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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高台》 90-100(第14/15页)
“你是怨我的。”——
作者有话说:“皖公山下青螺石。”出自释正觉《过皖山》。
第100章 换位 将心比心,百感交集。……
月明星稀, 雨声渐歇,转而化作冷寒的雾气,久久盘旋于半空, 丝丝缕缕浸入,蔓延室内, 扫过莳婉的面颊之上, 让她清醒些许, “你”
江煦这幅似哭似笑的模样, 她如今瞧着,心里也是一滞, 犹豫两息, 到底还是安慰道:“我当时的感受, 便如你今日这般。”
生不如死, 偏偏又因着那点儿好与甜, 不住地游走着、疑惑着, 甚至数次想过, 就这么长长久久地耗下去。
须臾,莳婉轻叹一声,“但, 我不怨你了。”
“江煦。”她轻轻唤他的名字, 语调之轻柔,恍如两人从未有过这些隔阂和纠缠, 而是久别重逢的爱侣, 于冬日雨夜,在房内窃窃私语,“这句话,是出自我的真心。”
塔台之高, 望而生怯。
从那么高的台子一跃而下,午夜梦回时,她曾数次困于其中,可奔入火海,却反倒没那么怕了。
直至今日,亲耳听到江煦承认,她竟也真的
不那么在意了。
她也曾经短暂地爱过他的。
只是这份爱太过痛苦,太过灼烈。
让她以为,那也是恨。
窗外的月色渐渐显露几分,与室内仅有的一盏豆灯相互映衬,江煦凝视着眼前人的神情,晃动的烛火与大片的黑暗,将莳婉脸庞上那点儿仅剩的柔和尽数割裂,他久久不曾挪开目光,好一会儿,竟生出几分眩晕之感。
刀尖踩血尚且不足以令他这般心慌意乱,然,她只一句状似释然的话语,已是让他失去全身力气。
男人极力压抑的不适缓缓钻出,显得他的面色更添几丝潮.红,枯坐半晌,已是强弩之末。
耳畔过于粗重的呼吸声惹得莳婉一怔,她赶忙垂眼,不去看对面的人,思索两息,正欲开口。“你的身——”
下一刻,却是天旋地转。
她未说完的话被江煦尽数吞咽,整个人被对方半压在床榻边缘,男人的另一只手紧箍住她的腰肢,小半个身子覆在她身上,滚烫的体温顷刻涌来。
虽在病中,他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分毫,紧贴着她,只一个晃神,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是几不可察。
莳婉回神,便骂,“你大半夜地发劳什子疯?!”可也只囫囵说了这么一句,唇瓣便被江煦更深一层地吮吸着、撕咬着,舌尖缠绕,相互摩挲,仿佛要将这些年的爱恨一诉衷肠。
汹涌落下,激烈且不容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体温一道上升些许,莳婉被这人带得脑袋昏沉,卯足力气搡了下,但心底顾忌着江煦的伤,推到一半儿,又下意识收了几分力道。
夜半时分,室内一派静谧。
两人之间隔了点儿距离后,她才好似安宁些许,肆意喘着气,因是安睡,她整个人只简单着里衣,藕色的缎子,衬得她一身雪肤,缀上薄红,更如点了胭脂一般,身段袅娜纤巧,面庞粉光脂艳,直叫江煦挪不开眼。
这般情状,分明也是有几分意动。
江煦曾与她数夜同塌而眠,自是第一时间察觉,见人不似过去冷冰冰的,而是居于怀中,一时本就飘然,更何况莳婉方才那下,是刻意收了力道的。
意识到这点,愈发让他似在梦中,来回折腾,分不清方向。
乃至,心中也无可自抑地生出快意、接着是零零散散的欢愉,瞬间便冲散了心头阴霾,郁气一扫而空,面上,他不免显得更加可怜,“婉婉。”
莳婉一愣,下意识抬眼瞧他,头一次被这么称呼,又因着方才那一刹那的心烦意乱,眼下,她整个人还有些晕乎,语气不太好,“你作甚?”
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觉江煦竟是恍若无人地轻笑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眉眼盈盈,快意得不得了。
她这话应当语气不算好吧?莳婉边想着,再度出声,“你烧糊涂了不成?”
“怎得傻里傻气的?”合该不像是被骂,宛如得了恩赐一般。
说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下唇处被咬破的皮肉无形增添几丝存在感,莳婉紧抿着,如过去许多次那般,不让自己落于下风。
谁承想,江煦竟是语气温和道:“没糊涂。”说着,还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但我大概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
莳婉语气微滞,“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人头一遭在她面前表露脆弱,实属稀奇,莫非,是真的受了重伤?
细细想来,这一路奔波,又是淋雨又是骑马,还有那么多政务等着处理,倒也确实是过于繁忙了。
她的语气平和几分,但仍是冷淡,“若是难受,那这也是你咎由自取。”
“我”江煦似是没听到这句冷嘲热讽,语调飘忽,说着,还忍不住轻咳两声,短促的咳嗽声,在安静的卧房内格外刺耳,“我能不能就近在你这里养伤?”
“不行。”莳婉拒绝得很快。
江煦神情黯然,但偏偏确认了那丝关心与情意,整个人已从谷底升至高空,甚至有些自得地找不着北了,斟酌两息,低声道:“我浑身无力,实在是不敢再奔波了。”
“若是再只怕命不久矣。”
莳婉面上不为所动,挑眉看他,手下持续用力,依旧没能摆脱桎梏,旋即语气有些玩味道:“这便是你说的没力?”
她冷嗤一声,“没力气,就让你的亲卫们把你背回去,拖回去,怎样都行。”
“再者,这周围应当也很有几处你的房产吧?”
“陛下。”她语调渐渐冷淡,宛如初时,“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见卖惨无法,江煦只得道:“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语罢,见莳婉不语,有些急切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找个链子将我锁起来。”
莳婉瞟她一眼,“我这里只有狗链。”
见她言之凿凿、确有其事的姿态,江煦非但没有被这话激怒,反而是一回生二回熟,立刻好脾气地应道:“也好。”生怕这句语焉不详的话语会再次转化成明确的拒绝,趁热打铁道:“在哪儿?现在就可套上。”
莳婉一时语塞,待确认眼前之人不似作假,心下更加难言。
她哪有什么狗链子?彩月怕狗,故而,她压根就没养过!这人是听不出好赖话吗?
但偏生,这次受伤又的确是救她的缘故,确实也结结实实承担了风险,加之这些年,他治国有方,天下初定,她也受了恩惠,百感交集之下,竟也没第一时间开口将人强硬堵回去。
江煦不敢让她深思,只兀自打断道:“我会很乖的。”
“哪怕是当做个玩意儿也好,我只占一小间屋子,管我一口饭吃便好。”
莳婉听着听着,一时竟越发恍然,想起过去所受的那些折辱,眼眶滋出几滴泪来,鼻头一酸,垂眼不语,好半晌,才低声问道:“你这是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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