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高台: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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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被看重,不知不觉,已是投注了诸多真感情,听了这话,自是义愤填膺,“姑娘,他们当真是过分!”

    “今日突然变天,您挂念着他们,亲自熬茶汤,这王侍卫倒好不记下这份好,反倒刁难起来了!”

    莳婉内心并不意外,手下不紧不慢又翻了一页,“不让出门便不去吧,左右也只是我最近老梦到大王,想来,可能再过不久就能见面了。”

    至于这刁难她继续道:“采买一事,他们可同意了?”

    见画蕙摇头,莳婉方才一愣,后知后觉道:“那王侍卫可有说什么?”画蕙和画澜不必愉儿,皆是江煦当时送来她身边的人,与这王世伟也算是半个同僚了。

    她有逃跑的前科在,又刚到此地,眼下不让出门,实属正常。

    但若是连采买东西也不许便有些奇怪了。

    “他只是说是大王亲自下的命令,他也无权干涉,只是奉命行事。”画蕙叹了口气,“而且,奴婢今日想打听些消息,也是无果。”

    先前,若是打听消息,虽艰难些,可若混熟了,也能打听个一星半点儿,画蕙这么沮丧,看来是连“混熟悉”的机会也没给了。

    莳婉点点头,表示知晓,旋即便让人下去了。

    此后好几日,她都琢磨着旁敲侧击一番,可正如她所预料那般,这座宅院里的侍卫,除去必要的搭话,别的,是半个字也不多应。

    阶前金菊三两丛,自青砖缝里斜逸而出。

    秋日意味更浓几分,西风吹拂,菊花瓣随风摇曳。

    莳婉很是继续安分了些日子,见看守的人不搭腔,干脆自娱自乐起来,整日里不是做些茶汤酒水,斟上一杯小酌一番,便是看些书册打发时间,而后提笔写信,叫那些侍卫交给江煦。

    等到十月中下旬,送信的频率越发频繁。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月二十这天,等来了江煦的回信。

    投了十几封信下去,总算听得回想,莳婉登时也顾不上那些算计,下意识揭开信笺,细细扫过。

    然,这封信与先前别无二样,寥寥数语,照例是报平安。

    这是江煦许久之前便写好的,如今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才送到她手上

    *

    又过几日,莳婉特意每天都要熬上小半宿,待确定眼下一片青黑,这才施施然寻了个由头将画澜唤了进来。

    入夜,窗棂外偶有几声虫鸣,丝丝微风刮动,吹进些许凉意。

    画澜一进屋,便见莳婉倚靠在美人榻上,斜望着重重浅绿床幔,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她站定,才像是被惊醒一般,扭过头。

    莳婉长叹一口气,“画澜,我担心大王。”

    画澜见她面容憔悴,目露心疼,安慰道:“夫人莫要多思,大王定会无事的。”

    莳婉闻言,只是暗自垂泪,捻起一方素色帕子,挡住大半脸颊,语气戚然,“这都又过去大半个月了,而且,就连上次的信,也像是许久之前写的画澜。”说着,她忍不住去握对方的手,“我这几日又总是梦到大王,梦到他上了战场,被刺客划了好长一道口子,而后”似是说不下去,莳婉渐渐哭泣起来。

    片刻,待听了身侧人又一通安慰,见火候差不多,莳婉方才缓了声调,颤颤道:“画澜,你明日就去找王世伟,再同他问问大王的消息,另外问问能否派些人随我一道,去庙里给大王祈祈福。”

    见画澜应下,她这才强撑着擦干眼泪,换了个方向倚着,须臾,竟又是语带哭腔,“你走罢,在外面守着便是,我一个人待会儿。”

    画澜见状,更加心疼不已,翌日一早,便匆匆去找王世伟,将人带了过来。

    一见面,莳婉便忍不住,开始哭诉,“王侍卫,大王受伤已有近一月,我日日待在院内,消息闭塞,就连唯一能得知大王近况的信笺,也是好久之前的。”

    说到一半儿,见王世伟站在不远处几步,面色为难,张口似是又要拒绝,她不由得也啜泣几声,截住话头,面上言辞恳切,“我不求别的,但求个心安,我知晓你也是有命令在身,若是担心,大可随我一同前去,为大王祈福。”语气极尽卑微。

    莳婉瞧着便是弱柳扶风的模样,加上接连几日熬了小半宿,眼瞅着,下一瞬,便要倒下。

    想来,就算是有逃跑前科,有他和这些同僚们盯着,也是跑不了几步远的。

    话已至此,王世伟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应下——

    作者有话说:今天下了好大的暴雨,可算是凉快一点儿噜~[吃瓜]

    第38章 祈福 “生死、爱恨,其实只在一念间。……

    絮状灰烟直直刺入铅云, 片刻,消散于冷寒的空气间。

    营帐内,半旧的火盆温着大半壶烈酒, 冒出一阵咕噜的声响,而后猛然沸腾, 又渐渐止于平静, 隐约映出晃动的火光。

    江煦揭开甲胄, 左胸膛处的伤口翻卷, 细瞧甚至能瞅见森森白骨露出,军医被吓得不轻, 赶忙继续细致地上着药, 手中的匕首被烈酒淬过两道, 一下又一下, 刮去腐肉, 森然的动静, 惹得景彦也忍不住目光停驻。

    “查到了?”江煦见他回来复命, 问道,男人的语调格外低沉,可除去这份低沉之感, 旁的竟又像是寻常模样。

    景彦恭敬道:“您这会儿可是要亲自去审问?”

    军医从药箱取出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 细密的粉末瞬间被鲜血浸透,江煦熟练地抓住绷带的另一侧, 略一拉紧, 眼神凝视着伤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地上的腐肉,有几块儿与那刺来的匕首一样,散发出一种诡异的绿调光晕, 如今细细想来,竟是和他先前在戍边见过的一种毒药很是相像。

    这种毒药,中过一回,第二回,便会产生很强的抵抗性。

    回神,江煦陡然起身,呼吸声有一瞬的沉重,但他惯会养气,一时无人瞧出端倪,微微颔首,问道:“本王重伤的消息,如今可传出去了?”

    “已经传开了,外面”景彦想到探查到的消息,斟酌道:“动静不小。”

    动静不小?江煦嗤笑了声,轻点头,“走罢。”

    营帐后几里,景彦引着江煦向下,石阶蜿蜒而下,火把的光在壁面上几经跃动,牢房深处,传来一阵铁链的窸窣声响,时不时夹杂着几声压抑着的求饶叫骂。

    走近,焦糊味蔓延开来,混着熊熊火焰,全然与外面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江煦甫一站定,身侧,景殷等候着,立刻遣人将其中几个叛徒泼醒。

    “多久了?”江煦望向其中一个刺客,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一柄短刃,轻轻把玩着,时不时敲击桌面,规律,却又无端令人心头一紧。

    室内昏暗,虽有火把照明,刺客仍免不了一阵胆寒,大半天的摧残之下,他如今吐出的声音可谓气若游丝,“两个月之——啊!!”

    话语未尽,便被短刃刺中颈脖,汩汩鲜血冒出,飞流而下,画出几道刺眼的红,左侧,另外几个叛徒见状,皆不安地动了几下。

    江煦起身,几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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