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柔: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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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舟头昏脑胀,连人都没瞧清,雨一样的拳头就狠狠砸下来,把他砸倒地上。直至身上的人被拉开稍许,他涣散的视野与神思才逐渐恢复。

    望着跨骑在自己身上的人,贺庭舟忽然怒不可遏,虽不明白他什么时候招惹了宜宁侯世子,身体却很诚实,一刹掣住魏元瞻的衣襟,抬手就要招呼回去。

    却见魏元瞻笑了,有种英邪的况味,他垂目睨下来,不躲不闪,仿佛是刻意让贺庭舟动手。

    挥到半路的拳头便顿了住。贺庭舟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还击。

    与他同行的几个本家兄弟见状,愤愤不平。

    他们在京中跋扈惯了,从没跌过这种跟头,眼下观这魏世子骄狂狠戾,个个气得牙痒,偏忌惮他的身份,不敢吱声。

    望一圈,几人当中就属蓝温地位最高,于是怂恿他,让他替贺庭舟出头。

    话声即出,逗得蓝温笑了,是尴尬的、推拒的笑。

    他和魏元瞻可不同。

    他爹是卫国公,他将来却不会是;而魏元瞻十岁便是世子——魏家的爵位世袭罔替,这是除了亲王、郡王以外,唯一有此殊荣的家族。

    宜宁侯府本就功勋显赫,兼是皇亲国戚,他比不起,更惹不起。

    贺庭舟咬碎一嘴屈辱,往肚子里咽,纵使万分不服,也只敢在言语上反抗。

    捉他衣襟的手稍稍用力,把他拽下来,自己上身往前探:“魏世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打了,这事儿可不会这么算了!”

    音量不高,只够他二人过耳。

    魏元瞻不知在玩什么路数,他掰开贺庭舟的手,慢条斯理地整整衣襟,从贺庭舟身上退下去,还帮忙理了理他的衣裳。

    “贺家大公子是吧。”

    少年的手常年持枪,外表却很温润,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每掣他衣料一寸,贺庭舟便觉得喉咙哽了一分。听魏元瞻谈话,哪里像在赔罪?根本是在激他。

    “对不住,我有些眼疾,方才将你错看了,以为是我那冤家,我的过失,我一定认。”

    魏元瞻嘴角似扬了一下,腾开手,“这么着,就现在吧,你打回来。来。”

    他这么说着,却谁敢动?

    贺庭舟倒是想,但权势背景摆在这儿,天差地别。等理智归体,给他十二个胆,他也不敢碰这煞星。

    观情势好转,蓝温待出来打个圆场,别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

    孰料魏世子不答应,他催促道:“贺兄快些,这么多人等着呢。”

    一转头,果然周围俱是人影,远的近的,都在瞧这个热闹。

    贺庭舟面红耳赤,掀衣袍起身,迎面撞了魏元瞻的肩膀,拂然而去。

    宋祈章自把魏元瞻拉停手后,一直在旁边静观。他从未见过表兄如此失态,或许都不能用失态来形容。

    ——魏元瞻今日之举,足称得上嚣张了。

    却不得不承认,他有些佩服他。

    一身血性,敢想敢做。傲是傲了点,但为四妹妹出了一口恶气,十分痛快。

    思及知柔,宋祈章又看看魏元瞻,没有想到四妹妹在表兄心里居然有这样的分量,一时找不到措辞。

    等蓝温他们都撤了,他才问:“魏表哥这样做,不怕侯爷和夫人责罚吗?”

    终归是寻衅滋事,侯门教养,哪容得他犯此等错误?

    魏元瞻对他露出一点松泛的笑,修正形容:“早习惯了。”

    路过知柔的时候,他深深望了她一眼,不曾止步,也没有开口。

    宋含锦头一次对魏元瞻有了那么丁点儿好感,可能是种爱屋及乌吧,他帮了知柔,在宋含锦心里,他的形象变得顺眼一分。

    故而对他颔了颔首,以示答谢。

    突如其来的一场荒诞,以贺庭舟败走落幕。

    围观者都不知道魏元瞻怎么了,如何会平白无故与贺庭舟打起来?

    有人猜测是为了宋四姑娘。

    话音出口,立刻就被人反驳:“世子怎么可能为宋知柔做到这个份上?”

    “前年春日宴,可是魏世子亲口所说,他和宋知柔非亲非故,相识而已。我那天可在场,魏世子的神情语气,不似作伪。”

    “可我方才明明听见他喊宋知柔了……”

    “定是你听错了,宋二公子不是也在?”

    “管这么多作甚,贺庭舟活该……”

    七七八八的议论声在周遭起落,声音不大,知柔却听得分明。

    两年前,她的确和魏元瞻大吵了一架,很凶。落后几日,恰逢春宴,魏元瞻从前的同窗出言调侃,具体讲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大概是揶揄他和自己这个“宋家表妹”的关系。

    他淡淡哂笑,说了一句很伤人的话。

    时至今日,知柔想不起来他们是因何吵架,但那年春宴,她记忆犹新。

    那会儿,她讨厌了魏元瞻好久。近乎是厌恶他了,因为他的傲慢,仿佛谁都要匍匐在他脚下。

    但很多时候,他又很好很好,比所有人都体贴,一如今日。

    他径直离开,是不想叫旁人非议她。

    知柔目送他的背影,平常鲜少感知的心跳在这一刻沉重起来,有些难以忽略。

    当天夜里,宋祈章回想白日在宴园发生之事,对蓝温的结论又多一重:柔懦寡断,无德无能。这些词与他在长乐楼碰到的画面相叠,直觉此人烂透了,非二姐姐良配。

    整个宋府,他能吐言一二的只有宋知柔。

    却说晚饭后,他派人去拢悦轩请,知柔没来,他适才知道她被二叔母罚了,这会儿正在院中抄写《论语》。

    宋含锦得知消息的速度自然比他快,刚一回府,人还未到澹玉苑问安,许月鸳身边的刘嬷嬷已穿廊而至,将知柔淡睃一眼。

    “四姑娘,您回院里吧,夫人说了:‘四姑娘禁足半月,抄《论语》二十。若还不长记性,便只好请刚放归的吴尚宫来家里教一教姑娘规矩。’”

    见势不妙,宋含锦当即去澹玉苑为知柔辩白。可惜许月鸳是个说一不二的个性,她无法,只好悄悄溜到拢月轩,欲帮知柔分担。

    房中灯是亮的,到了门口,只有星回一人上值。宋含锦要进去,星回百般阻挠,惹得她满腹疑窦,最终斥退了星回,推门而入。

    里头根本没有人。

    此时,宜宁侯府。

    堂上的烛光像两只判官的眼睛,直勾勾、明晃晃地照在兰晔和长淮身上。

    他们垂首跪着,听侯爷发话:“说吧,元瞻这次闹事又是因为什么?”

    二人都未开口。

    倒不是包庇谁,他们一心向着魏元瞻,只听他的示下。

    魏景繁牵着半侧唇角笑了笑,心知兰晔是个蠢直的,不点他,指了长淮:“长淮,你来说。”

    依旧落针可闻。

    魏景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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