一枚黢黑的陶丸。
“晋阳宫地图?”长孙青璟打开地图,惊奇地说道,“你在哪里得来的?”
长孙青璟展开绢布时,李世民正用靴尖拨弄那枚黑丸,突然冷笑:“探丸借客?——你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他拇指一弹,陶丸凌空飞起又稳稳落回手中,他本以为这种古老的侠客游戏已经绝迹了。
“张亮,有水吗?这贼人要喘死了。”李世民回头叫道。
“何必费事?”张亮从马鞍解下葫芦掷来,皮质箭囊在腰间咯吱作响,“把他一刀结果埋了岂不干净?难道还留着他再来祸害你我?这小子把我们坑得太惨了。”
葫芦在空中划出弧线,被李世民单手截住。他将葫芦凑近少年嘴边猛灌水。
少年剧烈咳嗽起来:“什么劣酒,存心毒死我么?”
“你又算什么人物,值得我出手下毒?”李世民收起葫芦,玩转着黑丸冷笑,“你偷含嘉仓,盗晋阳宫图——所图不单单是钱财吧?”
“把地图还我!”少年暴起,染血的手指抓向t长孙青璟手中绢布,却因牵动伤口又跌回去。他喘息如破旧风箱,却仍梗着脖子虚张声势:“你不准看,那是老子拿命换的!”
“你搅和了一场本来美满的姻缘——他们两个本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逃脱的,罪名不过就是不应役;如今可好,与你这盗窃含嘉仓的大盗莫名其妙扯上关系,怕是终身不见天日;你冒冒失失与人打斗,又差点害得大家一起丧命!大家是为了弄清事情原委才姑且留你一命。再胡说八道,直接切碎喂狼。我才懒得为你这种无赖挖坑。”长孙青璟没好气地说道,故意将绢布抖得哗啦响,指尖点着某处仔细查看,搜索着传说中玉龙子的藏身之处。她故意大声念道,“大盈库,乾阳殿,承庆殿……你这图到底是真是假?”
“你为什么要把府兵引到青庐里?”李梵娘对自己这场糟糕的婚礼耿耿于怀,恨不能甩上那少年几巴掌。
“李娘子——你是姓李吧?我不过是滞留在邙山,肚子饿了,顺便吃顿白食而已。”这无礼的少年似乎也意识到李梵娘是整个事件里唯一无辜的人,“李娘子,某确实对不住你。我也只向你道歉,你的丈夫和朋友们,一个抗法不应役,一个怕是有别的命案在身,还有一个趁人之危准备借我的图把晋阳宫翻个底朝天……三位,我说得不错吧?”
长孙青璟笑道:“那又如何?”
那少年脸色煞白,克制住一阵痉挛后,又冷笑道:“所以少在这里装无辜,我与你们互不相欠。”他又转向李梵娘,拱手致歉:“李娘子,我实在也不清楚那些法曹参军为什么要抓你的张郎和他大舅……”
“我姓李。”李世民冷冷插话。
少年竟噗嗤笑出声:“你是李子还是杨梅关我屁事!”——
作者有话说:说实话,这群小屁孩都挺把自己当回事的[555]蜜汁自信的法外狂徒们集结了[吃瓜]
第102章 谜底
夜枭的凄凉啼叫将一行夜奔的年轻人吓得打了一串激灵。
受伤的少年忽然挣扎坐起,眼中迸出异样光彩,挑衅般地指着李世民说道:“你小子还不算太孤陋寡闻。既知探丸借客,可知洛阳城现下有我们三路人马?”
“红丸杀武官,黑丸诛文吏,白丸收尸——你杀了何人?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做下如此大案?偷鸡摸狗、栽赃嫁祸算什么大丈夫所为?”李世民反唇相讥。
“红丸本来打算杀宇文述,可惜老匹夫深居简出、阖府上下戒备森严不好下手。红丸在洛阳城里晃悠了几圈便离去了,惹得同行少年们好一顿嘲笑——至于我嘛,志不在杀人,只想扬名而已。”
“哈哈哈哈!”李世民与张亮异口同声地嘲弄道:“胡吹大气!厚颜无耻!”
那少年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吐将出来,却保持着满脸讥诮道:“不管怎样,全洛阳都知道含嘉仓被盗了,马上全天下都知道了!管它美名恶名,反正这次红丸和白丸们都知道老子干了件大事。你们也知道了!”
“你还知道劫富济贫,也不算恶贯满盈。”李世民笑道。
“谬赞,我不过顺手散了几袋米粟给河东来洛阳乞讨的流民。对我来说,接济饥民不敢当——你们又提起那些丧气事做什么?——我真是救不过来。不过嘛,给这个昏聩的朝廷添乱倒是比赈济百姓更有趣!”
三个少年全都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善类。”少年死死盯住李、张二人道,“一个死活拖着不应役,一个明明可以解释清楚事情原委却选择出逃……”
“喂!揭别人短之前讲讲道理。”张亮冷笑道,“我不过想活过二十岁,皇帝却要我下个月就死!我不逃反去送死么?”
“也罢,这是人之常情,算你有理。那你呢,李公子,你平白无故逃什么逃?”
“我解释不清了,上元夜我也在通远市的码头看灯轮。”李世民突然截断话头,自嘲般摩挲着腰间错金带钩,“大概还遇上了宇文述手下的候人。”
月光掠过少年愕然的脸。他沉默片刻,竟点头道:“噢!我想了许多闯祸扬名的法子,唯独没有想过栽赃嫁祸。这个实在怪不得我!”
那少年也觉得两人这种阴差阳错的邪气交集令人慨叹,便伸手指向李世民:“再说,今日你差点被刑曹的胥吏捉走时,可是我行事光明磊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得以脱身。也算替你洗脱冤屈了。”
“感激不尽。”李世民冷笑一声,抱拳作揖,动作夸张如孟优,“多亏了你,我大半夜带着朋友家小在这里实操斥候术,就像个逃犯一样被驱逐恐吓,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
长孙青璟琢磨了半天两人的交锋,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所言之事却是滴水不漏——他要么是裴蕴或者宇文述手下的顶尖候人,就是为了栽赃李家而来;要么正如他所说,就是纯粹的五陵恶少的拙劣翻版。
她一边熟记晋阳宫各个宫殿馆阁的位置,一边问那少年:“这晋阳宫的地图是哪里来的?”
“宇文恺府上借的。”少年瞳孔微缩,滔滔不绝地说起这地图的来历,“没有硬抢。我只是在他家春宴时使了点小手段,装作故人之子混迹在客人中间。实话实说,宇文恺死后,他那一堆儿子没一个成器的,居然将父亲的宫殿、水利设计稿纸随便丢弃在库房之中,被我顺手捎走了。一打开一股霉味熏得我涕泪俱下。我一直怀疑他家都没发现失窃——乃至到现在还没有报官——本来又是一件可以炫耀的大案,结果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湮灭了。”
众人对他这番夸耀居然无言以对。
“你要地图作甚?”李世民穷追不舍。
“与你们何干,快还给我。”少年强忍疼痛,向长孙青璟伸手讨要地图。
长孙青璟笑着将图叠好还给那少年:“不要这么激动,我不过看一眼长长见识,看看皇帝多么奢侈。还你就是。”
少年冷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的未婚妻听闻晋阳宫藏有珍品玉龙子,很想把玩一下,我便设法先找到地图,再设法潜入晋阳宫中……看我作甚!偷杨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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