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楚腰: 云鬓楚腰 第1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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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调虎离山,让他们去边疆狗咬狗去吧……”

    胡庸拱手,“长公主算无遗漏,微臣佩服。”

    明安公主很是愉悦,她很喜欢胡庸,虽然废物了些,但一副奴才样,实在很讨人喜欢,不像朝堂上那些官员,个个眼高于顶,讨厌至极。她抚弄了一下殷红的指甲,接着道,“本宫安排你做的事,你可办妥了?陆则一走,本宫要整个皇宫,都在本宫掌握之中。”

    胡庸回话,“长公主放心,微臣已经安排妥当。”

    銮仪卫原本就掌乘舆供奉卤簿仪仗,宫闱禁军守卫原就是他的老部下,威逼利诱,倒戈得自然就快了。不配合的,也已经借着明安公主的手撤职了。

    明安公主满意地点头,抬手拂了拂,随口道,“下去吧。”

    如此轻慢,胡庸也没有半点不虞,毕恭毕敬退出去。戴上帷帽,于夜色中离去。

    明安公主并没有理会胡庸,妩媚的眼睛里透出疯癫,面容甚至有一丝扭曲,她闭上眼,仿佛是在提前品味胜利和至高无上的权势,给人带来的迷醉,良久才睁开眼,叫了人进来,轻描淡写地道,“去传信,可以动手了。”

    ……

    翌日,陆则照样一早入宫,宣帝依旧没有见他。

    第三日,依旧如此,高思云出来送他,低声解释,“世子万勿多心,陛下许久不见朝臣了,连奴才干爹都难以近身。”

    陆则没说什么,只点点头,“陛下近来可有什么不同?”

    高思云想了想,低声道,“除了不见人,倒也没有什么了。”顿了顿,低声道,“您如此问起,倒也有一事。有次仙人不知因何事,耽误了些时辰,来得迟了些。陛下一贯修身养性,那日却大发雷霆,砸了许多瓷瓶……后来仙长赶来,陛下便也没有再发脾气了。”

    陆则听着,缓缓点头,说了句“不必送了”,快步朝外走。到宫门外,常安匆匆迎上来,看了眼宫门口的侍卫,并没有说话,陆则也没有问,等走开了一段距离,常安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压低了声音。

    “世子,宣同急信。”

    陆则神情一顿,面无表情接了过去。

    回到国公府,陆则下了马车,幕僚已经在书房等他了,他进门与几人详谈,这一谈就到了中午,下人在前院布了午膳,其他幕僚前去用午膳。严殊却留下没走,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陆则抬眸,“先生还有话要说?”

    方才幕僚们讨论的也不过是藩王为何会忽然造反、朝中会如何应对藩王作乱等,倒是严殊,没怎么说话。在他看来,这已经是既定事实,没必要讨论了。

    严殊迟疑片刻,开口道,“国公爷受南北夹击,腹背受敌,朝中定会派人前去襄助。依严某看,世子是最有可能的。”

    陆则点头,“没错。”

    严殊是知道陆则派人盯着胡庸、公主府等各处的,心里总觉得要出事,便委婉地问,“世子可有应对之法?”

    陆则淡淡地道,“先生不必忧心。离京之前,我会解决一切威胁……京中诸事,还要托付先生了。”

    严殊心里仍有些不安,但幕僚便是听命行事,也还是点头应下,退出去了。

    ……

    这一天对内阁而言,无疑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内阁上下,以张元为首,连午膳也没有顾得上用。蒙古瓦剌出其不意联手出军,藩王紧随其后起兵,八个藩王里,唯有信王未动。大梁自建国以来,第一次碰上这样危急的情况,张元拿着折子,数次求见宣帝,都未得面圣。

    高长海也很为难,“张大人,不是奴才不帮您传话。陛下今日闭关,特地留了话,不许任何人打扰,朝中诸事,无论轻重,皆由内阁定夺。”

    张元闭了闭眼,失望而归。但回到内阁,他必须要做所有人的主心骨,面对围上来的阁臣,他也没有半句抱怨,只朝宣帝宫殿的方向拱手,毕恭毕敬道,“陛下命我等全权处理此事。事关国之安危,还望诸位同仁同心共气,不负陛下信重。”

    其余几位阁臣自是都应下来。

    直至深夜,太监已经来换了几次油灯了,张元才朝众人道,“圣旨已经拟好,只等明日陛下定夺。诸位大人先去歇息吧……”

    内阁常有留宿的官员,因此也准备有房间。阁臣们都起身,一一与张元告别,带着一身的疲倦睡下。

    睡得正酣之时,忽然被一阵嘈杂声音惊醒,只见屋外院中灯火通明,整个院子亮如白昼。有人叫了几声,守夜的太监却没一个应声,惊慌之下,披了件外套,便匆忙踏出房间。只见一男子立在庭中,廊下遍布兵甲,那男子倒是很恭敬,拱手道,“诸位不必惊慌,末将无意伤害诸位大人,还请诸位大人随我前去勤政殿……”

    官员们惊慌失措,被这阵仗给吓住了,这是……兵变了?

    第190章你看,我已经赢了……

    以张元为首的阁臣一行,来到勤政殿外,长长的宫道四周,站满了身着甲胄的士兵、□□手,举着的火把,将夜色驱散。本该守卫宫闱的禁军侍卫,全都不见踪迹,不知已经被处置了,还是如何。

    阁臣们脸色苍白,彼此竟没有一句言语。

    勤政殿是陛下的寝宫,是宫中守备最森严的地方,连这地方都已经被控制住,那整个皇宫,都已经尽在那反贼手中……如今把他们压来勤政殿外,还能如何,无外乎是威逼他们臣服,倘若不肯称臣,便是一个死字,血染青砖,命丧九泉。

    陆则站在屋檐下,一身染血的盔甲,他神情淡然地臣,看到他们看清他后,面上压抑不住的愤怒,还有隐隐的畏惧。

    一个阁臣压抑不住情绪,抬手指着他,脸色难看,大骂道,“陆则,你这是要谋逆吗?!你父一生戎马,赤胆忠心,你母乃先帝亲封的长公主,克娴内则,如何生出你这等犯上作乱的忤逆之徒?!陛下素日待你宽厚,你竟生此等狼子野心,天必谴你!”

    陆则缓步从屋檐阴影中走出,盔甲很重,步子也很沉,一步一个台阶,阁臣们看着他从远处走来,所有的人,甚至刚刚那个怒骂陆则的阁臣,都不由得噤声了。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都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陆则师从其父,骁勇善战,用兵如神,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只用了半个晚上,就悄无声息地攻下了整个皇城。他一身带血的盔甲,面无表情走过来的样子,像极了杀神。令他们想到前卫国公,陆则的曾祖父,曾因屠城之举为御史所谏言。

    张元立在一众阁臣最前面,看着陆则在不远处停下,淡淡的铁锈味已经隐约能闻见了,他脸色一白,冷静下来,抬眼直视不远处的男人,冷静地问,“世子这是何意?难道当真同钱大人所言——世子打算谋逆?”

    陆则冷面若神祇般,月色洒在他的眼眸、面上,越发清冷。他长身而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面对张元的质问,陆则只很平静地开口,“张大人误会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陆某今日所为,并非谋逆,而是要……”他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清、君、侧、”

    此言一出,阁臣们惊疑万分,原本噤若寒蝉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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