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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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星回“避世”用的。晌午家塾放课,她偶尔会跟星回在此间游戏,鲜少有旁人。

    知柔带魏元瞻在墙下矮凳坐了,她许久不归,凳面依旧一尘不染,想来星回在她不在时也常常来此。

    坐下后,气氛突然变得正式了些,魏元瞻还好,他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话是何走向,不过安静着,等她启齿。

    知柔谋划如何开口,到底没有经验,尝试着问了一声:“你听过常遇吗?”

    她声音略轻,魏元瞻回味一会儿才捕捉到她口中的名字,脑海中搜索半晌,稍稍蹙眉:“那个叛将?”

    知柔哑然移时:“你也这么说……”

    闻言,魏元瞻睐目看向她,语带关切:“怎么了?”

    知柔手落在微凉的木凳上,张了张嘴,有点无法直白地向他倾吐什么,话锋一起,显得不那样有关联。

    “其实我的生辰是在六月,比你晚几日,我也是才知道你只长我一岁。”

    魏元瞻不懂谁人生辰都会有错,眉毛一扬:“六月?”

    知柔没去看他,睫羽微低着:“我阿娘……她希望我记住一个特别的日子,故与我说我的生辰在腊月廿六,而每年这日,她都会带我去清隐观,一宿便是好几天。”

    “那时候在洛州,我十分羡慕旁人都有生辰礼,有家人庆贺。不过阿娘待我极好,我知道她不为我过生辰,一定有她的原因。”

    “后来到了宋府,星回每年都会吩咐厨房为我做长寿面,还会给我买南边运来的紧俏玩意儿,逗我开心。”

    忆及此,知柔颊畔隐现一些高兴的笑容,星回姐姐总是让她觉得无比亲切。

    随后她转过脸,望着魏元瞻:“你每年赠我的礼物,我也都收着呢。”

    魏元瞻出手十分阔绰,有时合人心意,有时能叫她恼得提刀相见。

    即便如此,他送来的东西,她一样不落地收于箱中,放在寻常百姓人家,说一句“金山银山”也不为过。

    魏元瞻用心听她讲述,询问一声:“那你阿娘为何又将你的生辰告诉你了?”

    “因为我带了一个人回京。”

    知柔笑颜微敛,“准确地说,他比我回来得还要早。”

    魏元瞻非常警觉,听完她这两句,近乎笃定地想,她所言之人便是苏都。

    知柔几番欲要张口,却踟蹰着,不知怎样措辞。魏元瞻是她信任之人,她不欲绕弯,亦觉滞闷到了极点,不吐不快。

    她语调渐轻:“苏都,他不是草原人,他姓常。我原本……也应该姓常。”

    魏元瞻听言,眼睫微动。

    他不及消化,更想不明白其中关联——知柔不是姨父养在江南的次女么?当年她与其母进京,魏鸣瑛顽皮,还曾去宋府捣乱。

    如何……她如何就成了苏都的宗亲?

    知柔见他不语,眉头还攒在一处,不由得感到紧张。

    她的身世对他来说,重要吗?

    他还会像以前一样看待我吗?知柔想着,手指渐渐拧在一起。

    “你能不能……”说话,随便说些什么都好。

    沉默的时间太难捱,幸而魏元瞻没有让她等得过久。

    他长眉未舒,甚至更添一分愁色,轻轻道:“那夜令你难过之事,便是此吗?”

    知柔点头。静默少顷,她终于把心事剖露于人,不再苦苦憋着。

    “阿娘因我自筑囚笼,不敢露面,而我每日像个雀鸟一样到处飞腾……她不希望我纠缠往事,可我想让她堂堂正正,以她本来的身份活着。可……可是我又害怕……”

    她既害怕常遇通谋北璃,又害怕他真的纯洁无辜。若是前者,等她查清了,该如何告诉阿娘?

    魏元瞻对林氏的确没有多少印象,整座宋府仿若没这个人。听知柔话意,他实在怜惜,不仅为她的自责感到心疼,也为她背负这些感到不平。

    他安静地看着她,阳光闪在那对一贯骄傲的眉眼上,此时稍稍垂落,接不上他的视线。

    魏元瞻伸手将她额前碎发撩去耳后,好像在拾掇她,承诺似的:“你想做什么便去做,遇到棘手的,我来。”

    温热的手指滑过她的耳朵,落下时隐约碰到耳垂,带来一阵酥麻。

    知柔眼下心神并不在此,对他的举动亦未觉不妥,反是他的话叫她胸口一停,怔怔望向他。

    这双眼睛,是她见过最热烈、最温柔,又最放肆的。她的目光与他碰上,灼灼如火,却未移开。

    知柔迟疑地问:“你当真不怕你知道的太多了,会有危险?”用的是玩笑的口吻,不愿让他怀有负担。

    魏元瞻也应景道:“譬如遭你灭口吗?”

    知柔转眼轻笑,他身体略微往墙壁欹去,眸光紧紧黏着她,话说出来有些惋惜,也有些纨绔,轻飘飘的。

    “纵如此,只得自叹情不自已,命运多舛了。”

    知柔无端听出些情意,颧骨上红了红,难得露出羞赧的样子,觉得很不自在,便吭一声,大大方方道:“你现在知道我的隐事了,我也要知道你的。”

    虽不解他有什么秘密能让她挖掘,但她的话,魏元瞻品出一层格外暧昧的况味,好像坦诚相待是一种最亲近的接触,让他有些心惊胆战的愉悦。

    知柔记着在东宫所闻,眼里闪动着探究:“你何时习得水性?”

    原是问这个。

    魏元瞻琢磨着怎样应她,刚放松的身体又扳正起来,嘴角噙笑。

    “我若说是为你学的,听上去,是不是像在跟你讨赏?”

    第105章 似酒浓(十七) 蜻蜓点水的亲吻。……

    三年前, 知柔下水救人那日,魏元瞻快要急疯了,想也没想, 脚步一追便欲往下跳,是兰晔死死拦着,他方才握住半毫理智。

    自那以后, 他决心要学泅水, 若再遇到这般境况,他便可以替她救人, 或是救她。

    京中可习水性的地方不多, 河畔人众,他尚满十六岁,正是计较形象的时候, 稍一犹豫,等来了知柔随行北上的消息。

    魏元瞻向父亲请求,远赴玉阳。没多久,北璃与燕朝骤起兵戈,虽后战事停歇,军中操练却一日未可懈怠。

    本以为在西北难觅浮水之机, 直到去年春天。

    于兰城过完上元节,高将军命魏元瞻去青鸾谷练兵, 其时冰雪消融,水流集中,形成了临时而深度适中的水域。

    魏元瞻见状心生一念,叫了个南边来的兵士,请他授自己泅渡之术。

    便是那一回,大伙儿看他在刺骨的水波中不惧不倒, 且痴迷不疲,连着练了好几日,简直像个活龙王,暗地里,有人给他取了个“寒江客”的诨名。

    日影打磨白墙,魏元瞻不避讳地望着知柔,他的语调颇不正经,知柔与他对目,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心跳声鼓到耳边。

    “讨赏”二字,他咬得实在清楚,实在玩味,知柔没有质疑他前半句,只是后面落的话,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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