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守柔》 70-80(第2/16页)
攸关,她自然求稳妥。
知柔把刀换去左手,聚精会神地看着恩和。
到底很少用左手握兵器,极不熟练,后面再向他攻去,很快便叫他占据上风。
眼下,短刀被恩和按着架在知柔肩上,他一双手力道极大,双眸沉静,好似在欣赏她脸上的表情,耐心地等她求饶。
知柔庆幸自己没有像他一样,一动武就脱衣裳,氅衣够厚,这才没叫刀刃割伤她的肩。
她用力格挡,寒气仍一寸寸朝她血脉逐近,只剩一点儿,刀刃就会划破她的皮肉。
知柔不肯服输,只瞧她的视线穿过他的脸颊,在他身后凝结着,倏然用草原话,对他低说了一句:“有狼。”
或许是北璃人面对野兽的一种本能,抑或是她突然开口,恩和眸光一斜,手中的力度跟着松了两分。
趁着这个当口,知柔顷刻扭转局面。她挥刀削下了恩和落在肩膀上的辫子,长长的一截攥在手中。
“结束了。”她道。
周围兵士见状,骇得发不出声来。
这个中原人……竟然敢割下王子的头发。
不管她是否使诈,刚才那一刀若顺着划过去,绝对足以致命。纵她手下留情,改为割断他的辫子,此举于恩和而言,十分羞辱。
恩和大概是气的,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好像在笑,但笑容里掺着恶狠狠的味道。
知柔自知胜之不武,但关键时刻,当然是保命要紧,谁跟他讲正直之气?是以知柔面上不露怯,也没什么心虚的表情,只是太累了,胸口有些许喘。
天幕低垂,火光熊熊。
对面的眸子亮得慎人,知柔与他对视着,却是无比盈亮。
不知过了多久,恩和紧绷的肌肉最终放松下来,抹了把下颌的汗。
瞧她会说北璃语,便不讲汉话了,他轻笑着对知柔道:“你赢了。”
左手向她摊开,知柔会意,把他的辫子扔回给他。
既已得胜,知柔对斗场毫无留恋,她将短刀归鞘,拔靴转身。
“喂,”恩和在后面喊她,“你叫什么名字?”
知柔只当听不懂,步履未停。
兵士慢慢站开,给她开了一条道让她出去,目光直勾勾地瞟着她,心中都有些叹服。
恩和见她不应,又用她的语言再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她还是没理。
敖云走上来,眼神锐利地剜了知柔的背影一眼,替恩和感到不服气:“王子怎么会输?”
木希乐也靠过来,问的是另一句:“他和王子说了什么?”
他刚才站得最近,看见了,那中原人嘴唇翕动,对王子说了几字,这才令他落了下乘。
恩和收回视线,脑海中再次浮现那钦的身影——伯颜的养子。
她的眼睛和神态,太像他了。
第72章 饮飞雪(十二) 他喜欢她,该让她知道……
当年, 燕国名将常遇的死讯传来,草原上下一片难言的静谧。
少了一个宿敌,自然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与此同时,以伯颜为首的北璃将领,多多少少替常遇感到惋惜。
他们都说, 燕国皇帝这是兔死狗烹——两国方才订下休战之约, 尚未足一年,常遇便蒙上了通敌谋反之罪, 言官弹劾如浪潮涌至, 未得辩白,铁案已铸。
伯颜和常遇做了半生的对手,一朝宿怨得解, 心中却未见欢愉。
时值冬日,部落里冲突渐少,这样安静的日子过起来,伯颜竟觉不惯。他向可汗自请到周边巡逻,守了三月。
某天,他回来时, 身边多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身子裹在羊皮袄中可瘦弱了, 眼睛是棕色的,像马儿一样,照了阳光又如同琥珀,温柔而深邃。
男孩儿不爱说话,那会儿,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小哑巴。他没有名字, 伯颜为他取了一个,叫苏都,出类拔萃的意思。
恩和为了向伯颜学弓箭,经常在夜里跑到伯颜毡房后的山丘上,背着人向伯颜请教。
苏都虽是养子,对伯颜十分忠诚,恩和第一次跑去就是被他拦下,他不识恩和身份,二人打了起来。
就这么一直较量到十八岁,苏都跟着伯颜去了战场,大胜而归,可汗赐他“那钦”之名,誉他为草原上的隼。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斯文得有些秀气、身形消瘦的小哑巴,年纪渐长后,英勇无匹。
当你看着他,常常会忘记他的血统,忘记他原本不是草原儿郎。
恩和想到那个出手狠辣的汉人女子,不知怎的,他觉得她就应该生在草原,和苏都一样,做一只翱翔的鹰。
原野上的风穿过毡帐,外头烛火摇曳,里面的哭声渐渐消了。
怀仙坐在正中,看着地上那个叫景姚的宫人,陷入沉思。
毕竟年纪尚轻,没经历过事,听宋知柔被十九王子叫了过去,心里一时是着急的。
不全然是为了宋知柔,也是为她自己。
和亲公主,除了一个好听的身份,她在异乡孤立无援,需要笼络人心,更需要有能力之人在她身边支柱。
这些天,她因心绪烦乱责罚了许多婢女,她们明面上不敢声张,背地里如何想她,她都清楚。
是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她只能尽力修补,不让自己沦落到无人可用的境地。
十九王子恩和怀仙蹙眉回忆。未出京时,皇后派人与她教授礼仪,曾提到过可汗的两个儿子,其中未有恩和的名号。
她不知此人是否良善,兼自己不通北璃语言,若她去了,恩和不肯放人,甚至对她也做出什么不敬之举——怀仙眉目一折,又在权量利弊。
火苗仿佛微弱了,泛着柔黄的光。
怀仙思忖后,正要起身,已经有声音在外面响起,很低一句:“宋姑娘。”
隔着毡布,音量被滤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更衬得夜晚沉寂。
景姚听了屏息凝神,很快便传进知柔的声线,应她们道:“有看见景姚姐姐吗?”
“在里面呢”帐外的宫人回答。
怀仙捉裙起身,景姚膝行着退让开,等怀仙的身影走出毡帐,她才站起来,紧随其后。
外间寒气缭绕,甫一踏出去,面颊被刮得隐隐生疼。
“殿下。”知柔垂睫。
怀仙竖一竖裘领,将人上下仔细打量一会儿,瞧她头发还是整齐地纳在冠中,仪表干净利落,只是两腮比平日红润了些,轻轻嗯了一声:“你”
知柔听见动静,略掀起眼,看景姚从毡布后现身,心下稍安。
不和怀仙废话,她礼道:“臣女有事欲向景姚姐姐请教,不知殿下是否仍需她在此?”
怀仙语塞,暗悔自己错失时机,考虑太长。她应该过去的,不管有用与否,只消露了面,宋知柔就会记她的好。
眼下想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哇叽文学,wajiwenxue.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