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朝暮: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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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元瞻是例外。

    知柔的目光在他五官上滑动,一路滑到颌线,衣襟未遮住的地方, 他的喉结似乎滚了滚。

    或许是怀抱太温暖,鬼使神差地,她有些发热。

    于魏元瞻而言,酒过三巡,思绪开始漂浮,连幻觉都变得实实在在,造就一场绮梦。

    梦中人全无阻隔地在他怀中,“她”今日略加修饰,本就深刻的眉目显得愈发浓烈,衣襟上挂着浅香,是桃花的味道。

    温软在怀,欲罢不能。

    魏元瞻的视线微低几许,去盯她的唇。

    冶丽、娇嫩,像馥郁的花瓣。

    他想吻她,想要不可分离的亲密,想要占有她的一切。

    心念至此,渴求至此,魏元瞻稍微靠近,还是低低问了一声:“知柔……可以吗?”

    话音稍慢,说不清是饮酒的缘故,还是因为隐忍。

    抚在她腰间的手时轻时重地揉捏着,似乎摩挲到她的肋骨,知柔唇齿轻咬,吐纳稍急:“魏、魏元瞻!”

    连忙按下他的掌心,炽烈的气息萦绕不散。

    方才触碰如同电流在心里细细淌过,知柔感到酥麻,也有一瞬好奇,可她自幼承袭的家教不允许她继续探索,声音都带着逾常的紧张。

    魏元瞻听了,手臂力道稍释,一刹清醒过来。

    她……是知柔。

    真的知柔。

    受制于人的局面顷刻消散,魏元瞻松了手,知柔随即起身,逃离他几步远,后腰抵在长案边缘,眼睛里蓄了一点她从未有过的光亮,像是情催的。

    魏元瞻跟着起身,站在原地没动,手指贪恋又懊悔地蜷了蜷,想说点什么,解释什么,可脑子形同架空,一个字也溢不出来。

    知柔对他来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接近她就像一种本能,他已经十足按捺,万分克制,却犹恐自己方才的举动冒犯了她。

    羊角灯熄了一盏。

    视觉稍暗,其他感官便在静默中滋长起来。

    魏元瞻的眼神似有力度,知柔直白地承接到心里,心跳一瞬间快得无章。

    半晌,她终于开口:“你怎么会在这儿……在起云园。”

    字音清楚,语调却不甚自然。

    她还愿意搭理他,魏元瞻松了口气,试探地往前上了半步,如实说:“盛星云的兄长下月要南渡洽商,今日是送行宴。”

    宴会所邀多是商贾男子,故而盛星云的请帖未递给知柔。

    “盛星云呢?”起云园中除了他们和兰晔,再无旁的人影。

    魏元瞻转头看窗外,灯笼高悬,布置如初,喧闹的人语声却在不知不觉中匿迹了。

    他仅剩的印象是盛星云劝他小酌慢饮,别跟他大哥计较,然后他有点不适,再然后,他看见了知柔……

    想到这儿,魏元瞻轻轻摇首,一双眼睛仍自制地放在知柔脸上,没有说话。

    本也未寄希望于一个醉酒之人的记忆,知柔瞧他答不上来,并不多问,像是完成任务,可以撤退了一般,她旋衣向外:“我去叫兰晔。”

    在偏厅多待一刻,她的指尖就发软一分。

    ——那张椅子,过分亲密。

    知柔没做过这种事,所以紧张,只感觉魏元瞻的手和眼神都是烫的,在她一片空白的认知里掠夺横行。

    可是她不抵触,也许……也喜欢,但她头一回生了怯弱之意,不敢放肆。

    刚站起来她便想跑,怕魏元瞻误会,这才生生定立在那,让自己说了些什么。

    尘屑在光晕里游走,出至门外,清爽的空气浇淋全身,心绪渐渐恢复。

    天已黑尽,头顶筛满星辰。魏元瞻从屋里追出来,一把攥住知柔,随即手向下滑,牵到她掌心。她半侧过身,抬了抬脸。

    月亮坠下的光很淡,暗暗柔柔,魏元瞻的声音混在月华里,漂入知柔耳中:“你可是恼了我?”

    “没有。”她答得很快,不作一丝犹豫。

    魏元瞻注视她,她的耳根还浮着瑰色,交睫稍促,却没有躲避他的视线。

    知柔擅长说谎,但对待正确的人,她一向坦诚。魏元瞻不怀疑她的答案,依然追问了句:“当真?”

    大概是心虚,他害怕衣冠下的欲望会令她疏远自己。

    知柔捏了捏手指,适才发现掌心被他牵着,力量像细沙一样流去他的手背:“我只是……有点惊讶。”

    惊讶,是生气另一种委婉的说法么?

    魏元瞻眉心略攒,余光中闯进一个频频挪动的影子,他瞥一眼,声音温煦:“兰晔去寻的你?”

    知柔说是。

    魏元瞻默了默。

    宋阆在城郊设宴,知柔会去,他知道,故而让长淮替他留个心眼,照看一二。

    至于兰晔,他的确没吩咐过什么……是他不慎。

    魏元瞻松展眉宇,感受到掌中的柔荑比刚握住时烫了许多,有些不肯放手。

    他另起话头道:“我送你回去。”

    知柔远远瞄了兰晔一眼,五指像一尾鱼挣游出来,随后才应他:“好。”

    魏元瞻本是微醺情动,经过屋内那一遭,神思彻底清明。上了马车,知柔与他相对,他一双深目驻在她身上,如笔描摹她。

    幽闭。独处。对视。

    知柔不禁记起刚才,掌心虚拢,咽了咽喉咙。

    “盛星云,”她嗓音稍滞,“他也要南渡吗?”

    “他会留在京中。”

    知柔似乎安心,覆下睫羽。

    魏元瞻的视线仍未移开。

    她今日穿的浅云色,从头到尾的蓝,如此素雅之色在她身上也显得溢彩流光。魏元瞻瞧着,当下便想询她城郊宴会一事,又担心问得不好,触她霉头,不如回去听长淮交代。

    于是挑挑拣拣,他竟问起了苏都:“你与苏都相处得如何?”

    “他……”知柔蹙起眉尖。

    自她去过冯宅以后,与苏都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行止变得和在北璃的时候一样,不温不火,不疾不徐,表情是单一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刺激他的情绪。

    如此很好,至少共处一室不会感到窘迫。

    初时闲暇,他会到宋府亲自陪着阿娘,后面似乎事务繁多,倒是来得少了;她随口问他什么,他都会答,但总觉得缺了一些,有点古怪。

    直到两日前,知柔与苏都在藏书楼叙话,蓦然有人上来,是他的手下赵训。

    所有往来冯宅的人都识得她,说话并无避忌。那天,赵训刚一张口,苏都兀地将他打断,眼神没朝她身上过一眼,但她能察觉到——

    “他好像在防着我。”

    苏都不信任她,无可厚非,毕竟除了兄妹之名,他们不曾像真正的兄妹一般相处,没有那么多情感;她的“可靠”也仅限于底线之上,苏都不敢交付全心,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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