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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妾术》 110-120(第25/32页)
所以她没怎么犹豫,便一勺一勺将药给周绍喂了下去,然后怀着一丝焦急心绪,观察着周绍的变化。
土方子却果真有效果,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周绍的脸色就有了明显变化,杨雄又以针刺辅以火疗,将毒血一一排出,倒像极了赤脚大夫。
青娆提着心,等他起身时,便目光追寻过去。
杨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此已经是无碍了,夫人且等着他醒来就是。”
看了一眼面色变得有些红润的周绍,青娆的表情终于松懈下来。
到了下午,周绍醒来了一次,但意识并不是很清楚,很快又昏睡了过去。但这短暂的清醒已经足够让青娆惊喜。
谭仓派人请来的大夫也到了,也不知他“儿子”是怎么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低调地带进山来的,但反正是全须全尾地来了,给周绍诊过脉后,也是点头:“毒血应是已经全都排出去了,幸好你们救得及时,若是耽搁到现在,只怕能保住命也保不住腿。”
闻言,青娆也是有些后怕。
他们不在京城做闲散宗室,就是为了追逐那个位置,若当真是栽在蛇毒上,损了身子,恐怕就真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杨英就发现那漂亮的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更和善了。
她隐约察觉出他们的身份比她原先想的还要富贵,动了动唇,有心想要求她帮程望一把。
可看见哥哥警告的神色,也醒转过来:如今家里更缺的是银钱,他们纵然是大户,也不会由得他们借着救命之恩予取予求。这是大户人家的做派,她见识得多,也没有存着什么期待。
兄妹俩见周绍没有大碍了,又仿佛有护卫模样的人围在院子外头,便起身告辞。
临分别前,青娆往兄妹二人的手中各塞了一个荷包:“小小心意,聊表感激。”
兄妹二人都以为是银钱,没怎么推脱就收下了:毕竟只是萍水相逢,对方想来也很乐意用银钱了却所谓的恩情。
但等回到了歇脚的客栈,兄妹俩坐在一块儿打开荷包,却俱是一愣。
杨雄的荷包里,放的是五百两的银票。
杨英的荷包里,除却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块腰牌,另附一张字迹娟秀的字条:“如举业有难处,可上京,寻城南丰宁巷,庄府。”
京城是城关县人氏鲜少踏足的地方,杨英也不例外,可对方一出手就是这么大面额的银票,给的地址又是在天子脚下,一想便知那庄府不是什么简单门第。
杨英顿时又哭又笑,惊喜地将腰牌捂在心口。
杨雄本以为妹妹拿了和自己一样的银票,还在暗自吸气他们救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出手眼也不眨地就撒出去这么多银票,等看清了字条上的纸,表情也复杂起来。
他摸了摸妹子的头发,叹息道:“时也命也,既是这样,待我们回去,你就让妹夫接着读书吧。”
五百两,不止可以治好阿爹的病,还能让家里过上许多年的好日子了。他们兄弟几个有手有脚,只要能过得下去,也是愿意疼着妹子的,否则当时不会答应让妹子招赘。
至于额外的那一百两,若能让杨家出个做官的人,哪怕是赘婿,也是光宗耀祖了。
杨英扁了扁嘴,自阿爹重病后一直压抑着的感情终于在此刻喷涌而出,顿时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
而此时此刻的山林宅院之中,青娆用帕子给周绍轻轻擦拭着额头、面颊和脖颈,长长眼睫如蝶扇翅。
原先她算着,以黄承望的学识,今科无论如何也会上京来赶考,届时京中俱是熟人,定然会搅起风波。
可左等右等也听不到消息,襄州有山高水远,刻意打听容易让正院捏住把柄,再加上她一直忙于夺权,便只能将此事搁置。
却没想到,是杨家出了事,导致黄承望没能进京唱这一场大戏。
然而命运兜兜转转,竟将他们所有人以如此意想不到的方式,又汇聚在这西山深处一间简陋的农家小院里。
世间的因果,当真是叫人参不透。就如她一直想不明白,昔日的黄承望明明对四姑娘那般掏心掏肺,恨不得将什么最好的都与她,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
她很是好奇,所以,程望错过的赶考机会便由她借着报恩的名头补上。
以杨英对程望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爱慕之情,想来她绝不会将这次机会束之高阁。
或许,等他们顺利回京之后,很快就能在京城重逢故人了呢。
她弯着唇耐心地照顾着周绍,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轻轻地搭住了。
青娆怔了怔,抬眼看过去,便见面有病色的男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朝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
“王爷!”
第116章 第 116 章 惊变
“吁——”
夏五爷手下的家将头领夏炎良勒紧缰绳, 看着被团团围住,面色惨白的车夫,以及那辆空空如也、兀自散发着靡靡脂粉香的马车, 脸色黑沉如同锅底。
马蹄踏起的烟尘尚未散尽,呛得人喉头发紧。
“说!人呢?”夏炎良的长剑带着寒意, 狠狠抵在车夫瑟瑟发抖的脖颈上,眼中凶光毕露,像一头被愚弄的恶狼。
这厮在官道上不顾一切地疾掠而逃,恨不得把马都跑死,他们谁都没怀疑过, 成郡王竟然不在车上。
是什么时候逃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他死死地盯着那车夫, 可掉下马车的车夫就如同毫无气节的市井小民一般, 他抖若筛糠, 涕泪横流,带着浓重的永州口音哭嚎:“好汉饶命!我家三爷……和他那心尖尖上的小娘子,嫌弃小人碍眼, 在山脚下下了车进了宅子里头就打发小人走了……想是、想是要在山里什么地界幽会……让小人……小人戌时再去接……”
车夫眼神里是对脖子上的刀剑的惊恐,说得倒是煞有介事。
“幽会?”夏炎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面上却是压也压不住的暴怒, 猛地一脚踹在车夫心窝,将人踹得滚出老远:“你这鳖孙, 没一句实话!你老实交代,方才车上的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成郡王?若是再不识好歹, 老子就把你的头割下来当尿壶!”
要真是听这孙子的话折返到那别院,山路崎岖,一来一回至少又得大半个时辰!
趁着这当空,那成郡王还真说不定就逃出生天了。
所以, 夏炎良压根不信他的话。
车夫被踢得蜷缩着,疼得几乎背过气去,却死死咬定,翻来覆去只是哭求:“小人……小人真不知什么郡王……小人就是骆家雇来赶车的……三爷就是顾三爷啊……”
就在这剑拔弩张、家将们几乎按捺不住要杀人的当口,一阵急促如雷、整齐划一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脚下山石都在微微发颤。
夏家众人瞳孔微缩,便见山道上,一对盔甲鲜明的护卫队一拥而上,他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尔等何人?在此作甚?”领头的声音如同金石交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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