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柔: 130-140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守柔》 130-140(第12/20页)

  知柔觉察到安定。

    从在廑阳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心里便升起难言的喜悦,尽管心疼他的伤,还是很庆幸,他来找她了。

    知柔微笑着,显得十分无害,目不转睛地盯了他许久:“魏元瞻,你好漂亮。”

    魏元瞻愣了一瞬,本还正经的一张脸,嘴角像被勾住一般,没忍住笑着松开她:“你又说什么胡话?”

    “真的,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便是这样想。”

    第一次见面,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不信那时的心绪,她能记得这么清楚。纵然如此,他仍将眼睛从她身上移开了,瞧着别处。

    车厢内地方不大,魏元瞻眼睫像墨色的羽尾,颈侧浸染一片薄红。

    知柔目光未动,倏忽觉得自己好像掌握了一个制伏他的方式——她每回出言称赞,他皆如此。

    知柔眉眼微弯,得了趣,笑容愈发灿烂,甚至不经意出了点声。

    那动静落入魏元瞻耳中,只觉得臊。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然后猛地往身边一带。

    几乎是被他拖到怀里,其间有怦然的节韵,隔着咫尺之距撞动着。

    他手劲没卸,另一只手抚上她后颈。脸对着脸,他的气息像网一样织笼全身。

    车帘是用一层浅绛细罗缝制,阳光透帘而入,影影绰绰。魏元瞻的瞳色较笔墨更深,却很纯净,十分专注地望着知柔。

    她心胸一热,忙要避开,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如同报复一般,比任何一回都更加强势,一寸一寸在她唇间吮咬,反复碾转,触碰她的舌尖。

    到底在外面,知柔生怕帘子被吹开,挣扎了两下,他半点儿收势的苗头都没有,就这样大胆狂妄地把她禁在车角,掳掠似的勾缠她。

    知柔着急,很用力地推了他一把,甫一分开,她往后头靠坐,没有说话。

    魏元瞻一顿,视线久久停留在她脸上,也不吭声。

    她抿了抿唇,唇瓣间还有些暧昧的痕迹,长睫遮挡的眸中,泛着一缕波澜。

    魏元瞻望她一阵,又亲上去。

    这回她没再反抗,甚至在他的索求中,回吻了他。密密匝匝的纠缠,得寸进尺。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吻渐渐缓了下来。

    仿佛扳回一城,心神俱悦,魏元瞻掌心从她腰上撤下,牵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捏。

    蝶翅般的颤动流过肌肤,知柔只觉得痒,就要抽开。

    “我不乱动了。”魏元瞻保证,又把她的手握回掌中,笑了一下,“你可以在我手里乱涂乱画,我就不行。”

    她每次主动牵他,手指都不安分。

    知柔反应了一下,顿时绽开笑靥:“我就是这般专横,你才认清我?”

    有交集的过往,两人共处间,便能搭上说不完的话。

    到了凌府,前面已经停了一长队的马车。

    今日来的宾客大多是江东的勋旧之臣与眷属,年纪居长,似知柔二人这样年岁轻的,实在少见。

    两人从车上下来时,引得周围不少侧目。因容貌出众,及至入了凌府,还有人在猜测他们是凌家哪一房的后生。

    凌氏这座府邸比京城官贵邸上胜了颇巨,从大门进来,一道门后套着一道,院落不知凡几,厚重高耸的石墙直如山岳,尽管它被打磨得极美、极雅,但知柔走在其间,只觉得萧然。

    宾客被领到正厅,女客由仆妇再往后引,到一间更僻静的院落。

    这时,魏元瞻便后悔来得早了,在一群素未谋面的贵游公卿中,他坐着十分无趣。

    知柔与那些命妇自然也没话说。

    她枯坐一阵,起身走到庭中树下,西倾的日光从头顶筛落下来,她仰起头。

    这一看便是许久,见叶片边缘呈齿状,认出是颗木樨。

    宋府樨香园内也有一株。

    在她的印象里,阿娘常常望着那株木樨出神。

    离开宋府多日,知柔心中时时挂念,不由将手掌贴上去,仿佛对待一件她极熟悉的旧物。

    一行奉香的仆妇从门后进来,见庭中挺拔的侧影,有一人低低出声:“……姑娘。”

    那话音里带着两分错愕,知柔如梦初醒。转过来,见对方的神色,以为是不能碰,指尖在腰后藏了藏,礼貌地一压下颌,走开了。

    妇人落到了队尾,前头一人回身,趋步过去,轻扯她袖角,压声道:“看什么呢?今日可是五公子大婚,出了岔子,姐姐在老太太那再得脸,几条命也不够担待的。快走罢!”

    年轻女子的影儿早已不在树下。

    但其人姿容,令她忆起三姑娘未出嫁前,心情不好,就挑在木樨树前射箭,箭过枝头,抖落一庭香花。

    自打三姑娘出事,凌氏一门回到廑阳,府中的木樨种了一株又一株,花开花败,却再也无人驻足。

    如今的五公子,算得上三姑娘跟前儿长大的,兼那起旧事,凌公对他格外疼惜。捱了这么久,终定下的一桩婚,是断不许任何人来破损的。

    同侪的提点使她收回神绪,低眉跟上旁人。

    来往的仆从,总有几个像是只长了眼睛。他们在不起眼的地方默默打量知柔。

    堂上的臣妇一半是新娘的亲戚,她们彼此相识,谈笑品茗,喜气又自在。知柔本就觉得拘谨,再加上一些黏人的视线,她人虽端坐着,脚已经无数次想往外跑。

    半个时辰过去,繁琐的吉礼终于开始了。

    知柔被安排在西侧宾位,离主堂稍远,一重屏风滤着视线,只见新娘由喜娘引领,自红毡上缓步行来。

    礼乐声不曾休止,西席内众人都是肃立的。知柔觑一圈四周,往屏风外站了站,企图窥看堂下的“外祖父”。

    这一举没能如愿,却落进了凌子孚眼中。

    昨日乌篷船上,他端详她的眼神还是饶有兴致的,此刻只剩惊疑。

    去望堂下,凌殊目不斜视,并未注意左右观礼之人。

    熬到酒席,知柔才在移步时,隔着半丈,清楚地看见了他。

    大约年逾七旬,鬓角斑白,留美髯,行动间不似迟暮。面容望上去是极和蔼的,但恐是凌氏一族的通性,他们身上总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势和疏冷。

    错目的瞬间,凌殊的视线自知柔脸上掠过,没什么多余的停留,就像看所有人那般,寻常罢了。

    知柔或许在期待什么,终究不曾发生。她甚至不清楚那封信,凌子孚是否递到了凌殊手里。

    曾以为凭她的身手,要翻进凌府,轻而易举。今日一观,凌府重门曲折,仆从如流,她纵能穿墙越瓦,又如何做到不惊旁人,直至凌殊身前?

    不会再有比今日更好的机会了。

    天已经黑透,席间的奏乐声低回绵长,宫灯连烁着,照得案上珍馔斑斓如绣。

    于知柔左前,一碟鹅肉切得齐整,酥黄的皮色下隐约泛着焦红。旁边的冷盘里,有一味芥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