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春: 16、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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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旧疾 “那万一你夜里死了怎么办?”……

    江行舒站在江秋白和倪令羽之间, 一只胳膊被江秋白拉住,叫她不能前进一步,可是眼神却是谁也拉不住。

    她转头直勾勾地看向倪令羽的方向,全然不顾及身后渴求的眼神。

    “行舒, 你答应过我的。”

    江秋白再一次强调他们之间的约定, 终于让江行舒转过头来。

    “哥, 我没忘, 我只是打个招呼。”

    江行舒执意要往前去,江秋白却怎么也不肯撒手, 语气里带着哀求。

    “行舒, 跟我走。”

    江行舒的身子顿了顿,接着胳膊发力, 一副要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的架势,不远处的江牧看着眼前的一切, 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来。

    三人互伤,谁生谁死,他都是赢家, 不免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更加得意起来。

    走廊上五人, 各有各的心思。

    江牧满是得意,倪令羽眼中是期待与忧心并存,祁钰满脸不忿, 江行舒则是满脸厌恶执意要甩脱, 唯有江秋白痛苦难耐。

    “行舒”

    声音微微发颤, 就连抓着江行舒的那只手力道也渐渐失控,掐的她发疼。

    待回头看时,江行舒才发现江秋白眉头皱起,脸色苍白, 就连那任何时候都挺直的腰身此刻也微微欠了下去。

    “痛”

    江秋白捂着胸口,高大的身形渐渐低下去,直到身后祁钰大喊了一声:“江哥!”

    江秋白几乎跪倒在江行舒面前,一只手死死抓着她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松开。

    江行舒低头看向额头抵在她腿上的江秋白,过往的记忆走马灯似的在她脑子里乱窜。

    那个有求必应,处处以她为先的哥哥;

    那个帮自己整理衣襟,禁止过度暴露的哥哥;

    那个居高临下冷漠无情的哥哥;

    那个发现真相濒临崩溃的哥哥;

    那个被自己吓到吐血的哥哥;

    她一时分不清楚,倒下去的究竟是哪个哥哥。

    江行舒茫然地站在那里,被过来帮忙的人撞来撞去,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直到祁钰拽住她的胳膊。

    “跟我一起去医院。”

    电梯里,江秋白抓着她的胳膊,一张痛到扭曲的脸在看向她时,仍旧不忘挤出一丝笑来,只是落在外人眼里,比哭还要难看。

    “真是抱歉,刚来就让你看见这一幕。”江牧言不由心地对着倪令羽道:“我先给你介绍江氏的其他人吧。”

    “算了,”倪令羽看起来兴致不高的样子:“今天我来的不是时候,改天再说吧。”

    倪令羽转身要走,却听见走廊尽头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江牧。”

    葛含娇自尽头处走来,看着倪令羽发出疑惑:“这位是?”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源基因的股东,丹尼尔林,刚刚从美国回来,源基因的专利就是用的他的。”说完江牧看向倪令羽:“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葛含娇。”

    倪令羽礼貌性伸手:“你好。”接着又是请辞:“今天来的匆忙,不小心看见这一幕,我看江总还有的忙,先告辞了。”

    江牧本想留人,但是倪令羽却坚持要走,他只好改口说改天再叙。

    葛含娇陪着江牧在电梯口看着倪令羽走了,忍不住问:“源基因的人今天要来你的庆功会?”

    她从未听说。

    江牧伸手揽上她的腰:“有些人是来庆功的,却未必是庆我的功。”

    “什么意思?”

    江牧意味深长地一笑:“我的意思是有些人天生就是死对头,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葛含娇没听太明白,但她很清楚江牧的威胁在哪里,不由得想起刚刚江秋白跪倒的一幕,此刻只想端起酒杯恭喜他。

    “那就恭喜江总喜得良将,我等你的好消息。”

    “良将易求,佳人难得,我们的婚礼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江牧凑近葛含娇的脸颊,可是葛含娇却冷了脸,认真问:“你有没有觉得你家这一对兄妹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葛含娇怀疑江秋白和江行舒之间,有着不容世俗的情感。

    走廊上的拉扯,不合时宜的病发,都是问题。

    “他有什么病么?”

    “没有听说过,从小到大身体都不错,而且一直有健身的习惯,没听说有什么病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

    江牧看向电梯的方向,心中疑窦丛生,庆功宴也没什么兴趣了。

    “你跟过去看看,这边我来处理。”

    江牧冲她一笑,扭头走了。

    两人多年夫妻一般,搭配默契。

    江行舒陪着江秋白坐了祁钰的车赶往医院。

    她在后座,江秋白靠在她怀里,痛的身子发抖,口中微微喘息着,额上冷汗涔涔地下来,一只手却揪住她的胳膊始终不肯撒开。

    一种名叫后悔的东西充斥着江行舒的心。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江秋白被医护人员接走,江行舒坐在走廊上,被祁钰压低嗓音一顿骂。

    “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有点儿定性。当初可是说好了的,你这么跑过去穿帮了怎么办?”

    “幸好你爸不在,不然那个老狐狸”

    祁钰突然住口,似乎意识到在江行舒面前这么说江远不大合适,可是江行舒却没有任何反应,垂着脑袋缩着肩膀,始终一动不动。

    医院中央空调开的低,江行舒又穿着露背的礼裙,此刻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愧疚,整个人瑟缩起来。

    祁钰于心不忍,脱了西装外套搭在她背上,直到此刻他才发现江行舒整个人也在颤抖。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江哥身体一直很好,今天应该就是意外。”

    他放软声音安慰着她,但似乎没什么用,江行舒一直没说话,只看见几滴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

    祁钰蹲下身来问她:“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江行舒满脸是泪,咬着唇,点了点头。

    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任祁钰再气再急再怎么追问也不肯说出来,直到护士过来说人没事了。

    祁钰去办理手续,江行舒独自一人进了病房。

    江秋白躺在特护病房里,人还未清醒,眉间皱着,江行舒坐在病床边,心里忽然哽住了。

    她已经许久这么没近的,细细地打量过江秋白了。

    此刻人就躺在病床上,面色因为刚刚的病痛而显得过于苍白。

    发丝在她怀里靠的有些乱了,因为眉头皱着,那条纹路此刻显得越发深邃痛苦。

    江行舒伸出手去揉,可是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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