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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守柔》 80-90(第7/18页)
视野内走来一个穿窄袖长袍的人影,他提眉打量他,身形愈来愈近,终归在战场上碰面数回,对那张脸,魏元瞻印象深刻,因此认了出来,在一瞬惊愕后,眼底便有了敌意。
他跨一步挡在知柔身前,目光冷肃,言语却十分客气:“苏都。别来无恙?”
和魏元瞻不同,苏都的锋利相对内敛,被他打量的同时,苏都也在打量着他,不过更多是在猜测他和知柔的关系。
少顷,苏都笑了一下:“你们原来很熟吗?”
“与你何干?”魏元瞻惜字如金,余光不露声色地在军队那边扫一眼,满是提防。
苏都没再上前,视线如有实质地穿过他,找到知柔:“我有话要和她说,还劳将军退避。”
不等他有所举动,知柔已踱步出来,神色隐有不满:“非得在这儿说吗?”
“再晚些,便说不上了。”
话音甫落,知柔敏锐地捕捉到什么,眉梢略抬:“你要走?”
观他们的样子,哪是生人?魏元瞻咬了咬腮角,双拳微攥,忍耐着退了少许。
怀仙的车队进程慢,苏都与他们本也不是一路,既已入燕,便没什么可跟的了。他要去京师,有意见一见宋府的凌娘子。
知柔自然不肯,可心像是被掰成两瓣,有另一道声音蛊惑她,令她想要知道,她怀疑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交谈了多久,魏元瞻便煎熬了多久。苏都的出现明晃晃地提醒他,她有三年的光阴是他不知道的,阔别的现实就立在这儿,刺眼、难受、不想隐忍。
若他还跟三四年前一般骄傲,此刻应该背身离去了吧?
淡蓝的天幕下,苏都从袖中取出一张信笺,递给知柔,没说几句,已朝来路折返。临去时,不露痕迹地望了魏元瞻一眼。
知柔有些烦闷,见魏元瞻站在数十步外,朝他走过去,缄默了一下,说:“我要回驿馆了。”
魏元瞻没作声,只将下颌一点,举步送她回去。
一路上,二人各怀心事,安安静静的。高将军带兵驻守在驿馆周围,队伍余人扎营在外,大抵被兰城军感染,连咳嗽声都不曾有,很有些冷寂。
行至二楼厢房门外,魏元瞻止步,知柔见他眉宇不展,便没推门进去,像在等他,也像在陪他。
隔壁厢房有声音起伏,是怀仙与其侍女,隔着门扇抖落出来,实则听不大清。
知柔亦无意打探,她的心神暂时定在魏元瞻身上,未几,他有些郑重地说:“你去北璃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的声音很低,眼色中有缱绻,还有克制。
知柔十指微屈,心跳在他的注视下滚沸了,目光却没让。
见她如此,魏元瞻问了一声:“你不曾想我吗?”
几乎在他开口的同时,他听见了她的回应,音量不高,但足够他入耳。
“我很想你。”
第85章 年年雁(七) 嚣张得叫知柔的心突突乱……
知柔的声音一点儿也不靡靡, 魏元瞻听在耳中,却觉心里仿佛有猫爪在挠。
旖旎的斜阳倾照,将她的脸蒙上浅金色, 魏元瞻的目光在她眼中停驻一会儿,忽然分出一线系去门上,眉宇深灼。
隐约有贪婪的欲望在胸腔翻滚, 他竭力做得平静, 内心一面催促自己速离,一面又不肯走, 甚至想把手抬起来, 推开她身后那扇房门。
可他原本连二楼都不该来的,又怎好再添唐突?
目光交汇,他的分神分心, 知柔自当察觉。只瞧他间隙中往门扇移了一眼,不知为何,她突然心悸强烈,感受到一丝危险。
面前的身躯笔直宽阔,像一座山,阳光被他的身形揽去几重, 和从前比,确有更成熟的韵味, 分明还是未及冠的少年,知柔却觉出些不同来。
正因这一点不同,她越发清楚地认识到,他与她是有区别的。
有少时玩伴的情谊在,所以她不介意和他走得近些,可如今他若有什么别的举动, 她很难像以前一样心如止水。
怀中蓬勃的心跳令她不大舒服,如同生病一般。
还好魏元瞻没有越界,他很快后撤半步,嫌不够,又退半步,方才定定地站住脚:“你有什么需要的,便来找我。”
知柔点了点头。
魏元瞻留恋地站了片刻,适才折身离去,刚行到长梯口,知柔忽然喊他:“等等。”
他顿足回身,瞧她走过来,把肩上氅衣拆下,递还给他。
魏元瞻漆黑的眉毛一拧,没有言语,只是不解地看着知柔。
她不是没收过他的衣服,为何要还?
知柔无话,恰巧后面有开门声响,景姚从怀仙的厢房里退出来,一转身,对上少年将军冷隽的视线,便怔住了,没敢上前。
魏元瞻错开眸子,不复多说什么,径自拿了走下楼去。
记着刚才在附近碰见苏都,魏元瞻不放心他的目的,出到驿馆外,向兵士询问几句,得知苏都去向,即刻上马去追,可惜早无他的踪影。
次日一早,高弘玉的人来请怀仙在城中四逛,知柔心不在焉地跟着。
袖笼中是苏都昨日给她的信笺,上面写有一处住所,她虽不识得,但她猜想,那应是常家在京师的府邸。
京中居要职者众,房屋却只有那么多,常氏获罪,想必府邸早已易主。苏都去那落脚,若有何不端之举,会否牵连阿娘?
知柔心生烦躁,认为自己不该如此冷漠,她和苏都之间并非全是交易,也有交情。不得不承认,除了担心阿娘,她其实也担心苏都。
知柔和景姚他们不同,她是被皇后硬塞进和亲之列,非宫人,与皇室没有任何契约,既已从明路回来,她可以自己走,不必再跟随怀仙。
但她没有银钱,也无车马,孤身一人,何年何月才能回到京师?
知柔皱着眉,想起魏元瞻说若有需要,可去找他。他会答应吗?
这个想法还不及在脑海中演练,已被她无情划去——多年未见,刚一重逢就和他借钱借马,太奇怪了吧!连她自己都觉得此举像个骗子。
早知道就跟苏都走了。
她心事重重,步子迈得慢,怀仙在一处红台下立定,她随之驻足,掀起眼,望见了长淮。
知柔十分惊喜,有光彩在她眸中一点一点腾升,凝着茶铺旁那副挺括的身板,他手按刀柄,四肢俱在。长淮真的活着。
阳光下,知柔冲他微笑,余光在他周围浅浅一扫,并无魏元瞻和兰晔的影子。
长淮朝知柔迈步,军礼行得多了,一时忘记先前对她是如何行礼,遂垂首道:“主子被将军叫去议事了,特吩咐我来陪同四姑娘。”
知柔自无不可,她心绪沉郁,正好不想再跟着怀仙,便向另一边举步,随口问道:“你们护送完殿下回京,还要回兰城吗?”
长淮垂了垂睫,说不准。
主子这几年不回京师,是因为四姑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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