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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wajiwenxue.com提供的《守柔》 50-60(第13/16页)
外间烈阳如火,照到里头便褪一层,反而有些凉。
知柔举目望着宋祈羽:“大哥哥,你的枪是和谁学的?”
她思绪跳脱,一想魏元瞻,眼前似乎能看见他使枪的样子。
大哥哥和他很像。
宋祈羽未料她有此问,缄了一会儿,视线垂在茶案上,神色不明:“少时,我曾受过魏老侯爷指点,后来老侯爷过身,便再无人教我。”
知柔想了想,有些好奇:“大哥哥与魏元瞻的枪法各有长短,若要精益,为何不一起练?”
又小心翼翼地抬一霎,“大哥哥和他曾有过节吗?”
不然宋、魏两家沾亲,离得又近,为何大哥哥和三姐姐对侯府的态度总透着几分疏冷?
闻言,宋祈羽很随意地说:“外亲罢了,能有何过节?”
极轻缓的口气,说完便安静了很长一段,知柔没有再问,宋祈羽却将神色沉敛了。
许月鸳当年定亲,说的是宜宁侯府。后来被妹妹横插一脚,自此便有些怨恨她。又过一年,许月鸳入京城宋氏,同宋从昭盲婚哑嫁,心里难免觉得委屈。好在夫君有才有名,待她更是极好,年久日深,倒也不再计较少时的竹马之情。
直到那天午后,许月清又为着许老夫人一事和她起了争执。既翻旧往,少不得把婚姻拿到明面上,仔仔细细地算了一遍。
无论话出肺腑,还是赌气言之,谁都没有想到那一番话会被宋含锦和魏鸣瑛听去。
到底年岁小,都有些高不可攀的自尊,闻姨母将自己母亲诋毁成那样,谁能忍得?
宋祈羽思绪回笼,眼神在知柔身上定了一刻:“四妹妹今日戏弄贺庭舟,是为了他么?”
话音刚落,知柔脸上现出些慌张的神情。
大哥哥方才……全都看见了么?他一路未言,她还以为他是当她被贺庭舟一行欺负,故而替她解围。
她不想被大哥哥训斥。
知柔埋下脑袋,恰值伙计将荷花酥呈来了,只听宋祈羽的声音在头顶跌下。
“走了。”
自北璃国使团来访,皇帝为边患之事已数月不曾得闲。
图两国相安之利,本议好从宗室女中封一公主和亲,可北璃使臣知晓皇帝膝下只一位公主,且早已出降,便以真假之由,向皇帝索讨兰城。
此言一出,朝臣众怒,皆言疆域不可割让,既北璃无诚交好,便以兵戈应之。当然也有与皇帝同心,不愿出兵的臣子,道北璃人精擅骑射,若攻,胜算十之四五。
两派相持不下,议至今日,皇帝于殿中望着架上长剑,忽想起那个过于年轻,又过于英悍的小常将军。
因其异族血统,朝中每逢内乱之际,皆由他出征平叛,既削世家权臣之势,又可固边疆之局。更难得的是常遇所练之兵无一不擅骑射,兼其天生将帅之能,与北方交战中,连战连捷。
可惜……他为我事,不为我忠。
殿内烛火明亮,皇帝的神情如白雾缭面,透不出一点心绪。良久,皇帝将奏呈搁下,去了皇后处。
他来时已经入夜,皇后正欲歇下,听外头报,只得披衣起身,宫人尚在替她穿鞋,皇帝已推门走了进来。
“都退下吧。”他挥手吩咐。
宫人应是尽退出去,轻掩门扉。
皇帝坐去床沿,仍同少年时那般,疲惫地唤皇后闺名:“兰慈。”双手搭在床上,龙颜偏转,又不往下说了。
皇后看着他,轻柔笑道:“陛下怎么来妾这里了?”
皇帝叹了口气,已不年轻的面庞因连月劳累,愈发显得苍老了几分。他道:“只有你这里能叫朕松缓心神。”
“陛下是因为和亲之事烦忧吗?”皇后眉尖微拢,露出担心的情态。
皇帝移转目光,瞩着幢幢跳动的灯影,念及内外之事,觉得乏透了。
他复一低喟,不置可否:“曹川今日又上书乞求致仕,还同朕荐了一人,你猜是谁?”
“妾猜不到。”
皇帝似笑非笑地牵动嘴角:“凌家小儿。”
皇后思想一会儿,记起了。
凌氏一族贤良辈出,族中子弟入则为相,出则为将,虽为北方世家首领,却从不参与党派之争。连当年常遇一案初起,凌公在朝堂上一句话都没替他偏颇,后因其女凌曦不见踪迹,方与陛下协定,保全其女。
如今,凌氏竟回京师了么?
皇后不则一言,身旁之人亦语默许久,最后道:“兰慈,你明日便将嘉阳唤入宫中吧。”
旁事尚可从缓议定,唯此事再不可延——
作者有话说:新地图loading……
第59章 尘与光(十八) 短刀赠青梅。
天子尚未明诏公主和亲, 然风声已传,消息不胫而走,到这日清早, 知柔方至家塾坐下,周围同窗都在议论此事。
盛星云自家中管教稍怠,每日穿得鲜艳华丽, 眼下打着一把泥金扇, 大剌剌地杵到魏元瞻案边。
“听说了么?朝廷居然允了同北璃国和亲一事,还以三十万匹丝绸为贺礼, 修两国不动刀兵之约。”
他一边摇扇, 一边啧声叹道,“所幸汶景公主出降得早,北璃国君可是年过五旬的老头呢。”
以和亲之策让北璃国罢兵, 知柔闻言挑起眉峰,似感荒谬:“和亲有用吗?”
“怎么无用?”盛星云收了扇叶,衣摆离开魏元瞻案沿,踱到知柔那儿,“前朝李氏公主与南蛮和亲,那南蛮首领看在李氏公主的面子上, 十数年不曾骚扰边境。”
听他的意思,似乎和亲乃解局上策。宋祈章听了立起身来, 抬额拧眉道:“什么有用无用,叛心一生,谁还管盟约呢。”
当众被驳,盛星云本不大痛快,转念又想孝宗时期,永安公主嫁去湮黎不久, 便被其丈夫斩杀祭旗,不由讪讪摸了下鼻梁:“你说的也是……”
即见宋祈章转背,面向自己的书案坐正了,一面摆弄文具,口中嘟囔着:“战场上打不赢,便将安危托女子,真是明君。”
他嗓音极低,宛如一片轻羽在空中飘落,分明观他嘴唇翕动,却听不到声。
盛星云横生好奇:“你方才说什么?”
知柔忙替宋祈章开口:“二哥哥说,这些都与我们无关,没什么好议论的。”便推开案旁的身影,一个正眼都没再瞧他,是断绝了他再续言的机会。
盛星云有些没面儿,挪回去找魏元瞻,道:“你怎么不吭气?”
魏元瞻的视线一直停在知柔身上,那目光简直有些侵略了,仿佛欲将她的胳膊从宽袖里拎出来,看她是否又自己绑了死结。
话音入耳,他抬眸对上盛星云的眼睛,低说了句:“杜夫子来了。”
听得人脊梁发麻,头也不回地溜到自己座上。
再一搭眼,何来杜夫子的身形?门口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元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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