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逃什么: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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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低垂。

    若不是二人眼神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一丝算计, 倒算得上一副温馨感人的画面。

    太监高公公悄步上前,躬身细语:“陛下,太子殿下已返京,正在殿外候着。”

    皇上楚景渊卧于锦榻之中,面容憔悴,唇色淡白, 闻声却眼底微亮,声音虽弱却透出几分真切欢喜:“太子回来了……快,宣他进来。”

    他略侧过头, 目光扫过榻边的兰妃与楚北逸,缓声道:“兰妃,逸儿,你们先退下吧。”

    母子二人当即恭声应下:“是,陛下。”

    “儿臣告退。”

    起身退后之际,二人姿态依旧端庄,可就在转身一刹那,兰妃眼波微沉,二皇子楚北逸嘴角轻抿,眼中同时掠过一丝冰寒冷冽的阴鸷,清晰且分明。

    兰妃与楚北逸一前一后踏出寝殿,迎面便见楚南乔正立于殿外廊下。

    只见其身形挺拔,虽面带倦色,却依旧清绝无双,目光清亮坚定,却如古井无波。

    “见过兰妃。”楚南乔语气平稳,略一拱手,动作得宜丝毫不失礼数。

    “太子终于到了,可叫你父皇好等。”兰妃脚步微顿,颔首受礼,唇角弯起一抹无可挑剔的浅笑,眼底却并无温度。

    还礼的姿态端庄得体,声线温雅依旧,却似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疏离难近。

    楚北逸只草草唤了一声“皇兄”,目光斜掠,眉宇间尽是不加掩饰的愠色与轻视。

    楚南乔并未多言,只淡淡颔首回应:“皇弟。”语罢便欲转身入殿。

    楚北逸却倏地逼近一步,几乎与他肩踵相错,压低的声音里蕴着分明的冷意:“皇兄……真是好手段。”

    楚南乔脚步一顿,并未回头,只漠然开口:“哦?孤不知皇弟所指何事。”他声线清冷,面色无波,“不过孤在青城的确遇一黑衣人,欲行不轨,只可惜不知天高地厚,终归自取灭亡。只可惜……诛杀他的倒并非是孤。”

    他略侧过半张脸,余光扫向楚北逸,语气陡沉:“说来孤倒是好奇,皇弟远在京城,又是如何知晓青城之事?还是说……那黑衣人,原是受命于皇弟?”

    楚北逸嗤笑一声,面露不屑:“皇兄休要血口喷人,什么黑衣人,我从未听闻。这弑兄的罪名,皇弟我可担不起。”

    兰妃适时轻唤了声:“逸儿。”她声音不高,却自带一分警醒之意,随即朝楚南乔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转身欲离。

    楚北逸虽仍不满,却只得跟上。

    待二人走出数十丈之远,他方伸手轻扯梅妃的袖缘,低声怨道:“母妃,您看他那倨傲之态!父皇一贯偏心,儿臣百般尽力,他却从不正视,眼中唯有楚南乔!”

    兰妃并未停步,只含笑低语,声如微风拂耳:“皇儿慎言,何必争这一时意气?他……风光不了多久。”

    她略缓脚步,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容彼此听闻:“只要你父皇在一日,自然护他一日。可若是……皇儿,欲成大事,最忌心浮气躁。”

    “孩儿谨遵母命。”楚北逸表面恭顺应下,目中却掠过一丝狠厉。

    不过……夜离之死,若非楚南乔下手,莫非是……苏闻贤?那个两面示好的朝臣,他屡次拉拢不得,反遭其三番两次暗中作梗——看来,此人也不能再留了……

    这厢,楚南乔敛息步入安銮殿内。

    殿中帷幔低垂,药香与沉檀气息交织,静得只闻更漏声滴答作响。

    龙榻之上,楚景渊静静躺着,气息微弱,连呼吸都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楚南乔心头一紧,快步近前,屈膝跪倒在榻边,伸手轻轻握住楚景渊略显枯瘦的手,话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微颤:“父皇……您的身体怎么……”

    “乔儿,你回来了。”楚景渊缓缓睁开眼,原本黯淡的目光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似乎亮了几分,“朕无碍……”说着,竟强撑着想要坐起。

    楚南乔立即起身,一手小心扶住皇帝消瘦的脊背,另一手取过软枕垫在他腰后,让他得以靠坐。

    他动作轻柔,眉间却蹙得紧:“父皇,您病情为何突然加重?御医究竟如何说?”

    楚景渊轻咳几声,微微摆手:“都是老毛病,乔儿不必挂心。你此行青城,一切可还顺利?”他目光虽带倦意,却仍存着帝王独有的锐利,如暗室中的微光,清醒而分明。

    楚南乔垂目应道:“儿臣正欲向父皇禀报。青城金矿一案现已查实,确是地方官员与顾相旁支顾家相互勾结,监守自盗、私采金矿、侵吞公帑,更涉及多条人命。”

    他从袖中取出那本自杜文泽手中得来的账册,奉予楚景渊,“父皇,此为关键证物,其中详细记录了所有赃款流向与分账细节,指向明确。”

    楚景渊接过账册,却并未立即翻阅,只沉声问道:“顾相旁支?恐怕他们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幕后主使,怕是顾相本人吧。”

    楚南乔颔首,清晰回禀:“父皇明鉴。青城知府、县令,以及顾家旁支兄弟二人,皆听命于丞相。”

    他语气稍顿,想到这几人实则已被苏闻贤毒灭口之事,一时犹豫是否该如实奏报。

    楚景渊开口道:“涉案之人可曾押解回京?着三司会审。”

    楚南乔似下定决心,缓声禀道:“他们几人自知罪无可赦,已在狱中自尽。”

    楚景渊声音骤冷:“好一个‘壮士断腕’!只怕是有人不愿让他们进京、见到朕罢了!”

    殿内一时静极,偶有烛花轻爆,更显寂肃。

    楚景渊的手指无声地抚过账册粗砺的封皮,目光幽深,良久才开口,声线中透着经年权谋沉淀下来的冷静:“乔儿,你可知顾相在朝数十载,门生故旧遍及朝野,纵有瑕疵,朕却始终未动其根本,是为何?”

    楚南乔沉默片刻,答:“顾相虽专,然有实才。牵一发,恐动全身。”

    “正是。”楚景渊眼中掠过一抹赞许,继而转为更深沉的肃然,“朝局如棋,重在制衡。顾文晟是一枚重子,轻易动之,则满盘皆摇。如今朕卧病于此,二皇子与其外家环伺在侧,若在此时骤除顾相,其党必如溃堤之蚁,反致朝局大乱,予宵小可乘之机。届时所撼动的,将是我大楚根基。”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加重,如敲警钟:“为君者,有时需明察秋毫,有时则要俯瞰全局。罪证确凿固然关键,然何时出手、怎样出手,却需审时度势。务求一击即中,而非打草惊蛇,反遭其反噬。”

    楚南乔睫羽低垂,掩去眼底思虑:“儿臣明白。然顾相所犯,实已触国法底线。”

    “朕知道。”楚景渊长叹一声,声调稍缓,“此事朕已记下。这份账册,乔儿务必妥善收好。待时机成熟,它自会成为斩断乱麻的利刃。你此次斩其青城羽翼,断他一臂,已是此行最大收获。父皇料他不会善罢甘休,你还须得小心提防才是。”

    楚南乔恭谨应下:“孩儿谨遵圣谕。”

    楚景渊话锋稍顿,目光落在楚南乔脸上,忽然转问:“朕听闻……此次苏闻贤在青城,与你几番往来?”

    楚南乔心神一凛,容色沉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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