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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广夏:云涌篇》 90-100(第10/14页)
。”阿彩当空接住蝈娘飞舞的手掌,“快讲!”
蝈娘钻回被子中:“二是需要郎君代长孙娘子认下所有过错,比如心机深沉,图谋不轨,煽风点火倾覆家门,当然,依着这位国夫人的心思,郎君若不摁着娘子的头向陈国夫人认罪,今日之事就不算了结——阿彩,你喘那么大声气做什么?这是我在她查问长孙娘子时偷听到的,当时我也气得不行,恨不得陈国夫人脚底打滑,从跳波亭跌落听濑潭,只可惜鲤鱼都嫌弃她腌臜。虽然瀑布声大,我听不真切,但娘子的回击也确实漂亮!有几句话我还是听得明白的:娘子是决计不愿意替郎君认下结交庶人农夫的所谓罪过的;娘子也拒绝因为此事劝诫二郎……”
“论固执己见和两心相契,公子与娘子可谓天作之合。”阿彩感慨道,“我明白公子为何最后反而不担心娘子受委屈了。一位年轻的女子,为了自己与人辩论不稀奇,为了家人与人争辩令人钦佩,为了恋人在旁人看来虚妄的理想、单枪匹马与人争辩是需要罕见的胆识与勇气的——就像一只早春羽化的水虿,上了岸,哪里还想回水里去,必然自己找生路。”
“说得好,我们家娘子若与谁有仇,当场就报了。哪是等待丈夫回家,啼哭诉苦,然后由丈夫出面为其讨回公道的娇养弱质女子!”蝈娘叹道。
两个女孩虽然聊得投机,却也不敢再耽搁安歇时间,便逼着自己重新躺下。
不多时,阿彩叹了口气,问道:“蝈娘,你睡着了吗?”
“精神着呢,总是在想娘子与陈国夫人打嘴仗的事情。”蝈娘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芍药香,“本来我们这些留守洛阳的奴婢一直胡乱猜测二郎的新妇是个什么样的娘子,如今看来,我们都猜错了。”
“什么叫猜错了?”
“就是和我们想的都不一样。她很特别。”
“蝈娘,你有心上人吗?”
“没有。你呢?”
“我好羡慕李梵娘……”阿彩的这句话着实突兀。
“我们之前不是正说二郎与长孙娘子吗?你怎么又扯李梵娘?你不是说她长得面黄肌瘦,虽说擅长纺织,但会织的纹样也没有你多嘛?”蝈娘对阿彩的羡慕感到莫名其妙。
“可是她处事又周全又有主见。我要是郎君我也喜欢她。”
“你也一样啊。我要是郎君我也喜欢你啊。”蝈娘在暗处笑道,温柔地夸赞着阿彩。
“她的未婚夫张亮很疼惜她……”阿彩一时也不知自己到底对李梵娘生出了羡慕、嫉妒还是别的什么感情。这对准新人贫穷、窘迫、丧亲,某种程度上也没什么见识,长相还村气,可是任何人都夺不走他们之间的牵绊。他们提起彼此时,眼中倒映着整个世界。
“你又没有未婚夫,拿什么跟她比?”
“说得也对。”阿彩稍感安慰,“蝈娘,你有心上人吗?”
“今晚你怎么总问我这个。我没有。你有吗?”
“他看不到我啊……”阿彩忧郁地叹息道,阖上了双眼。
“可怜的阿彩。”蝈娘喃喃自语,发出轻微的叹息。不久便只剩下轻微的鼾声。
在春风的回响中,阿彩偷偷回响起昼间的甜蜜。哪怕只是在追随郎君的某个片刻偷窥一眼他身边的少年,已经是无比奢侈的出游。
她本因狂喜、欣慰和知足,为什么还是这样心痛呢?
她为蝈娘讲述了一个千回百转的爱情故事,成为故事外的洞察者,却无法成为另一个故事的主人公——
作者有话说:整个事件就以陈国夫人被硬塞了两嘴狗粮结束了。
我差点忘了亮子,他该结婚了[害怕]
第98章 换装
大业十一年二月的洛阳城郊邙山,早春的风在寒暖不定的天意中转换,却已掩不住泥土下、沟渠中、原野上跃跃欲试的生机。黄土下、岩石中乃至溪流深处的新芽蛰虫,并不因为春天的任性而放弃了触摸阳光的机会。
李世民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静候于妻子所居寝室之外。自从在桑林中得了教训,他除了昨日黄昏那情不自禁的轻吻,一向对长孙青璟礼重有加。
正准备为长孙青璟梳妆的阿彩见到郎君如此拘束,不禁掩口偷笑。
她跨步进入寝室,打开窗户,支起铜镜,准备为长孙青璟梳洗。
李世民偶一回头望向正在向耳后整理发绺的妻子。长孙青璟的手指在乌黑如缎的发间温柔穿梭。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纤细的指节上跳跃。她不经意的动作好似在抚弄一把无形的箜篌。
“昨天选好的男装。”长孙青璟轻声向阿彩道,“发髻幞头也要跟真正的郎君一样,定要让人认不出来。”
“无他,不须挂意!”阿彩笑道。
接着,长孙青璟就把一切梳洗事务交给熟稔此道的阿彩。自己从妆奁边取过郑玄笺注的《论语》,自顾自看起来。
她刚从《左传》里“西狩获麟”的悲戚中恢复没多久,一时也读不进任何文字,倒是对窗外的异动更加敏感。
“二郎看什么?”长孙氏察觉到丈夫灼热的目光,唇角微微上扬,回头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看书的样子真美。”李世民半开玩笑,语气中并无亵渎反倒是充满着仰慕,“女之专诚,至妍者也。”
长孙青璟收起卷轴笑道:“你傻站在窗外做什么?快进来等我。”
“娘子不要乱动,我正梳椎髻,要是梳歪了,戴幞头就不好看了。”阿彩双手贴近长孙青璟两边额角,将她的脸调整为正对铜镜的方位。
“需要我帮你举着书吗?”李世民放下盛着酪浆的杯子问道。
阿彩转头嗔道:“二郎勿添乱,娘子的头发又多又长,梳成椎髻且不露馅需要动一番心思。你还撺掇她看书!”
“我不乱动。”长孙青璟对着镜中映出的丈夫身影道,“你也不要乱动。我的心思也不在书里——一半在那只羽化的水虿身上,一半在张亮与李梵娘的婚礼上。”她一手执起一根发簪,对着铜镜问道:“帮我选一根,乌木簪还是玉簪?”
“玉簪,我已经很久不见你用玉饰了。”李世民叹了口气,也望着铜镜中那张清丽的脸。
“好,就用玉簪。玉饰是对你朋友的尊重,今晚婚礼结束回家换回榛木簪是对母亲的怀念,两者并不相悖。”长孙青璟将玉簪递给阿彩,阿彩稍作整饬,一位英俊少年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日,且看我长孙青璟如何扮作少年郎。”说罢,她便咯咯笑个不停。
李世民低笑道:“是是是,现在长孙郎君可谓貌比潘安,轩然霞举。今日你可是要充作张家表亲,助张亮闯关抱得美人归的,莫要露了娇羞的女儿态。”
长孙青璟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凑近铜镜细细端详一番,总觉得假扮男子缺了点什么。
“说得不错,确实还还差点丰神俊朗的神采——你站起来走两步让我学学!”长孙青璟一边放下铜镜一边支使李世民。
“多事!”t李世民哭笑不得,“说得你从未见我走路一样。”
“走几步。就几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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