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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妾术》 60-70(第11/19页)
人请进去——退一万步来讲,能让陛下发泄些怒气,也是好事不是?
裕亲王却是个不懂得看眉眼高低的,更不怎么注意掌事太监的表情,只满心想着自己要面圣了,该如何把准备好的一番话禀给陛下。
皇帝正坐在御桌前,手里捏着刘和豫那封颇为谄媚的贺寿折子,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裕亲王进来,他看着这个和自己生得有几分相似的侄子,面色微微松缓了些,和他道了几句家常,便想打发他出去:“你长宁姑姑近来常念叨你,既然进京了,便早些去她府上给她问个安。”
长宁长公主是皇帝的胞妹,和裕亲王之父,三人一母同胞,皆是先逝的太后娘娘所出。如今太后虽不在了,长宁对裕亲王却还是亲近的,每每进京,两家之间走动也不少。
裕亲王应了一句,却像是没听明白皇帝逐客的意思一般,忽而跪了下来,道:“皇伯父,臣今日来有一事想禀告您……有一忠臣托了臣,想让臣代他向陛下请罪。”
闻言,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问:“什么人要请罪?”
裕亲王轻咳一声,拱手道:“是高塘布政使,刘和豫大人。”
此言一出,福宁殿的温度顿时都往下落了几分,低着头的掌事太监脸色几经变换,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皇帝却微微笑了起来,道:“刘和豫啊,他的确是个能干的。怎么,他犯了什么错,还要你来替他请罪?他自己怎么不来?也未见高塘近日上过什么请罪折子。”
皇帝的表情如此和煦,倒叫裕亲王心里高看刘和豫一眼,以为他当真是个人物,在陛下心里印象不错,于是对他要说的话更加有把握了。
裕亲王叩首在地,沉声道:“陛下,刘和豫请罪,为的是济州府一带出现时疫的事。臣上京路上途径济州,刘和豫已经将整个济州府控制了起来,他是有些本事的,只想着先将时疫的事情解决,不敢轻易让陛下担忧,也怕民间流言纷扰影响陛下圣寿,故而没敢上折请罪……”
济州府果真生了时疫!
皇帝心里虽早认定了刘和豫的罪,可听见裕亲王这样说,还是心下一沉。
他忙问:“不说这些,你说,如今济州府的时疫是什么情形?死了多少人?”
裕亲王口中便高声赞叹陛下如何贤明,老天如何护佑大晋,此次时疫,济州府虽死了不少百姓,但,“……刘大人幸不辱命,宵衣旰食与城里和臣送过去的大夫同吃同睡,总算将治疗时疫的方子研究出来了,昨日已经快马加鞭将信儿递上了京城,让臣一并禀告陛下,好让陛下安心。”
皇帝听见有了时疫方子,也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刘和豫虽混账,但到底还有几分才干,敢瞒着,大概也是有几分把握。
可他居然让裕亲王出面替他说情,想到这里,方才心情稍许好转的皇帝又不高兴起来。
高塘布政使也算一方大员,好端端的,竟然和宗室走得这样近,而且这个宗室,还是近来被大臣们提及最多,想要拥立为储君的一位……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刘和豫的用心。
且他才得到时疫的消息,那头济州府连方子都出了,周璲打着请罪的名号,实则是在替自己和刘和豫邀功……
皇帝心里念头转过几道,但面上什么端倪都没有露出,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满意,又吩咐让裕亲王把方子拿给太医院,也送到各布政司去,免得时疫流传开来,其他地方都手忙脚乱。
他刻意没提自己早就知道了消息,裕亲王一大早进宫,自然也没机会听到襄州的消息。
等说完这些,皇帝这才如忽然想起一般,问:“高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了时疫?”
被夸得正得意的裕亲王面色微变,瞟了御前伺候的人一眼,皇帝却没什么表示,只含笑让他继续说。
裕亲王只得又结结实实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哭诉道:“陛下,刘和豫犯了死罪!今岁六月至八月,高塘下辖之地大旱,可当时正值懿康太子孝期,朝野内外有不少用心险恶之人试图攻讦陛下,刘大人也是生怕此事传出去会被有心人利用,毁陛下清誉,这才瞒了下来!”
皇帝听得青筋直跳。
好啊!好啊!
若是他不问,他们还打算瞒到几时?刘和豫真是天大的胆子,什么都敢瞒着朝廷。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高塘大旱,可今年的税收却一文不少地收了上来,那这钱是如何来的?
不消多想,他就知道,用不了几日,食不果腹的流民就会流窜到京畿,想来到时候刘和豫瞒不住了,才会进京来请罪吧?却没想到,因为大旱造成后头的时疫,将他的算盘都落了空。
这群狼子野心的混账,个个算计着他,还要打着为他好的旗号!
他在位已有三十二年之久,从来是励精图治,生怕百姓们过得不好,这群人倒好,把他想成是什么受不得半点流言的暴君,拿着这样黑心肝的事来谄媚于他!
福宁殿里静得只听得见裕亲王的哭诉声,好一会儿,皇帝才幽幽开口道:“罢了,你们也是为了朝廷,去罢,把时疫的事先解决,朕再把刘和豫叫进京城来,该赏赏,该罚罚。”
裕亲王心中大喜。
瞧这模样,陛下是没有生他们的气,反倒认为他们有功。
他忙叩谢圣恩,马不停蹄地将方子交给太医院,眼前已经是自己这回在朝臣们面前大出风头,名垂青史的场面了。
殊不知,待他一走,皇帝便将御桌上的物什气得全都横扫在地,把福宁殿伺候的宫人们吓得都匍匐在地,半天不敢动弹——
作者有话说:晚安~
第66章 第 66 章 出事
福宁殿的动静, 裕亲王无从得知。
他只是满心的兴奋,只觉得自己终于被皇伯父欣赏了一回:果然,陛下失去了唯一的皇储, 心思难免变了,对于高塘大旱的事情, 他果真更关注是否会损害他的名声。
自觉摸准了龙脉,裕亲王整理了衣冠,精神抖擞地一路去了太医院。
不多时,经太医在京郊有类似症状的人们身上验证过后,治疗时疫的药方被急信传往各地。
也是在此时, 京畿贵族们才出了一身冷汗——京郊竟出现了这样厉害的时疫, 若不是裕亲王的药方来得及时, 这时疫岂不是真要传进京城来!
诸如此类的传言在京城各坊市传开, 短短几日,裕亲王的名望就往上攀了一层,其在京城的府邸也变得门庭若市, 车马不绝。
在这样的喧嚣里,周僖默默对着裕亲王府邸的方向骂了一句蠢货,而后将陛下给自己的方子快马加鞭送回了襄州。
他有些忧虑, 周绍来信时襄州城内已经有不少人得了这时疫,也不知有没有控制住, 府里的妻小亲戚,是否还平安。
……
此时的襄王两府, 气氛很是凝重。
既东府那位通房患上时疫后没两日,东府里又有一位姨娘不幸中了招,连带着她院里的姐儿也发起热来。
郡王妃焦头烂额,一面要吩咐人尽力医治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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