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茶仙专治权臣疯病: 14、归途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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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依旧带着凉意,却不再像来时那般裹挟着仓惶与沉重。

    长久的沉默后,顾溪亭的声音贴着许暮的耳廓响起,带着一种许暮从未听过的茫然:“你外公……是个怎样的人?”

    许暮微微一怔,这问题来得突兀,却又顺理成章。

    他深知那种感觉,顾溪亭的心正被因亲人的缺失而产生的巨大空洞吞噬着。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身后传来的那份难得的脆弱卸防,让许暮心底某个紧闭的角落松动了几分。

    “一个……痴人。”

    许暮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而模糊的梦。

    “痴人?”

    “守着贫瘠的茶山,手艺顶尖但脾气犟,整天就琢磨他那几棵茶树,像守着什么宝贝疙瘩。”

    许暮顿了顿,语气复杂起来:“他总说茶脉连着人魂,还总说他种的茶,根骨里藏着别人尝不出的东西。”

    “后来呢?”

    许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低了些:“后来……他没等我长大,在一个午后平静地走了,倒在他晒茶的匾上。”

    许暮的讲述没有太多渲染,但他口中简单描绘的画面和结局,却透着一股极深的思念。

    顾溪亭安静听完,同许暮讲话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我连我外公是否还在这世上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是痴是慧都全然不知。”

    许暮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头发紧,任何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只能更紧地贴近身后那片温热的胸膛,试图传递一丝无声的支持。

    顾溪亭圈着他的手臂,似乎也下意识地收拢了些。

    许暮不知时辰,但长夜奔袭的疲惫、钱园中那场揭开疮疤的谈话以及连日来的紧绷神经,彻底压垮了他。

    许暮的眼皮越来越沉,视野也开始模糊,风声和马蹄声渐渐远去,他的头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偏,最终,沉沉地靠在了顾溪亭的肩窝处。

    顾溪亭的身体在许暮靠上来的瞬间骤然绷紧,他微微调整了姿势,让许暮能靠得更安稳些。

    借着微弱的月光,顾溪亭看到许暮沉睡中略显苍白的侧脸,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眉头微蹙,仿佛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顾溪亭的目光在那张沉睡的脸上停留了许久,眼底竟添了几分被依赖时微不可察的柔软,但最终为黑暗所掩盖。

    许暮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天空已变了颜色,空气清冽湿润,带着草木苏醒的微香。

    清醒过后,许暮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靠在顾溪亭怀里,一种强烈的窘迫感瞬间席卷全身,他几乎是弹开般坐直身体,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抹掉残留的睡意和尴尬,轻咳一声问道:“天亮了?”

    “嗯。”顾溪亭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

    为了打破这微妙的沉默,顾溪亭抬手,指向官道旁岔出的一条蜿蜒小路尽头。

    晨光熹微中,一座小小的庙宇掩映在林木之间,瓦顶泛着温润的光泽,隐隐有香火气随风飘来。

    “前面有座庙,”顾溪亭开口,“香火颇盛,尤其……求财,听说极灵,要不要去拜拜?”

    许暮下意识脱口反驳:“不信鬼神……”然而话还未说完,眼睛却在听到“求财极灵”四个字时瞬间亮了起来。

    顾溪亭看着他瞬间鲜活起来的表情,唇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眼中那层沉重的阴霾似乎也被这晨光驱散了一丝。

    两人都心知肚明,回到云沧意味着什么:神坛余烬未冷,草腥气阴影笼罩,晏家必然的反扑如同悬顶之剑。

    这片刻偏离正轨的宁静,便异常珍贵。

    二人来到财神庙前,这庙宇虽小,却热闹非凡。

    天光初亮,已有不少商贩旅人前来上香,香炉里插满了新燃的线香,颇有几分人间烟火的热闹。

    许暮挤在人群中,动作却无比虔诚。

    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庙祝捧着装满红布条签文的托盘走过来:“二位善信,解支签吧?很灵的!”

    许暮睁开眼,看着那红布条,犹豫间顾溪亭已先开口:“不必了,多谢。”

    庙祝也不强求,转向许暮这边,然而他更信自己赚钱的本事,便摆摆手道:“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两人挤出喧嚣的庙门,重新踏上官道,庙里的烟火气被山风吹散。

    马儿重新迈开步子,朝着云沧的方向小跑起来。

    许暮和顾溪亭默契地享受着这最后一段,带着烟火气的短暂而宁静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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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城郊,街市上的喧嚣渐渐传来。

    许暮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在略显安静的气氛中格外响亮。

    顾溪亭忍俊不禁,却也难得收敛了嘲笑的语气:“想吃什么,回府上让小厨房都给你端来。”

    许暮想了一下,试探道:“想去城南的馄饨摊。”

    顾溪亭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你是惦记馄饨还是那书生?”

    “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就吃馄饨。”

    顾溪亭似乎对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有点恼火,别扭地答应许暮。

    两人赶到时,惊蛰正熟练地捞着馄饨,那双带着书卷气的眼睛,却被烟火熏染的有些疲惫。

    顾溪亭翻身下马,将马拴在一旁,跟着许暮找了个无人的桌子,只是脸色有些不善。

    惊蛰忙完起身,看到许暮先是眼睛一亮,但看到他身旁的顾溪亭,又显而易见地生疏招呼起来:“许公子,顾大人。”

    “惊蛰公子,两碗馄饨。”许暮笑意盈盈地伸出两根手指。

    片刻,惊蛰端着馄饨过来,许暮先品了一口馄饨汤,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恭喜许公子夺得茶魁。”惊蛰声音平稳而清晰,听不出太多激动,却有种真诚的意味。

    许暮感激地看向惊蛰:“那晚多亏了你的提点。”

    惊蛰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妄言罢了,是许公子自己的本事和顾大人的神机妙算。”

    顾溪亭眯眼看他:一个局外人,能想到圣旨是自己的安排,是个机敏的。

    许暮拨动着勺里的馄饨,他抬眼,目光不着痕迹地投向顾溪亭。

    顾溪亭正斯文地吹着碗边的热气,眼神平静无波,几不可察地向他点了一下头。

    许暮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不高,刚好只有三个人能听到:“要不要真正地参与进来?”

    正在收拾旁边桌面的惊蛰动作猛地一滞,未等他思虑完全,就又新来了几个行脚商模样的客人,馄饨摊本就不大,顿时显得拥挤嘈杂起来。

    惊蛰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目光垂下落在自己沾着油渍的双手上,沉默了。

    顾溪亭放下早已喝完馄饨汤的碗,指节在粗糙的木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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