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高台: 10、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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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源城刺史沈奂被刺身亡的消息传到幽州时,毛懋艟正在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一众幕僚坐在下首,三三两两讨论着,门外,斥候脚下生风,“报——”语调拖得极为悠长,旋即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将信笺递至大司马手中。

    大司马毛懋艟一目十行,面色有些沉,“桃源城有流民暴乱?”

    沈奂迟迟未如往常一般传消息来幽州,毛懋艟早就疑心他遭遇了不测,如今猜测坐实,心中反倒是尘埃落定。

    只是这灾民暴动......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

    偏偏,比预料的时间提前了整整十日?

    ......

    营帐外,一幕僚正在引着吴启元入内,天空了了挂着几颗星,四周扎着许多火把,当照明之用。噼里啪啦的火光映衬,幕僚左眼角处的一道小疤格外清晰。

    此人是幽州大司马毛懋艟手下的得力幕僚,名唤贺楚筠。

    文人名字,武人做派,吴启元几乎是相处多久,便记住了这人。

    两人一路走至营帐门口,有卫兵在外把守,见是贺楚筠领着人,快速搜查完做过样子便让两人进了帐。

    谁知刚一进帐,脚边便被甩来一樽酒杯,“哐当”的一声,惊得室内十几人都未敢有动作。

    毛懋艟的目光随之扫向门口,见是贺楚筠,面色稍有好转。

    当今世道,多推崇礼贤下士,身为明主,自然也要能虚心纳谏,故而,毛懋艟方才气急仅仅也只是将杯盏往地下甩。

    他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知晓主公是要见新客人了,其余的幕僚们起身便走,待到账内唯余自己人,他才调整好神色,“吴公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事相告?”

    对方开门见山,省去了吴启元许多麻烦,他立刻点头道:“正是,不瞒大司马,家父常常提起您,因此这回遇到了事情,也是派晚辈第一时间来找您定夺。”

    “但......今日之事,不仅为公,更因私事。”吴启元的语调低了许多,“事关靖北王。”

    毛懋艟未置可否,“你且说说。”

    他想到这个昔日看着长大的孩童,如今,已然变得如此陌生且危险。

    此子与他积怨深重,吴家既然许久未见又求到他头上,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消息吧?

    可当毛懋艟听完吴启元所言,竟没有想到,这吴家父子大费周章,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的语气难辨喜怒,“你是说,靖北王身边有一个你们吴家出来的歌女,靖北王很是看重,甚至已经收到身边了?”

    靖北王在北边的势力颇为雄厚,几乎四分之三的地区都是其拥趸,这一点,毛懋艟早就忧心许久,可这也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江煦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在尚未实现心中的夙愿之前,任何儿女私情,他都会先暂且放在一边。

    更何况,是这吴家小子口中......这般捕风捉影的事情?

    对方的目光带着几分明显的质询,吴启元知晓瞒不住,沉默两息,道:“这歌女,与晚辈有些渊源。”

    “晚辈与她互相爱慕,甚至......已经私定了终生,可上个月柳梢台突然起火,混乱中这才——”

    一月前的那场大火,毛懋艟亦是有所耳闻。

    说明白点儿,也就是湖州那些个世家看见靖北军逼近,心里有鬼先一步把证据毁灭了而已。

    这种事情,这些年来屡见不鲜,毛懋艟这次也并不想细聊这些寻常事儿。

    他打断道:“既如此,倒是靖北王阴差阳错,棒打鸳鸯了?”

    他虽对这个晚辈知之甚少,可对其父却是极为熟悉,吴昀志向来是个说一千做一百的人,有其父必有其子,估摸着,眼前这人也不会情深到哪儿去。

    不然,怎么会让“心上人”被悄无声息地从平宿掳至济川?

    甚至没多派几个人护送......如今,也不敢去讨公道?

    不过就是嘴上的阵仗搞得大罢了!

    但面上,他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茬,“如你所言,新仇旧恨,那或许是得一探虚实了。”

    靖北军日益势大,若继续放任,来日江煦这厮势必会再缠上他,倒不如......

    毛懋艟眉梢一挑,示意他过去坐近些谈话。

    吴启元心下一动,眼露精光,“此话怎讲?”

    “还请大司马不吝赐教!”

    毛懋艟拍拍他的背,边手下在舆图最西边一指,定住画了个圈,“此地,或可解咱们的燃眉之急。”

    吴启元定睛一瞧,似是不敢相信所见之地,惊诧道:“突、突厥?!”

    ......

    *

    五月初,正值春夏之交,微风过境,满园花香。

    太守府正院内,一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旁,有小厮正在给芍药浇水,等到浇灌完最后几滴水,他方才起身收工。

    莳婉站在远处,瞧见此景,目露思索。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次日,江煦便不知从哪儿寻了几个小厮进府,让景殷带着熟悉完正院,就立刻各自给派了活儿。

    像是嫌弃她动作慢,故而才找了几人帮忙分工。莳婉想着,目光忍不住跟随那个小厮,直到连此人的背影也瞧不见了,这才垂下眼。

    明明四五日前,这些人刚来太守府的时候,一个个还看着有些违和,到今日,竟已经瞧不出什么格格不入的地方了。

    回神,莳婉一刻不敢再耽误,忙往正房去。

    正房内,江煦刚看完一封军报,上头的字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

    是下属无法定夺,索性充当记录者,将一切平铺直叙。

    落在江煦手里,军报上“两情相悦”那四个字便显得尤其刺眼。

    男人的视线停驻好几息方才偏移,待莳婉进屋时,首先觉察到的,便是江煦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的不虞气息。

    她不过晚了一小会儿,怎得这人又不高兴了?

    刚才......也没人惹他吧?

    莳婉眼观鼻鼻观心,正打算悄悄在一侧站定,谁知江煦却忽然喊了她的名字,“婉儿。”

    宛如催命的钟声,让她不得不再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奴婢在。”停顿了好一会儿见对方不搭话,又问道:“大王可是有事要吩咐奴婢?”

    主子心情不好,须得想他所想,快他一步。

    莳婉解释道:“方才见院内的芍药开得正好,便擅自让花房备了几支在房内。”她做了功课,过去也常常有心腹为了缓解主家心情,而在花瓶内摆上一些时令花卉。

    虽然她不比心腹丫鬟,却是也江煦亲口承认的“自己人”。

    莳婉脑袋转的飞快,怎料江煦听完,只是淡淡“嗯”了句,而后继续不发一语。

    莳婉:“......”得,她没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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