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柔: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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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洛雅是她入京以后,第一个主动向她示好,展露友谊的人。

    因为这份特殊,知柔对江洛雅的感情十分不同。江洛雅待她一分好,她便回以两分;父兄赠她的新鲜玩物,她总是先给江家送去,明知道江氏商贾,见多识广,她一次也未曾落下。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江洛雅为什么这样对她?

    知柔额心深攒,润白的脸颊被余晖晒过,透出一点绯色。她落袖起身,双腿因练习过度,有些打晃,依旧强撑着,不叫人看出端倪。

    “宋知柔。”魏元瞻在后喊道。

    她回身,就见空中划来一个什么,伸手接住,听他道:“好玩意儿,给你了。”

    知柔摊开掌心,是她的玉玦。

    翌日下晌,知柔套车去了江家。

    江洛雅捧着一盏酸梅汤,坐在鎏金翻转的庭院中。听闻她来,起先尚欣喜,转念再想,又认为她来迟了。

    远远望见一抹衣影,江洛雅把汤盏推给侍婢,重拿本书看,覆下眼睫。

    知柔脱靴入席,没有张口。

    她的视线如有实质地巡在江洛雅面庞,后者掀起眼帘,眸光与她稍一对视:“你总看我做什么?”

    “你在生我的气吗?”知柔问。

    江洛雅以为她是来道歉的,谁想竟装得一副不解、无辜之态,唇角不免勾出一抹冷笑,眼不再看她:“没有。”

    “说谎。”知柔言简意赅。

    她十四岁了,言行举止还有种小时候的莽直。江洛雅从前喜欢,如今时下,觉得她这副性子当真令人恼火。

    “你既然这样想,又何必问?”指尖在书页上轻轻一翻,未施粉黛的脸容窥不出一丝异色。

    知柔不明白,江洛雅离京前并未与她有过任何争执,短短两月……

    “是我做错了什么?”嗓音软下两分。

    久等不来回应,知柔一贯如骄阳的眸光也黯淡了,露出一种无力的表情:“洛洛,你不说,我永远也猜不到你怎么想。”

    这一句仿佛蝎子倒尾,江洛雅被她言语一蜇,嗤笑着合卷:“是吗?”

    “原丰距京师不过百里,信者纵然缓行,往返十日亦绰绰有余。我寄与你的信,无一纸回音,你可是连一阅都不曾?”

    知柔懵了一瞬:“什么信?”复道,“我从未收到过。”

    江洛雅平静地看着她,珍珠般的眸子里没有审视,是一种笃定的眼神。

    知柔蹙了蹙眉:“你不信我。”

    阳光定了片刻,知柔握在膝间的手渐次收紧。

    江洛雅以己度人,觉得宋知柔对她不可能字字为真。上次宋府拿来的东西,她不是看也没看,直接扔到哪个犄角了么?

    一思及此,逾期的心亏再度蹦跳,她敛一敛神:“我没有不信,只是我很累了,你回吧。”

    这种说不清楚,日后或许还会拎出来,一再挑拨情意的感觉,知柔很不好受。

    “洛洛,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对你没有一句诳语,”五指微微松开,言至末尾,竟又慢慢攥紧,“你不信任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洛雅抬起头。

    对面那双眼睛太过澄澈,藏惊诧在内,也含愠气。被她直直望着,江洛雅心跳微快,指尖稍一拧起,骨节泛白。

    庭院内长久无声。

    倏然一婢女行至席边:“姑娘,公子请您过去,有贵客到。”

    不用江洛雅开口,知柔从案前起身,对她施了一个尤其规矩的礼,是作告辞。

    出来街上,还不到繁闹的时候,周遭宁静。

    知柔不急着回府,思绪未理正,胸腔中像堵了什么,她转头冲裴澄说:“小裴哥哥,我想走一走。”

    日头正艳,一路碎金铺道,知柔沐在光下,逶迤着一条斜斜的影子。

    裴澄在后跟她,总觉得四姑娘有些孤寂,她偶然抬袖面前,他险以为她哭了,但一忖想,四姑娘实在是不爱哭的。

    这般行了很久,拐入承平街,身边热闹起来,游贩穿街走巷,美人凭栏,一个贩竹饰的摊位前,几名少年在为心上人挑选竹簪。

    知柔负手走着,眼底还是不见什么喜色,胜在眉宇舒展,乍一看过去已比刚出江府要好许多。

    可以回去了,知柔心想。

    刚一返身,背后有熟悉的声线时断时续,她止住脚,就闻那副嗓音嚣张说着:“……怂得不得了,连马车门都没踏出来一步……定打得他求爷爷告奶奶地求我饶了他。”

    知柔听着,唇角略微扬起,泄出一缕十分鄙薄的笑。

    她重新转背,见贺庭舟同几个纨绔编排魏元瞻,原想好的计策不愿用了,她要现在、立刻替魏元瞻报复回去。

    承平街宽敞,市人如云,贺庭舟手里握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起落掌中:“明日去玩蹴鞠吧,上回给宋家那个横插一脚,不尽兴。”

    说的是宋祈羽,一个高瘦的男子接道:“他人是冷了点儿,玩得还真不赖,我都想去宋府请教请教。”

    贺庭舟回想那日在蹴鞠场所见,亦是心服口服:“宋祈羽是不赖……”

    话音未止,猝然腰后飞来一物,他身体吃力,当即从街道正中滚去边缘,有个算命先生正收摊,贺庭舟恰恰巧巧就摔在人家足下。

    折扇以一个圆润的弧度从空中掉落,“啪嗒”一声,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贺庭舟愤愤转眸,有双靴子踩了过来,袍摆一荡一荡,循上望去,是个穿窄袖圆领袍的“少年”。

    “他”躬身将扇子拾起,用手背象征性地拍了拍,然后走到他跟前,屈膝蹲下:“贺兄小心,这里车马喧阗,你差点就被撞上了。”

    说完把折扇一递,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宋知柔。

    贺庭舟先一愣,蓦地变脸,从地上站起来,一面揉手,一面往街道正中睃视——

    有辆马车缓慢地自他身前驶过,就那样速度,谈什么撞不撞的,当他不会看路么?

    贺庭舟气得咬腮,同伴围过来,目露困惑地把眼前生人打量着,又看他道:“可有事?怎么就摔了……”

    贺庭舟不接折扇,知柔便随手塞给他们一人,年纪不大,动作间带着淡淡肆意:“既然无碍,我也安心了。”

    “你别走!”贺庭舟出言,上来就要回敬似的。

    知柔不避不闪,甚至轻蔑地瞥了瞥他:“贺兄要谢我?不用,你往后仔细便是。”

    隐有些弦外之音。

    贺庭舟当她是报春宴之仇,想到自家妹妹,一时又愧又羞,答应好的给宋知柔一个教训,迟未办成,眼下反叫她给捉弄,不禁握了握拳。

    她扮男子在外表上无懈可击,可那嗓子一出来,很难不引人猜测。

    同行两个少年瞧出苗头,暗掣贺庭舟道:“这儿人多,不好看。”

    贺庭舟暗扫周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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