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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藏高台》 80-90(第14/15页)
果然有所行动,只是”
“近日,他曾两次派人去福济村,欲请那日宴席之上烹调汤羹的人,只是两回,都被店掌柜婉拒了。”
此类事情,近日繁多,无外乎是地方惯常的钻营巴结之举,早在公布行踪时,江煦心下便有所预料。
他眼皮未抬,执笔,慢条斯理地在那名册上圈画着,浓黑的墨在纸面上洇开一点,须臾,上首传来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婉拒?”
“两次婉拒,朕也没能窥见真容,倒是太巧了些。”他的语气难辨喜怒,气氛一时沉寂,片刻,江煦放下朱笔,身体往后靠着椅背,目光不自觉投向窗棂外连绵不绝的雨丝。
毫无缘由、接连的巧合,尤其还是在当下这般风声鹤唳的时候,这样的“不凑巧”
是真的时运不济,还是有意避开?
江煦倾向于是后者。
但,若是如此,又为何执意要避开?
莫非是心中有鬼?
江煦语气淡淡,“查。”
“找两个机灵些的,仔仔细细地查。”
若是误会,那便是以防万一中的一个小插曲。
若是旁的
那就休要怪他无情了——
作者有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孟子所作。
男主:休要怪我无情了
作者:有情!很有情!!
(ps:预计男女主下章相逢~[撒花])
第90章 相逢 四目相对,一切无所遁形。
熙宁三年元月。
江煦亲赴江浙几个重要的州府, 明为巡视,实则是暗地里搜集证据,譬如, 与裴晟往来密切的几名地方官员的供词,账册之上, 裴家近些年的资金往来, 乃至当年提前关于前朝小陛下的蛛丝马迹, 桩桩件件, 数条罪证,只待将人缉拿。
裴晟前些年仗着大厦将倾, 自己又是位高权重之辈, 故而行事上极为肆无忌惮, 也多亏于此, 江煦南下两月, 便搜集到了想要的证据。
时机成熟, 一行人疾行至裴晟居所, 可等快要到了地方,得到的却是院落起火的消息。
彼时,江煦正在路上, 御马狂奔, 闻讯,语气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下, “你说这别院是突然起火, 等到派人扑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是的。”听出自家陛下话语中的不愉,亲卫的神情不自觉紧绷,恭敬道:“火势稍控, 咱们的人立刻进去查探,发现了数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骸,据熟悉裴晟的官员辨认所言,确认是自焚身亡。”
此人入官场时,恰逢先帝沉迷丹药,不问政事,后来,幼帝登基,可谓是筹谋十余载,而后权倾朝野数年,直至江煦攻入洛阳,方才急流勇退。
若说不想落于他手受酷刑折磨,或是为了保住妻女、族人,这也都是有可能的,但
“确认,他是自焚?”江煦一夹马腹,马儿跑得越发快速,连带着,他话语间的疑惑和冷意也被寒风吹散几分,“或者说确定,自焚的是他本人?”
身侧,亲卫一时无言,“这”
当日子时,一行人赶至别院。
此时,已是满地废墟,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和木材房梁等等焚烧后混合的气味,煞是刺鼻。
仵作和新一批负责辨认的官员们战战兢兢地回禀,“陛下,面容虽难以辨认,但身体特征与身上的信物都相符,且屋内发现大量火油的痕迹,应是早有准备。”
“确认是裴晟无疑。”
江煦静静站在原地,目光不自觉扫过那几具尸骸,夜色里,漆黑的瞳仁微微收缩,语气不辨喜怒,“既如此,那便好生葬了吧。”
须臾,又道:“裴晟既已身死,咱们也好加快脚步,将剩下的小卒们一网打尽。”罢了,不管这身死是否有隐情,至少明面上,往后,不会再有裴晟这个人。
不确定的事情尚且可以颠倒黑白,况且,是这么多人层层验过的呢?
回神,江煦下意识往前几步,欲要去探查院内情况,身后,几名跟随而至的亲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无一人敢阻拦。
江煦走进院内,细细搜过,恍然间,脚步越来越慢,几乎停滞。
从前,也是这般冲天的烈焰,房梁横木化为焦土,他凝神片刻,轻轻嗅闻,一股熟悉的、夹杂着血腥气的焦糊味道瞬时盈满鼻腔,穿越几百个日夜,再度扰乱他的思绪。
当下,哪怕江煦并不想承认,可心底,到底是被这幅相似的场景勾起了几分烦躁之意。
玄色龙纹大氅被寒风吹得簌簌作响,江煦独立伫立良久,再开口,语气已然如常,带着森然与寒意,“传朕旨意,裴晟畏罪自杀,罪不容诛,将其残骸悬首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凡裴氏余党,无论亲疏,一律从严查办,江浙各州府,凡有包庇勾连者,同罪。”
此后几日,抄家、抓人、审讯,每隔几个时辰,便会有人被关入牢狱,到小寒那日,江浙一带官员已是人人自危,深夜难寐
行馆内,炭火盆烧得正旺,烛火曳动,室内一片明亮。
被江煦派出去探查的亲信,恰好回到行馆,一路魂不守舍。
他从前在萧驰节手下,对于当年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待推开门,绕过铜盆炭火,甫一站定,便见陛下正对着名册圈画着。
见人来了,江煦随口道:“如何?可查出什么了?”裴晟死得蹊跷,然木已成舟,如今对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亡人”,清扫颇为顺利,故而此刻,江煦虽疲惫,心情却算尚可。
那亲信见状,更是心情复杂,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陛下,卑职在福济村停留两日,多方位仔仔细细看过,发现那汤羹铺子的掌柜,他竟与”说着,含糊几字,低声补全,“长得有八九分相似。”
江煦闻言,微怔,目光陡然一厉,“当真?”两年多了,自莳婉亡故,他有多久不曾听过属下提过这个名讳了?
而他自己,也只敢在午夜梦回时,趴在冰棺上头,悄悄地望上那么一眼,生死面前,纵使他有百般本领,千般算计,也是回天乏术,极为渺小之徒。
停顿几息,他的语气甚至有几丝毫无所觉的颤抖,“当真八九分相似?”
回神,只觉手心一痛,垂眼,便见是手里握着的紫檀狼毫笔断为了两截,朱砂晕开在纸张之上,迅速晕开,宛如一滩滩血渍。
亲信立刻道:“属下数次确认过,确是如此,但怪就怪在,那掌柜的是男子,且与妻子育有一女。”见上首的人神情恍然,语带担忧,“陛下!”
然而,江煦却是恍然未闻。
熟悉的味道,两次的巧合,再加上这八九分相像的容貌。
男子?
他哂笑出声。
世上会有如此多的巧合吗?
片刻,江煦敛去多余神色,轻轻靠在背椅之上,外头不知何时,竟又下起了雪,点点珠白散落而下,夜深人静时,他甚至只能听见自己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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