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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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更恶被人蒙在鼓里。她势必要得到一个答案。

    苏都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身侧蜷起了手。

    知柔走近一步:“是与不是?”

    “知柔,”他语气近乎呢喃,却用晦涩的目光望她,“你想听什么?”

    屋内趋淡的光线,衬得二人瞳色更暗了,如幽潭一般。

    知柔的心反复拉扯,哪里清楚她究竟想听到什么?只是越延捱,她越觉煎熬。

    “你别跟我来这套,只管回答我,是与不是?”

    苏都沉默着。

    回想她曾说过数次,自己与她不同,她有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人。她那样心疼凌曦,他要怎么才能告诉她,常氏和凌曦的遭遇,并非全是阴谋?

    他怎么能告诉自己的妹妹,他们的母亲,当年为辅佐常氏,暗自投到军中,以辛夷公子的身份伴随他们的父亲。而塞川一战大败,皇帝已有怀疑,后来召父亲回京,奈何母亲已有身孕,行途颠簸,为安其身与腹中稚子,故而行期较原计迟缓一月有余。京中流言不断,皇帝惧父亲手握雄兵,疑忌之下,渐渐生了剪除之意。

    这些,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说出口。

    知柔见他情态,摇了摇头:“看来不是了。”

    久留无益,魏元瞻还在楼下等她,知柔收敛情绪,话中带两分嘲讽。

    “我的人并不识你,若你不想引他们怀疑,别再来宁宅找我了。至于我何日离开廑阳,你耳目众多,想必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吧。”言罢,她走出厢房。

    不足片刻,赵训从外面踏进来,毕恭毕敬地侍去苏都身边。

    门口辟来一些浓稠的光,返到瞳上,那抹棕褐色恢复如常。苏都偏过脸:“凌五呢?”

    赵训回道:“五公子已在隔壁候您。”

    太阳烈烈的,知柔才离开梯下,见魏元瞻的身影立在外间,他背靠马车,手中不知把玩着什么,斯斯文文的外表,却总给人一种格外神气的感觉。

    她太熟悉他了,以至于看见他便开心都成了一种习惯。目光在他身上,仿佛携着温度,魏元瞻察觉了,抬头望她一眼,迈上来,眼里盛着笑意:“说完了?”

    知柔垂眸应声:“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

    衣袖轻轻碰到他腰间挂的玉佩,待上马车,“走吧,我们去吃东西。”

    魏元瞻攥着她手腕,把她拉下来,下巴朝黍稷楼示一示:“何必舍近求远?这不是有一家。”

    她在他身边慢慢站稳,眉骨略微一抬,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转而思及苏都,他那副淡漠沉寂的样子,好像认定往昔之事,她断无法接受——总是这般,自认为很了解她,专擅地替她做了决定。

    哪怕阿娘便是常遇军中的“辛夷公子”,又能如何?未窥全貌,他仅凭此,便要给阿娘定罪了么?

    刚理好的心绪又给翻腾起来,知柔掰了下手指:“我近日都不想再碰见苏都了。”

    魏元瞻不知他们兄妹聊了什么,但她想去凌府,他便留意着。

    眼下,他嘴角向上扬了扬,声音却轻:“我方才出来,正见那位凌氏公子往楼上去。你猜,他进了哪间雅室?”

    第134章 拂云间(廿四) 语调温温的,似渴求。……

    “你同小姰说过了?她几时回京?”屏风后, 凌子孚放下酒盅,忽叹了口气道,“可惜我还未跟她谋过一语……记忆中她尚在襁褓, 如今已出落成这般。若非模样间有几分像小姑姑,我险些没认出她来。”

    昨日在街上惊鸿一瞥,她眉目清泠, 却叫人仿佛能嗅到阳光的味道。凌子孚心下一怔, 转头便使人送信与苏都。

    直到方才亲眼见到知柔,他才确定她是真的来了廑阳。回想适才所闹不愉, 苏都眉头微敛, 说:“她不肯回京,兴许明日还会借凌府婚宴一事,偷潜入府。还请表兄替我拦一拦, 莫叫她生出事端。”

    凌子孚道:“其实小姑姑之事,纵与她言明,她未必就会伤情。毕竟,这不是她的错。”

    苏都没应这句:“另一件事,表兄查得如何?”

    凌子孚眼里兜着点试探的笑意,执箸搛一块鹿筋去苏都碗中, 把手收回来,理了理袖袍:“阿琛啊, 我为了你,可是将叔伯们得罪了遍。这情分,你打算如何报还?”

    当年之事,凌子孚一个晚辈,自然不晓其中发生了什么。而常遇一案,在凌家年久无人言及。他为探查韩锐, 连日周折于叔伯间,一句两句,总难离常氏。如今那些叔伯们瞧了他,皆绕道走。

    苏都望他一阵,嘴角勾出一抹落拓的笑,举起酒盅:“他日家仇得报,我愿以此身为五公子所驱。哪怕是修罗地狱,五公子有令,我也闯得。”

    凌子孚哈哈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两手搁在案上,缓正了颜色,道,“韩锐当年举荐给将军之人,姓宋,好像是他昶西同乡。此人文才卓绝,寥寥几笔便能使军中士气大振。往时将军征战,诸多檄文皆出自其手,深得将军信任。”

    “昶西宋氏。”苏都喃喃,蹙额道,“没旁的了?”

    “你还嫌少?不如你跟我家去,亲自问一问祖父?”

    话音甫落,对面之人的脸色一下淡了。

    凌子孚意识到自己失言,垂眸缄口一会儿,复问:“十几年前的案子,怕是查到后面,线索尽断、真相无存。你可曾想过,到头来,或终归是一场空?你当真甘心?”

    “既查得到一二线索,怎算空手?若明知有冤,却裹足不为,那才是真正空过了一生。”

    听他的语气,仿佛是仇恨撑持他走到现在。凌子孚长眉略扣,须臾,淘气地笑一笑:“你方二十有六,一生还长着呢。来,吃菜——从前你最爱这炙羊,总缠着琦娘子给你做。尝尝味道如何。”

    知柔与魏元瞻步入楼内,前来招待的还是先头儿那个伙计。见他们去而复返,只以为是与楼上公子未叙完,便欲将二人引入原先雅间。

    他正要引路,却见少年侧了侧身,拦住他笑道:“上个楼而已,你且去忙吧,不必劳烦。”

    伙计还不及作答,身旁的少女冲他一压下颌,也跟着拾阶而上。

    黍稷楼本就是伺候廑阳贵人的地方,能在这里花销,身份定不会矮了。伙计虽见他二人眼生,却不敢开罪,只有向店主通报一句,多留了个心眼。

    苏都的雅间在西侧最里处,知柔一边走,目光落在其隔壁门外之人身上,慢慢打量。四名男子,形容整饬,束发佩玉,一瞧便是久经规训的世家家臣。

    知柔经过他们时,刻意放缓了脚步,门纸朦胧,看不清里头情形,可半毫衣角拂动之声也不曾传出来,显是无人。

    若凌五不在其中,这些随扈于门外守什么呢?

    短短片刻,她忽然想到,廑阳乃凌氏所踞,苏都能在一日内找到她的住处,总不是有通天的本领?凌氏,凌五……

    眼里闪烁着一点疑窦,复侧眸朝空屋一掠,随后碰上了魏元瞻的视线。他动了两下唇,无声地说了二字——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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