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今天死遁成功吗?: 17、【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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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腿脚开始不利索,连带下半身变作块腐木。

    杨缮瞧出他步履艰辛:

    “对付太山君时你腿受伤了?”

    顾栖像朵含苞的小花:

    “好哥哥,你想背奴家就直说嘛。”

    杨缮收回刚才的话。

    这孙子腿没毛病,脑子有。

    天堑尽头,一扇高不可攀的铁门与山体相连。

    瞿良踩在丁准肩头,将钥匙插入了锁孔。

    门后光华乍现,差点给人闪瞎。

    这么些年,太山君打下半壁的金山,更别提层层叠叠的珍奇。

    三个小子看直眼:

    “哇,这这这——”

    “倘若这些东西都能充做作军饷,那我们蜀汉——”

    杨缮喟叹一半已知不现实,没再继续说下去。

    顾栖则坐到一旁,闷闷地娇喘。

    步摇珠翠做掩护,在他脸侧响丁啷。

    没人瞧见他抬手捂嘴角,血色涓涓,好像红线绕指尖。

    太山君的藏品中,是有几幅画。

    大家手笔,山水花鸟,都跟留侯遗境不搭嘎。

    三个小年轻翻箱倒柜却一无所获,逐渐地急躁,再瞅眼顾栖,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嘿,他仍当自己是娇花?”

    “嘛,这是一点忙都不帮?”

    “欸,还有心思涂脂抹粉?”

    的确,从他仨这头远远瞧,顾栖相当地欠揍。

    他借题发挥,手指蘸取了血渍,给唇畔晕满胭脂红,随后便盈盈提裙起了身,一头扎进金豆子堆成的高山。

    “雁息,留侯遗境的图纸究竟在不在冥漠之都?我们已翻遍这里所有的图卷,哪有什么铸造图?”

    杨缮又焦又恼,黑脸向顾栖发问,语气明显有愠意。

    “你再想想,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们千辛万苦才走到这步,难道又要无功而返?”

    “好哥哥干嘛这么看奴家,搞得奴家压力好大的。”

    顾栖脑袋探到金山外,因为脱力,音色空灵而幽渺。

    “哥哥怎么没功劳?太山君为恶一方,诸位壮士义薄云天、为民除害,分明功德无量。”

    他扯下一大片裙摆,兜了数不尽的金豆子,系成个齁沉的大包袱,往杨缮的肩头一挂。

    杨缮:“你——”

    顾栖:“充作军饷,好哥哥不是刚说?”

    两人相视间,只听外面的喊杀声由远及近。

    司马骜的主军横行无忌,已杀到冥漠之都的中心。

    太山君手下人众死伤过大半,还有气在的少数人,正四散奔逃喊救命。

    “顾雁息,我怎么总是毫不怀疑就信你?”

    杨缮悔不当初,眼里的怒焰能烧顾栖个外焦里嫩。

    但盯着对方惨白到骇人的脸,他又强咽下怨怼。

    烈焰红唇也救不回生气,顾栖一整个失去了颜色。

    透过覆在瘦骨上的那层薄皮,枯竭的血肉、腐朽的经络、衰败的脏器,仿佛赤/裸裸展示在人前。

    杨缮回忆起数月前的那一夜,刚一重逢,顾栖便对他言说,遗境舆图藏于冥漠之都。

    当时这家伙信誓旦旦,总不能只是场儿戏。

    ……依他的德性,或许还有事瞒着大家没有讲?

    “算了,离开这儿再从长计议……”

    杨缮一拳捶在墙壁上,震得密室天花晃三晃。

    先前跟顾栖分头行动时,三个小年轻已随杨缮探明后山的野路。

    只要不撞到司马骜,从那里退走,可保万无一失。

    三人同样愤懑且沮丧,好在太山君这堆大宝贝,多少安抚他们受伤的小心灵。

    哥仨竭尽所能在身上装满金银玉器,跟着杨缮踏出了宝库。

    冥漠之都十里外,某条隐蔽小路上,临时起了间简易小帐篷。

    玉儿和小马坐在帐篷前,一心关注远方的厮杀。

    小马身上套的,是顾栖给他缝制的小棉袄;

    小手捏的,是顾栖给他打造的玉竹杖。

    小家伙在冷风中冻成个冰疙瘩,被星辰打亮,晶莹剔透的。

    一整天了,他始终拘谨而静默,一双盲眼颤不停。

    相隔大老远,已能窥见冥漠之都起火光。

    小马彷徨地昂头,像是预感到什么,敲着竹杖快步向前走。

    几道迅捷的人影,飕飕靠近小帐篷。

    小马却一怔,失魂跌坐在地上。

    杨缮、管韬、丁准、瞿良都回来了。

    ……独缺顾栖。

    小马超乎寻常的耳朵,能够清晰分辨脚步声。

    他倔强地缄默,大伙都知他在想什么。

    别扭解不开,全因太在意。

    “你们得手了?”

    玉儿急问。

    “……”

    杨缮黯然地摇头。

    “……没有么……那九爷呢?”

    “我相信他有分寸……必须有!”

    本来顾栖是跟大伙儿一起的。

    快到后山,他却戛然止步,冲几人比了个“嘘”:

    “听到什么声音吗?”

    看到大家均一脸茫然,顾栖便赶他们快走:“壮士们先回,奴家随后就来。”

    他推搡着几人,还不忘梨花带雨地嘱托:

    “奴家冒着被太山君生吞的风险才得来那兜金豆子,壮士们一定帮奴家带好,一颗都不能少的噢。”

    顾栖没开玩笑,真有异响。

    女子的哭声,极细微地渗出地底。

    他在山林转上几圈,踩中一道暗门。

    是座地牢。

    掀开门板,阶梯急转直下,带出条通往幽冥的路。

    顾栖一跃地底,不断往前探寻。

    铜墙铁壁的囚笼里,凄苦的抽噎,听得不能更真切。

    “有、有人?是他们又来抓我们了?”

    “不要啊,我宁死不见太山君……”

    原来还有十几个少女,被强掳后困死在这里,性命岌岌可危。

    地牢另一侧,更早逝去的“新娘”,已转作皑皑的白骨。

    地底光线晦暗,囚牢里的姑娘看不清顾栖装束,以为太山君的走狗又来抓人献祭,纷纷失声痛哭: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冥漠之都就快被攻破了。”

    顾栖没力气多做解释,抽出狼牙琢磨剖开牢笼。

    “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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